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收组尼米兹号?! 核动力航空母舰尼米兹?! 稍微恢复了些的郑建国脑海中连着闪过俩念头时,塞拉斯·德恩的声音传来:“尼米兹,尼米兹,这里是普罗米修斯3号,我们的位置是1250 16075,郑发生了不明原因的呕吐,其他一切正常。”
“应该是下降过程伤到了颈椎——” 郑建国勉力说了句话,耳麦里很快传来了尼米兹的声音:“普罗米修斯3号,欢迎你们回来,我们已经看到你们了,现在你们距离海面还在下降,医疗官要求郑全力贴住座椅,以避免返回舱入海时产生加重伤害,郑的情况严重吗?!”
“现在呕吐感觉消失,正仰靠在座椅上面。”
郑建国当然知道先前的颈椎受伤原因,于是这会儿顾不得旁边脖颈处的呕吐物,蜷缩身体靠在座位上说着,一架直升机在斜面舷窗外闪过,想起过去7天的担惊受怕鼻头发酸,后面的话便没再说下去——老子特么的回来了,冒着随时挂掉的风险从月球回来了! 郑建国陷入了后怕带来的委屈当中时,塞拉斯·德恩声音响起:“尼米兹,我看他停止了呕吐,完毕。”
“普罗米修斯3号,请让郑继续保持这种姿势,返回舱马上降落在海面了,完毕。”
尼米兹的声音消失,郑建国便全力靠坐在了座椅上,很快在塞拉斯·德恩收到的声音消失没多久,整个指令舱好似撞上了什么东西陡然停住,郑建国微微眩晕感过后发现窗外的降落伞飘下,将蓝天白云给遮盖的严严实实,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时,频道里出现了个陌生的声音:“这里是打捞1号,指令舱处于稳定1级状态,海面打捞已经到达指令舱旁边,正在开启指令舱——” “这么快就到了?!”
郑建国眨了眨眼左右看过,便听到脚丫子的方向那边舱壁上传来声响,接着出现了道光亮,一个全身穿着防护服的男人出现,塞拉斯·德恩和卡米尔已经到了他的身旁,开口道:“郑,你现在能坐起来吗?!”
“应该,应该能?!”
一直蜷缩着躺在座椅里的郑建国动了动身体,发现想象中的眩晕感没有出现,缓缓在塞拉斯·德恩的搀扶下坐起,瞅着又进来了两个防护服男人,冲着两人旁边的乔安娜开口道:“你先走,我现在恢复的——” 一句话没说完淡淡的眩晕感出现,郑建国飞快挺直了脖颈,果然眩晕感消失,就知道自己以后怕是要麻烦了,这个颈椎突出或者压迫可没什么好办法治疗,当然嘴上还没闲着的继续开口道:“不错了。”
“你先走我们再走。”
乔安娜神情坚定的说了句,郑建国便没再和她客气,这会儿可是在全球直播来着,当即一手扶着塞拉斯·德恩,一手负责卡米尔,梗着脖子站起:“那我先走。”
“慢点慢点。”
卡米尔面带小心的架住起郑建国,他便在感觉好点后到了舱门口前,这里的舱门却比白天鹅小上一大半还多,如同个狗洞一般的需要钻出去。 于是,郑建国便蹲下身子钻出指令舱,看着外边深蓝色的大海爬上面前橡皮艇,被三四个全身防护服的人围住按着,橡皮艇发动后飞快开向了不远处的一架直升机。 由于有着宇航服的原因,郑建国并未感觉到外边的海风,当然这也保证了他之前呕吐的东西沾满了全身,不过是考虑到目前小命要紧便没多想,瞅过几百米外的航空母舰和远处飞着的保护伞白鹰直升机,隐约可见有人正在上面扛着个摄像机正对准这边。 只是下一刻,橡皮艇上其他三四个人便从下面扯起了地上网子收紧,郑建国便赫然发现自己成了自投罗网,而这会儿头顶上的直升机放下个钩子,从没想象过这个场面的他当即感觉到了蛋疼,这是要把自己吊上直升机的节奏啊?! 怪不得当初自己培训时,压根没有离开月球后的内容? 这么想着,郑建国身边的防护服们已经把网子挂在了直升机的钩子上,很快其中一个双手握拳竖起大拇指,郑建国便好似离水的鱼般吊起,缓缓升上了直升机里面,下面舱门关闭后旁边的防护服开口道:“请到舱里面等候。”
点点头,郑建国梗着脖颈转身向里面走去,一屁股坐在排座上后以为会直接去航母,不想很快直升机中间的升降门再次打开,卡米尔上来后几步走到身边坐下,满脸关切:“亲爱的,你好点了吧?”
