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裳一对上他幽深的眸子,就忍不住想起刚才她险些被吻到窒息的一幕。
表情顿时耷拉下来,把黑灰和木牌都收了起来,指着门口毫不客气道:“天色已晚,王爷慢走不送。”
沈恂初见此,下意识用食指指骨蹭了一下薄唇,眸中压抑着某种深色,最后一言不发的拿上纸张走人。
云千裳如同脱力一般仰头倒在榻上,刚闭上双眼,脑海中就疯狂闪过沈恂初的脸。
那种虽危险但令人沦陷的感觉又卷土重来,仿佛沈恂初的唇一直没有离开。
他们之间炙热急促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云千裳突然深深吸了一口气,发出“嘶——”一声。
随后干脆用被褥把自己从头到脚盖了个严严实实,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想了。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
云千裳吩咐明珠把红锦带到自己寑殿来,还刻意叮嘱,如果她不走,拖也得把她拖过来。
于是明珠毫不客气的把睡得迷迷糊糊的红锦从床上拽了起来,粗鲁的帮人穿上衣服,拽出了房门。
看着堂下反应过来,正一边垮着张脸揉膝盖,一边拿眼刀暗中刺人的红锦,云千裳大声清了清嗓子。
“本宫好好反思良久,始终觉得昨天对不住红锦姑娘,毕竟姑娘当时也不是故意弄伤本宫的,所以今天叫姑娘前来,是想赏赐一些东西来弥补你的。”
听了云千裳的话,红锦先是不敢置信的皱了皱眉。
等她发现云千裳表情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时候,才满脸不屑的勾了勾唇:“王妃莫不是后悔了?可惜晚了,昨天晚上奴婢已经把这件事如实写到信上,派人呈给皇后娘娘了。”
“王妃若实在怕被娘娘问责,大可以亲自去娘娘那里忏悔,当然,前提是娘娘她肯见您。”
云千裳只当她这番话是耳旁一阵风,刮过就没了。
她重新正色,眼神微冷:“本宫今日叫红锦姑娘过来是另有一件大事,姑娘若再不知好歹,就重新去跪。”
闻言,红锦眼底飞速划过一抹畏惧。
再跪她的腿非得废了不可!
当即收敛了眼底的嚣张,不情不愿的坐好。
见此,云千裳才满意的勾了勾唇,从旁边的首饰盒中拿出一支金簪,让明珠递过去。
红锦扫了一眼,当即大惊失色。
她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剧烈,赶紧收敛起脸上的震惊,手有些颤颤巍巍地接过金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因为这支金色排簪,正是皇后亲自赐给她的。
皇后当时还说,这排簪弄出来的伤口,是一排大小一致的血孔,及其容易辨认……
红锦清晰记得,昨晚上她亲手把这支簪子放到自己枕头下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云千裳把她的反应都收进眼底,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心想少渊办事果然牢靠,不仅打架杀人的本事一流,就连夜闯别人闺房的本事也熟练极了。
她缓缓道:“本宫记得,这簪子只有皇后宫里的人才有资格用,红锦姑娘是从哪来的?”
红锦闻言脸上划过一抹心虚,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云千裳递给明珠一个眼神。
明珠会意,拿过排簪就往红锦的手背上狠狠扎下去,顿时出现一排大小一致的血孔。
红锦发出一声尖叫,捂着流血的手背怒瞪着明珠,却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