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立满脸懵逼。 “你们口中的大哥是赵铁柱对吧。”林立看向王二狗。
“嗯嗯！”“那大哥的大哥是……汤姆？”
林立指向自己手中的海报，那个潇洒的汤姆问道。
“嗯嗯！”赵铁柱等人小鸡啄米般点头。 林立点点头，没有问他们更多的信息，而是对赵铁柱说道：“汤姆应该在这个城中之城里面吧？带我过去找他。”
眼前这群人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林立还是不从他们口中获取信息了。 “当然！大狗二狗，你们继续守城，我带大大哥去找大哥！”
“明白！”
二狗行了个蹩脚的军礼，“一路走好大大大哥和大哥，我会永远在城门口缅怀你们！”
“你特么不会说话可以和大狗一样闭嘴的！”
赵铁柱毫不客气上去就给了王二狗一巴掌，然后讨好的向林立笑道：“大大哥，他不是这个意思。”
“没事，赶紧走吧。”
林立没空理这几个活宝，他现在只想理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赵铁柱走在前面带路，他就跟在身后。 这座‘城’的内况，也就显现在了林立面前，有些……凄凉。 虽然没有衣衫褴褛骨瘦如柴这种极端的画面，但是和往日繁华的曙光城相比，这里已经相当落魄，高科技的踪影不再，林立甚至看到了门口悬挂着火把灯笼这种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东西。 街道的两侧倒还是原先的高楼——唯一的区别是高处的楼层大多残破不堪，不过底下还能看到有人居住的痕迹。 在楼底，林立看到了一些人正在‘工作’，内容是处理各种特殊的植株，其中大部分林立在上一次回归时都有见过，人们似乎在想办法利用这些植株。 林立看了下自己的ID腕表，现在可以点亮开机了，但是却暂时无法使用任何功能。 赵铁柱注意到了林立的举动，为他解释道：“大大哥，曙光城内的信号塔已经损坏了，不过我们据点内有个内置信号，您等会儿可以尝试连接这个。”
“嗯。”
林立也猜测到了这个情况，点点头。
据点本就不大，没过多久，赵铁柱就带着林立走到了据点的最里侧，看见了曙光城的两面城墙。 至于汤姆，林立可以确定他的位置了。 因为这里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座欧式宫殿…… 宫殿的顶端，还插着一根旗子，上面汤姆的猥琐笑脸在迎风招摇着。 林立在自己的胸口口袋里听到了牙齿咬碎的声音。 “余秘书！余秘书！”赵铁柱站在建筑门口，没有再前进，而是大声喊道。 “什么事？猫哥才刚吹走灰雾没多久，现在需要休息！”
没几秒，建筑里面就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林立面容古怪，世界真小。 声音没听错的话，就是余年。 余年从宫殿里走了出来，看到林立的时候，顿时僵住了。 “林哥！您终于回来了，我们还以为您遭遇不测了呢！”余年直接抓住了林立的手，涕泗横流的说道。
要不是脸上一滴眼泪都没有，林立一定会很感动。 “我每天都在为你祈福，希望你能早点回来啊！”余年声泪俱下。
林立：“……” 感觉这话好像不久前听了一模一样的。 梅开二度是吧。 “你们话术都是统一的？”林立斜着眼看着有些尴尬的赵铁柱，“培训过？”
“不是啊大大哥，如有雷同，绝对是余秘书抄袭。”
赵铁柱小声的碎碎念。
「咳咳。」 听到了咳嗽声，林立低头看向自己衣领处的口袋，却见杰瑞正看着余年，表情很不满意。 「咳咳！」余年没有注意到这个咳嗽声，于是杰瑞更大声的咳嗽了两下。 余年终于发现了杰瑞的存在，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更加夸张的‘声泪俱下’，上前握住杰瑞的小手：“鼠哥！您也终于回来了，我们还以为您也遭遇不测了呢……” 杰瑞露出了看到海报之后的第一个惬意笑容。 林立：“……” 之前怎么没发现杰瑞的虚荣心这么大呢。 “行了，余年，别整这些有的没的，赶紧带我去见汤姆。”林立开口。
“好的林哥！”余年用力的点点头，“赵铁柱，你先回城门驻守吧，我带林哥进去。”
“是！”
“汤姆呢？”
跟着余年走进了这座宫殿，只是虚有其表的宫殿而已，里面并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林立问道。