“嗯。”
郑建国扫了眼远处的防护服大兵没有多说,卡米尔只以为他还有些不舒服,便没多想的牵住了他的手放在双手中间,没多久乔安娜和塞拉斯·德恩也到了直升机上,直升机这才机头前倾离开了原地。 “要去尼米兹嘛?!”
左边手握卡米尔右边手握乔安娜的郑建国注意力转移,当然出于身份问题这个念头也只是想想,出于对自己身份的顾忌也不可能让自己上去转悠,而他也知道即便把这艘航母带回国也没太大的意义,所以心中还是以好奇居多。 果然,随着直升机降落在尼米兹航母上面,郑建国发现外边围了群长枪短炮的记者,以为会开门让自己接受下采访,旁边的塞拉斯·德恩开口道:“咱们不会出机舱,需要按照最高防护等级隔离转运,想要出舱得两周以后。”
“——” 郑建国面现惊讶的点点头,目光扫过远处的防护大兵,知道这时话不能多说,瞅了窗外噼里啪啦的闪光灯,便发现直升机被牵引车拽到了甲板岸边上,很快震动传来开始下降,竟然直接降到了下层甲板,又被牵引车拽到了机库里面。 终于,当直升机停下舱门打开,外边一个塑料防疫棚入口出现,塞拉斯·德恩当先下了飞机后进入,郑建国便拍了拍两人后下了飞机,跟着塞拉斯·德恩进了防疫棚。 不过才进入,郑建国便好似回到了俩月前的体检现场,内外科检查,功能检查,影像学检查,生化检查,全部做完后进了间透明隔离移动房里,发现桌子上放了四份牛排,肚子里便传来了咕咕叫声。 只是郑建国还没坐下,透明移动房外便出现了四个男人,他这才发现那边也放了张桌子,上面摆着四份牛排和红酒,不禁又回头看了看身旁桌子上,旋即开口道:“为什么我这边没酒?”
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个笑,马修自顾自的坐下后看过面前红酒,满脸显摆道:“根据以往宇航员积累的经验,医生们总结认为长期0引力状态下,宇航员的心脏泵血压力会发生变化,返回后立即饮酒会导致血压增加,有致使身体内未发现的血管瘤发生破裂的风险,噢,卡米尔,乔安娜,很荣幸见到你们。”
换了身NASA训练常服的卡米尔和乔安娜出现,马修旁边的大约翰便昂首挺胸的致意过,两人倒也知道他在家里或者公司里面时是大约翰,现在是保护伞集团的总经理,当然这个看着很帅的男人虽然见过,却没听郑建国介绍过。 看到这四个人,郑建国先前还有些悬着的心放下,开口介绍道:“这是马修和奥古斯都以及布鲁斯,咱们家的好朋友——” 冲着面前的三人点了点头,卡米尔和乔安娜虽然不知道谁是谁,却也没有再发问的点头致意了,转身坐到了郑建国的身边,摸起面前餐巾挂在了领口和腿上。 这时塞拉斯·德恩检查完进来,瞅着里面和外边的四人神情发愣时,郑建国便冲着马修几人介绍起来:“这是我们的指令长塞拉斯·德恩,你们在直播里应该看到了,非常不错的伙计——” “想象的出来,冒着被调查的风险给你们开了个房间——” 马修丝毫没有掩饰羡慕嫉妒恨的说着,目光从塞拉斯·德恩脸上收回,看向了郑建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开口道:“我看你应该很满意?!”
“还行吧?主要是新鲜感——” 郑建国摸起刀叉切了片牛排,看着上面的汁水放进了嘴里,只感觉从未有过的鲜嫩在味蕾上炸开,来不及咀嚼便咽了下去,刀叉继续挥舞着开口道:“就像踏足月球两个小时后好奇褪去,你无论朝哪个方向看去,都是要么漆黑的星空,要么荒凉的月表,而且想象下去之前和返回路上产生的恐惧?”
