事实上,他真的挺住了。
即便在身体大负荷的情况下,他依旧把治疗进行到了最后一步。
可眼下才是最棘手的问题所在,他需要用最后一针强行把钱雅云体内的蛊逼出来。
这也是他为何一定要钱灵出去的主要原因。
因为在他刚刚的治疗当中,他发现钱雅云体内的那个蛊,像是被人操控又或者像是拥有自主意识似的,竟然可以自我的躲避骨针。
听起来很邪乎,可给叶北的感觉却是非常的强烈。
所以他就担心在把蛊逼迫出来的瞬间,那东西会攀附到别的身体里。
光是治疗钱雅云就已经让他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要是不小心再攀附在钱灵的体内,他是万万做不到第二次治疗了,而且钱灵只是寻常人,他的反应根本达不到躲避蛊的速度。
“小东西,来吧!”
叶北深深呼吸一口气,他眼中的目光再次凝聚,这一次,他必须成功!
指尖的骨针闪烁着阵阵寒芒,周围空气好似激起了涟漪。
叶北手指沉稳有力,停在钱雅云的额头上方,那蛊就好像感知到了什么,开始不停的转动,以求能躲避的了致命一击。
“嗤!”
一道破空声出现。
叶北手指猛然下落,骨针眨眼刺进钱雅云的眉头。
“啊!!!”
瞬间,昏迷中的钱雅云猛的睁开了眼睛,嘴中发出了一道凄厉的喊叫。
叫声震的人头皮发麻!
她瞳孔剧烈的震颤,龇牙咧嘴的好像凶兽似的。
叶北见状,冷哼一声,“都这个份上了,还敢反抗,给我出来!”
他指尖用力一挑,随即一个透明犹如水滴的东西飞了出来。
这东西直奔叶北的脑门而来,但叶北早有防备,头快速一偏,那水滴状的蛊扑了个空,一下子撞碎在墙面上。
此时,床上的钱雅云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又昏迷了过去。
回头看了眼已经成为碎片的蛊,叶北不禁松了口气。
刚才幸亏早有应对,不然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他手里捏着骨针,一步步朝着那边走去。
近距离下,他仔细观察蛊。
与苗老说得不错,这蛊看起来就不像是虫蛊,倒像是一种很少见过的小生物。
虽然蛊已经被灭,但它的周围还在不停的冒出阵阵青烟,那青烟如同火一样,把洁白的墙面熏的乌黑。
有毒!
叶北立刻掩鼻。
那青烟显然蕴含着强烈的毒素。
只是当他刚想用骨针挑起一块准备研究时,那蛊却是立刻化作了一滩水,紧接着便消失不见了。
叶北倍感好奇。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嘤咛声。
他随即起身走了过去。
床上的钱雅云醒了过来。
“你醒了。”
“你,你是谁?”
钱雅云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眼中浮现出疑惑。
她从未见过此人,却又感觉此人有些熟悉。
这是因为当她深受蛊的折磨之中时,是叶北一直在治疗,所以她能感受到来自叶北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熟悉的气息。
“我是叶北,你的医生。”
叶北露出微笑。
钱雅云虽然身体还比较虚弱,但起码病是得到了很有效的治疗。
只要接下来再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她肯定会恢复成之前的状态。
救治好了她,也等于是挽救了钱灵的生命,稳住了钱家的命脉。
“谢谢你。”
钱雅云的脸颊浮现出一抹红晕。
她很漂亮,这点不可否认。
与唐心怡的美不同,钱雅云给人一种端庄舒雅的静态美,或许她的岁数看上去比叶北大个几岁,但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不客气,能把你治好,我很高兴。”
叶北的确很高兴,或许可以把这当成是他第一次与嫪毒之间的交手,虽说期间也有苗老的帮助,但总的来说结果还是好的,除此之外,他还保住了九品灵花。
“我怎么了。”
钱雅云眼神有些木讷,像是还没彻底缓和。
叶北道:“你中了名为蛊的毒,这种毒入侵了你的脑部神经,导致你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维和身体,为了治好你,你父亲差点把整个钱家都赔进去了。”
“爸,我爸呢!”
听到叶北的话,钱雅云瞬间激动了起来,她连忙出声问道。
“放心吧,他很好,人正在外面等着。”
叶北刚说完,房间的门就被用力撞开了,只见钱灵慌忙的冲了进来,嘴里喊着,“雅云,雅!”
“爸!”
钱雅云流出了眼泪,看着父亲满头的白发,她心里如同针扎一般的疼痛。
“好,好,你终于醒过来了!”
钱灵一眼便看出了女儿的变化,他转身就朝着叶北跪了下去。
“恩人,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叶神医,请受我一拜!”钱灵不由分说的就要给叶北磕头。
“钱老,不要这样。”叶北伸出手把前者搀扶起来,“能救回她,我也很高兴,放心吧,她现在一切症状都很平稳,接下来只需要静养便可。”
“嗯嗯嗯!”钱灵连忙点头,他现在对于叶北的话,完全是无条件的相信!
很快,叶北离开了房间,他把空间留给了父女俩。
只是刚来到门口,他突然停下了脚步,旋即转身朝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一分钟后,他来到了别墅的角落,这附近一个人都没有,可他却忽然停下了脚步。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盯着我,出来吧。”
叶北忽然自言自语,声音不大,但却格外的清楚,就像是有着一股力量。
足足几十秒的时间,回应他的只有淡淡的微风刮过。
“不出来吗?”
“嫪毒?”
叶北目视着一个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这次回应他的,是一道破空声。
叶北神色一凝,原地一个空翻,在他跃起后,脚尖位置一枚寒针飞速而过,直直的刺进了后面的树木里。
紧接着,一棵好端端的树木,竟是几秒钟内全然变的乌黑。
双脚点地,叶北平稳落下,他眉宇深蹙,眼中尽是忌惮。
嫪毒的这一手,换做其他人应对,恐怕已经和那树木变的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