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命令,和尚们立马熟练的分成两拨人,一波严防死守在后门口,另一波人就近搜寻了起来。
好在云千裳的藏身之地较为隐蔽,瓷缸所在的院落又较为荒凉,门口杂草丛生,和尚们一时半会找不到这里来。
韩齐贤刚才发完命令后,就没再发出半点声音
云千裳不知道他此时在哪个方向,也不敢轻举妄动。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了,和尚白天念了一天经文,眼下一个个都乏累得不行,自然就有所懈怠。
以至于几个和尚都已经走到院门口了,愣在原地念叨几句又退了出去,只当这里已经搜查过,糊弄了事。
大约过了一刻钟,他们搜不到人,只得先请示韩齐贤。
“大公子,刚才是我等困得眼花缭乱看错了,说不定刚才那道影子只是一只野猫,咱们这寺里经常招野猫,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方丈明日还要召集我们诵经,到时若打不起精神,怕是要挨罚……”
韩齐贤见搜不出人,心底也烦闷得慌,他冷眼睨着说话的武僧,不耐烦地挥手道:“留几个守着后门,剩下的人都滚罢!”
十几个和尚闻言,当即四散开来,回禅房继续补觉了。
与此同时,云千裳也缓缓松了一口气。
她敞开外衣,隔着一层里衣把顾太师的木牌藏进里面,随后又把黑灰全部收进腰间的一个锦囊中。
收拾好一切后,待在原地静候片刻,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好从这里跑出去接应沈恂初。
一想起这个,云千裳的脑海中就忍不住出现沈恂初那张俊逸的脸。
仿佛他进入阁楼之前曾对她说的话还依然停留在耳边。
韩氏父子既然出现在这里,说明阁楼里另有其人。
会不会是他们提前设好的埋伏?
云千裳有些担忧,害怕沈恂初受南蛊限制,双拳难敌四手。
想到这里,她原本还算平静的内心被打乱,耐心逐渐消失,一刻也等不了了。
必须马上见到沈恂初。
刚想起身,就听见身后又是一阵脚步声,平稳、缓慢,像是蛇皮摩擦过地面,令人的心底一凉。
“我知道你在这里,出来吧,交出你不该拿的东西,我放你一条生路。”
韩齐贤的声音阴冷极了。
刚才他本想离开去找韩卫,余光却突然瞥见一抹柔软的衣角出现在瓷缸后面,“嗖”一下又被飞速地拽了回去。
当下改变了主意,折返回来朝院落里的那口大瓷缸步步逼近。
他盯着深棕色布满裂痕的瓷缸,唇角的弧度微微上扬,随后宽大的袖口晃动,一柄漆黑色的匕首出现在他掌心中。
匕首锋利的刀尖还泛着令人胆颤的寒光。
云千裳自知行踪已经暴露,只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指尖紧紧捏着一包毒粉,浑身布满了警惕。
只等对方出现在她面前,到时毒粉与空气融合进入体内,一击毙命。
当然,这也就意味着她将再无任何防身之物,即便处理掉韩齐贤,再碰上其他人时就只能成为待宰羔羊。
脚步声还在逼近,韩齐贤已经站到了距离瓷缸仅有十步之远的地方。
他也心存警惕不敢再轻易靠近,怕逼急的兔子咬人,只是试探的开口:“八王妃?把东西交出来,我们只当今夜都没有看见过对方,相安无事。若你执意拖延时间,恐怕最后走不出这栖霞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