“我可不是一无所有的流浪汉,我有父母有老婆,而且还是三个美女老婆和三个孩子,要不是我为了向她们求婚,我才特么的放着亿万家财老婆孩子去冒风险,以后没有这种事儿了!”
才把餐巾塞进领口的马修停住了动作,拿着双又黑又亮又大的眼眸看过卡米尔和乔安娜,开口道:“郑,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你不应该被女人所束缚住,那会带给你破绽。卡米尔,乔安娜,请原谅我实话实说,现在这个世界上,每天每时每分钟每秒钟,都有漂亮和美丽的女孩想要成功,比你们漂亮的双胞胎也有——” “咳,马修。”
眉头一挑,郑建国面现不愉的停住了手中刀叉,开口道:“如果你不想到时候我对你老婆也这样做的话,请吃饭。”
“好的,我只是想提醒你——” 马修当即举起了修长而又白皙的双手,冲着卡米尔和乔安娜露出个歉意的笑,转头看向了郑建国摸起刀叉,继续开口道:“郑,在你去月球的这几天里,发生了些事情,总统撑不住再让美元升值了,去年美利坚的制造业跑了三分之一,美联储的高息政策导致半个世界的钱都跑了过来,人们都在将手中的外汇换成美元,这不会影响咱们的计划吧?!”
马修带着奥古斯都和布鲁斯才出现,郑建国还以为俱乐部这是遇上了大麻烦,不想却是这件事情,于是迟疑了下开口道:“上次我走后总统先生怎么说的?”
“你给了他保证,这就可以了,剩下就看你能不能做到这个保证了。”
马修又黑又浓的眉头挑起,郑建国听到这里便看向了大约翰,后者飞快开口道:“按照计划,环球航空的股价在跌破10美元后,保护伞集团便与环球航空的三大工会签订协议,昨天停工事件已经结束,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否决了德州航空和伊坎的收购计划,公司以均价15美元的价格拿到了——” “嗯,这个你看着办就可以了。”
郑建国点点头没再让大约翰说下去,而是跳过了这个话题,开口道:“美利坚的宪法就决定了不适合搞大政府,不说这个目标的初衷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野心,实际上我认为这是有些人对咱们的反击,妄想以美利坚来对抗全世界,这样能成功才有鬼了,你不会认为我这么说,是在挑拨离间吧?!”
“当然不,因为这是事实,只是被市场抽了几巴掌,嗯——” 马修神情不变的摇了摇头说过,末了还露出雪白的牙齿笑起:“哈哈哈,那群蠢货忽略了经济全球化的趋势,以为提高利率将美利坚资本市场的钱收入银行,就能缓解经济通胀的压力,哈哈哈——” “马修,你这个幸灾乐祸的性格不好——” 郑建国眉头微皱的将最后一块牛排塞进嘴里,放下刀叉后擦了擦嘴角,端起旁边的清水喝了口,继续开口道:“如果不能把对手按死后踩上一万只脚,千万不要这样嘲讽对方,让他们知道错了就可以,等到什么时候能踩死了,那也要踩死对方后再进行嘲讽,记住了?!”
“OK,听你的!”
马修毫不迟疑的开口应下,郑建国瞅着他不像是在敷衍,便跳过了这个部分,开口道:“在没有新的工业革命出现时,全球经济总量就像是某个地区一样,也是有所上限的,目前来说全球的经济就达到了这个上限,也就是到了经济发展的瓶颈。”
“所以,解决这个问题没有什么经济模型可言,要么去让国内既得利益者们吐点出来,要么就只有对国外弱肉强食,要知道弱小和落后就是原罪。”
“而仁慈,更是只有强者才能拥有的权利,就像若望保禄的上帝那样,如果他只是个曼哈顿排水沟里的流浪汉,他凭什么来和我谈仁慈?”
马修的眼神刷的落到卡米尔脸上时,正盯着他的郑建国还在继续开口道:“他只配在我路过时,颤悠悠的向我乞讨,然后在我给他1美元后,用尽华丽的辞藻来祝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