而且布局还挺像自己原本的家的。 “就在里面。”余年说话时恰好推开面前的一道门，门内的画便展示在林立面前： 汤姆仰面躺在一张修长巨大的沙发上，双手枕在脑后，脑袋上戴着一个金制皇冠，两只白色的猫咪拿着巨大的蒲扇给汤姆扇风，还有一只猫咪正跪坐在沙发旁，给汤姆进行着脸部按摩。 汤姆突然张开了嘴巴，指了指，跪坐的猫咪立刻会意，拿起了旁边桌子上的一颗草莓，用手擦了擦，放进了汤姆的嘴巴里。 汤姆含住草莓的同时，还故意含住了白色猫咪的爪子，猫咪呀了一声，连忙抽出了自己的手指，随后喵喵的笑了起来。 林立、杰瑞：“……” 林立打了个哆嗦——被油腻的汤姆整得一身鸡皮疙瘩。 随后他又感到了一股悲愤。 刚刚听余年说汤姆在休息的时候，林立甚至还有点担心，还以为那股‘大风’消耗了他的体力，汤姆现在会很虚弱。 实际上……这小子是在美美的当纣王没错吧？ 越想越气。 自己在副本里打架的时候，一只老鼠吃好睡好，另一只猫咪也吃好睡好！ 气抖冷，什么时候自己这个人类也能吃好睡好？ “duang！！”
林立还在思考的时候，面前传来了巨大的声响。 定睛一看，原来是杰瑞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沙发边缘，刚刚从背后掏出一个巨大的木槌，狠狠的砸在了汤姆的脑袋上。 一个一米长的红包，慢慢的从汤姆的脑袋，皇冠的中央上生长出来，汤姆眼冒金星。 三只白猫被这个情况吓到，连忙躲到了角落里。 晃了晃脑袋，汤姆面容恼怒，起身叉腰，寻找着罪魁祸首。 当他看到是杰瑞的时候，恼怒瞬间不再，变成了欣喜的笑容，立刻俯身，试图用两根手指将杰瑞抱在自己的脸颊处。 杰瑞见状，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自己或许太小心眼了。 林立正打算感慨汤姆和杰瑞之间的友谊，就见汤姆发现杰瑞放下警惕后，将他丢在一旁的木槌重新拾起，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后，松开杰瑞，拉开距离—— “duang！！”
木槌之下，杰瑞没有长包，只是变成了鼠片而已。 林立：“……” 是自己肤浅了。 报复成功，舒服了的汤姆惬意的拍了拍手，看见了门口的林立，笑容更盛，连忙一路小跑，跳起来抱住了林立的手臂。 「林立！您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您遭遇不测了呢！」 「我每天都在为你祈福，希望你和杰瑞能早点回来！」 汤姆的神情和硬挤出来的眼泪，向林立表达着这样的意思。 “……” 林立麻木了。 能不能换个词。 提着汤姆的后颈，将他拎了起来，林立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沙发上，看着眼观鼻鼻观心的余年，出声询问道：“ 既然汤姆没什么事，我就放心了，余年，能不能告诉我，今天是几号，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曙光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然可以，林哥。”
余年小鸡啄米的点头，并没有奇怪林立为什么这样问，而是直接开始了回答：
“今天是十一月二十号。”林立眉头一挑，时间线果然跳跃的很大，没记错的话，自己前往果宝特攻的时间是十月三十一号，在副本里不过三四天的时间，主世界居然已经过了二十天。 按照这个趋势，自己该不会真副本一天，现实一年吧。 “异变发生的时间，距离我们从灰域死里逃生那次没有多久。 我们那次不是发现灰雾比往常推进了不少距离吗？ 不出意外的话，剩下的时间灰雾也在继续推进，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九号的时候，我是半夜被嘈杂的声音吵醒的，当我下楼查看情况，我突然发现灰雾居然已经弥漫到了城里！”
“等一下，”林立开口打断，这种情况他是有所预料的，但是从余年的描述上来看，就显得有些过于离谱了，“曙光城外有这么长一片没有视野阻碍的空地，还有守城的士兵，灰雾又是肉眼可见的，居然还让它毫无声息的弥漫到了城内？ 更何况，每天都会有不少人前往灰域或者外围寻找机遇，没有人发现这个异变？”
“这点……的确很奇怪，”余年重重的点头，“根据据点里还活着的守城士兵们说，当时城外的灰雾推进的速度相当的快，更令人恐慌的是，当士兵扭头，他发现灰雾已经出现在了城里。 灰雾有让科技无法运转的能力，于是情报网络因此得到了阻塞，当时他们只来得及点燃硝烟来提醒城内。”
