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是韩弄溪所说的“野男人”。
想必当时“抱着”云千裳,也是情有可原,若是她们真敢去揭发,那才是自找苦吃。
她当即便有了想赶紧离开这里的念头,没空陪着韩弄溪这个蠢货周旋。
眼看马车已经越来越近,韩弄溪心中又紧张又焦急,想让曹秋池去出这个头,把车拦下。
可她一回头,看见曹秋池想走,当即拦住:“他们已经到了,你想临阵脱逃吗?你不想让八王妃身败名裂了?”
曹秋池险些对她翻白眼。
她是想亲眼看着云千裳身败名裂,可也不是现在啊。
那暗卫可是八王爷的人,谁还敢去触那个霉头。
她本想出言提醒,可见韩弄溪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意味深长地看着韩弄溪,心想;你不是要去“揭发”云千裳吗?好,那就给你这个机会。
她的这种眼神看得韩弄溪心里一直发毛,想开口骂人,转念一想这可是个好机会,一定得稳住曹秋池,让她去揭发。
于是便说:“你快去啊,他们马上就要走远……”
话还没说完,曹秋池便一脚踹中她的肚子。
紧接着“啊!”的一声尖叫。
韩弄溪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马车驶来的方向跌倒。
影一的耳力惊人,其实早就发现她们两人了,只不过不确定她们的意图,便一直装作不知道。
直到看见韩弄溪摔倒在地,他迅速拉住缰绳,车头的马蹄高高抬起,随后对着地上的女人落下去。
这一下若是踩中,那人即便不死,下半辈子也残了。
韩弄溪看着头顶尤为巨大的马蹄,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脸色骤然变白,瞳孔巨震。
影一狠狠皱眉,在马蹄将要落下去的一瞬间,迅速拉动缰绳,马蹄错位,擦着韩弄溪的膝盖落下。
虽然没有踩中重要部位,但是韩弄溪还是受了惊吓,忍不住尖叫个不停。
声音在僻静的黑夜里格外刺耳。
云千裳听到动静,表情微微一变,和沈恂初对视一眼,掀开车帘一角,就看见了躺在地上的人。
那人戴了帷帽,不过通过熟悉的声音,她认出了韩弄溪。
影一放开缰绳,回头沉声道:“回禀王妃,这人突然从那边摔过来,险些被马蹄踩到。”
云千裳点点头,从车上下里,走到韩弄溪身边,见她还在那里尖叫,刺耳得很,她的耐心也耗尽了。
往旁边的阴暗处扫了一眼。
韩弄溪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摔倒在地,还恰好阻挡了马车的路。
那个方向传来一阵细微的动静,像是一块石头落入水中,引起一丝波纹后,很快就销声匿迹。
影一立刻下车朝那边追去,不过早已是人去楼空,云千裳和沈恂初还在这里,他不敢追太远,立马返了回来:“回禀王妃,那人已经跑了。”
云千裳没说话,看着地上的韩弄溪,伸脚踩在她的膝盖上,用力地一碾。
韩弄溪有一种马蹄落在上面的错觉,痛感传遍全身,她还以为自己的腿要断了,吓得尖叫声愈发凄厉。
云千裳一个眼神,影一便拿出一块布头,塞进韩弄溪嘴里,两人的耳边这才清净下来。
“韩小姐真是好大的胆子,连王爷的马车都敢拦,说,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你,刚才跑了的那人是谁?”云千裳沉声逼问道。
韩弄溪的额头出了一层冷汗,这才回过神来,颤抖着看了一眼曹秋池藏身的地方,那里早已人去楼空,曹秋池跑了。
她把她踹出来后,独自跑了!
韩弄溪心中怒火中烧,恨不得咬死曹秋池。
她当即把原本的计划全盘托出,只不过把责任都推给了曹秋池:“王妃饶命!是曹秋池让我来的,她想让我揭穿您和、和野男人苟且,我本想拒绝,却被她强行带来,然后她踹了我,自己跑了,我是冤枉的啊王妃!”
她所说的这些话,云千裳只信了一半。
韩弄溪若是真的不想来,难不成曹秋池还能给她绑过来?
她冷笑一声,看着曹秋池逃跑的方向,眼神冷得可怕。
有本事做,却没胆子承担,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和曹秋池结怨已深,这笔账,得慢慢算。
“走,不要耽误了正事。”她对影一说了句,用如同看垃圾一般的眼神看了韩弄溪一眼,起身上马车。
这么蠢的东西,她懒得收拾她,当务之急,不要耽误了沈恂初的身体为妙。
影一粗鲁地把韩弄溪推到路旁,重新驾驶马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