“灰雾自城内出现？”
林立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 “是的，而且至今不知道原因。”
余年再次点头。
“第二天的时候——准确来说是几个小时候的白天，灰兽们……便冲了过来。 如果只是灰兽也就算了，但是……像那天我们遇到的白灰兽，有整整三只，冲在了最前面。”说到这里，余年的神色沉重了起来。
“才三只，曙光一整个城直接没守住？”战斗的结果不用问了，曙光城现在的情况就已经告诉了林立，林立于是问道。 “是的。”
“这么离谱么，举城之力无法击败三只……”林立眉头拧成川字，上次的击败完全是依靠自己的命格，倒是不知道白灰兽的近战实力怎么样，但是这样的情况，还是让林立觉得有些无法接受。 那人类还玩什么，觉醒有个屁用，怎么保持之前的平衡的。 “并不是这样。”
余年说到这里有些愤怒，“曙光城的高层，他们早就跑了！”
“不止高层的大人物，还有那些大商队的富人，都跑了！事发之后，像我这种苟活大师，第一反应就是先找大腿抱，寻求庇佑。 我其实第一时间就尝试联系林哥你了，但是还没等到回应，因为灰雾进来的关系，ID卡就不能使用了。然后我当时就想着去李家，毕竟也是挂名的觉醒者之一。 我本想着说去保护他们，其实躲在他们的护卫队后面，结果当我抵达了李家大宅，我的奸计还没施展，发现里面早已人去楼口——看里面的情况，走了可能不止一两天了！ 随后我又去摸了其他几家曙光城的大探险队，全都已经走了！ 没办法，我最后去了市政厅。 但是……除了见到和我一样想寻求庇护的人，那些真正的强者，我一个都没有见到。 平日里守护着市政厅的觉醒者，全都一夜消失！ 知道这个情况后，大部分人都赶紧想着跑了，这拿什么对抗灰兽？”
有阴谋！ 被系统副本佘毒不浅的林立，第一时间想到。 曙光城好不了一点，一定和灰兽们勾结在了一起！就像小果叮和陆小果一样！ 或者是知道灰兽要来，但是发现打不过或者打过要付出严重代价，不如逃跑，留下普通居民们在这里送死，顺便拖延灰兽潮的推进速度！ ——以上是阴谋版·林立的没有任何根据的猜测。 “等等，你小子知道这情况你居然还留在了曙光城？我看错你了？”
林立挑眉问道，“你不该跑得最快？”
余年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当时意识到这件事后，大家都想着逃跑，人太多了，于是发生了踩踏事故。 我有一个朋友，他比较瘦弱，觉醒的能力又没什么用，虽然没被踩死，但是他的脚就不幸的被踩伤了，没法跑了。”
林立看着余年一高一低的双脚，‘果然如此’的点了点头，感慨道：“你那个朋友真惨，后来呢，后来你朋友怎么混成余秘书的？”
“我朋友……算了，我当时身后还被攻进来的灰兽追逐着，我经过一座大楼的时候，猫哥突然从天而降。”
“然后汤姆救了你是吗。”
林立好奇的看向汤姆，询问道。
不过汤姆此时没有听两个人的对话，正和杰瑞一人拿着一把大斧头砍着对方。 斧斧到肉，就是斧斧不见血。 久违的战斗画面。 “额，那倒也不是。”余年摇了摇头，“当时猫哥正在睡觉，好像是从楼上摔下来的，在我面前摔成了一滩烂泥……”
“然后我正准备哭丧，猫哥又弹回了正常的模样……他，他还在睡觉，在我面前翻身挠了下屁股。”林立：“……” 很符合汤姆的登场方式。 “看猫哥睡在地上，我这个受过你们恩惠的人能忍？”
余年立刻义愤填膺的说道，“所以我当时第一时间就贡献出了我的身体，我钻到了猫哥的身下，让我自己成为猫哥的床垫！”
“？”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林立想象了一下画面，随后不自信的问道：“你刚刚是不是把‘把汤姆抱到自己的身前当做挡箭牌’这件事，美化了一下？”
“嘿嘿。”
余年尴尬的挠了挠脑袋，“也可以这么理解……”
林立：“……” “猫哥一看就是我当时唯一能抱的大腿了，其实我还以为林哥你应该也在附近的，我就这么做了，抱歉。”余年诚恳的弯腰。
“没事，反正被害者是汤姆，我很欣慰。”林立摆摆手。
余年便继续说道： “随后灰兽一爪子‘正好’抓到了猫哥的后背，猫哥就被痛醒了，出手就轻易的把追我的那两只灰兽制服了。”“然后我问猫哥，林哥你在哪里，猫哥写字告诉我你到外面玩了。 然后我就又厚着脸皮问猫哥我能不能跟着他，猫哥同意了，我就成为了猫哥的狗腿子一号，在据点里，大家都称我为余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