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郑建国话锋一转,改口道:“奥黛丽,3号线上有白宫幕僚长的电话,你去接一下。”
“好的,再见,斯宾塞。”
奥黛丽的声音很快消失,郑建国正要开口便听斯宾塞声音传来:“噢,我想这会是个好消息,你不让去滑雪,咱们去哪里玩?”
“噢,实际是我不会滑雪,我害怕出丑才不想去的。”
郑建国嘴角扯了个笑说到,电话里的斯宾塞好似愣了下,接着闷哼两声道:“哼哼,你不是会玩轮滑鞋吗?和那个差不多了,我也不是很会,到时咱们可以一起学——” “那好,奥黛丽领完奖后咱们去玩下。”
听着这少见的坚持,郑建国便没多想的应了,斯宾塞的声音低了几个分贝,好似在呢喃般道:“亲爱的,能陪我参加今年的圣诞舞会嘛?”
“当然可以。”
郑建国飞快开口应下,斯宾塞轻松的语气传来:“嗯,现在我接到了劳斯莱斯的打款通知,需要1200万英镑,韦伯斯特还以为出错了,这四辆车这么贵吗?”
“你把它看做是咱们的生命就不感觉贵了,我会安排人把支票给你送过去——” 郑建国倒是没想到不列颠国防公司开了200万的插队费用,不过正如他嘴上所说,这点钱和自己以及身边人的小命相比,压根算不了个事儿:“你以后出行的时候尽量使用它,记得上安全带。”
上辈子里,斯宾塞就是因着车子问题出事儿,虽然和狗仔以及司机操作有关,而这辈子由于他的原因改变了她的命运轨迹,却知道意外之所以会叫做意外,就在于它出现的总会让人措手不及。 “没想到我的生命这么值钱——” 电话里传来了斯宾塞嘀咕的声音,听的郑建国直接挑起眉头,她的话锋又是一转:“你感觉车子选什么颜色?”
“每个人的生命都是无价的。”
郑建国没想到她会提到车子的事儿,只是想想挂在人家的名下,便把到了嘴边的银黑选择咽回肚子里,开口道:“这个还没确定,你有空可以去挑选下,反正颜色要最后才喷涂了。”
“我喜欢蓝色,你知道为什么吗?”
斯宾塞飞快的开口说到,郑建国脑海中闪过奥黛丽明亮眼眸,面上露出个微笑后开口道:“你知道我最喜欢看着你的眼睛了——” “哼哼,卡米尔和乔安娜也是蓝色眼睛。”
斯宾塞毫不掩饰的醋意传来,接着没等郑建国开口,便又继续说起道:“那就蓝色了,奥黛丽拿了个奖,我们就选车子的颜色。”
“听你的。”
郑建国飞快的开口应下,醒悟到连斯宾塞都在妒忌奥黛丽拿奖,卡米尔和乔安娜却表现的毫无反应,于是打算晚上和两人加深下沟通,便听电话里突然响起奥黛丽的声音:“亲爱的,咱们获得了总统自由勋章。”
“咱们?”
“你们?”
当斯宾塞声音随着自己的声音响起,郑建国才注意到了后面的词:“总统自由勋章?”
“嗯,向全世界在科学、文化、体育和社会活动等领域作出杰出贡献的平民颁发。”
仿佛知道郑建国的疑惑,奥黛丽飞快开口解释过,末了又补充起来:“上一个获奖的是海伦·凯勒,我没想到会如此荣幸——” “我也是。”
郑建国缓缓开口说到,海伦·凯勒,一个在他看来堪称特殊材料制成的女人,在丧失视觉和听觉以及语言能力的情况下,于1900年考进哈佛大学拉德克利夫女子学院。 并且在顺利毕业后投身于盲人和妇女运动中去,凭借其顽强意志不息的表现获得了总统自由勋章,成为美利坚的十大英雄偶像之一。 当然,这不是说该奖获得者就海伦·凯勒一人,而是在她获奖之前此奖并不对平民发放,那会儿奖项设置的初衷是为了表彰世界各国在二战中表现杰出的军事人员,后面随着战争结束肯尼迪修改了颁发对象,她是第一个平民获得者。 于奖而言,郑建国还真看不上,这美利坚总统的自由勋章是个肯定和荣誉不假,可和到手的诺奖压根没什么可比性,不说在国外好使不好使,放在美利坚里面也不好使,总不可能在他参加会议介绍时,把这个奖放到诺奖前面。 不过,由于奥黛丽也获得了这个奖,而且这会儿还一副深感荣耀的模样,郑建国自然不会泼冷水:“你没听错吧?”
“我确认了两遍,只是咱们仨知道就可以了——” 奥黛丽并不是个张扬的性格,之所以会接完电话又跑来说声,还在于斯宾塞知道她去接电话,并且这个消息明天会见报:“我怕再来个电话说先前通知错了。”
“那在这个电话来之前,我先恭喜你们了。”
斯宾塞打趣的声音传来,郑建国便见先前离开的戈登出现在客厅门口,转头看向了墙上的挂钟,他才想起什么后开口道:“谢谢,斯宾塞,我现在有事情要处理,你们先聊了。”
“没有吻别吗?”
斯宾塞带着疑惑的质问声入耳,郑建国不禁扯了扯嘴角,开口道:“那给你个法式吻别好了,mu~a~” “呵呵——再见,亲爱的。”
斯宾塞难掩愉悦的告别过,郑建国便轻轻的放下了电话,还没站起身门口的戈登说道:“杨钢他们已经在茶室候着了。”
微微致意后没有出声,郑建国扣上西装出了客厅,发现外边不知何时下起了秋雨,这会儿正淅淅沥沥的下到正紧,打在院子里的大块地砖上发出轻微噼啪声,他便顺着门拐上旁边的抄手游廊,还没到茶室就听郭怀怀声音传来:“——不知什么时候能停——” 下雨耽误饮料点的生意。 郑建国脑海里闪过了个念头,人也出现在茶室门口,发现门竟然开着,郭怀怀正端着杯咖啡站在门口,当即开口道:“郭哥,冷饮点可以停了,能顶的就顶出去,明年干的肯定不知有多少。”
“建国。”
郭怀怀飞快让到一旁,郑建国进了茶室望着桌边的几人,瞅着面现探寻的杨钢开口道:“钢哥,你们手上的君子兰可以准备出手了。”
正想着冷饮点的杨钢注意力收回,飞快开口道:“现在能出手了?”
“差不多了,我看春城将君子兰定为市花,过两天李铁过来,你们找辆好车让他出面去换最好的君子兰。”
郑建国说着让戈登关上门,将外边淅淅沥沥的雨声挡住,回过头便见杨钢的大脸上现出思索模样,旁边郭怀怀已经开口道:“用车换?”
“这叫炒作?”
杨钢开口说过看向郑建国,这不是说杨钢对于经济什么的有所了解,而是他想起了面前这货还在收的猴票,前年10块一张今年就涨到了50块,就这个价格还是单张的,成版的单价更夸张到80-100块,相较于当年8分的价格翻了上千倍还多。 可即便如此,市面上也是有价无市,因为成版的早在三年前就都被这货收入囊中,如果以目前的行情而言,他手上的邮票价值几十个亿,而在这之外还有茅台。 所以杨钢在听到让李铁去用车换,便想到了这点:“不会出问题吧?”
“这是必须要出的问题。”
郑建国没想到会听到这么句,望着拿眼看来的几人,也没再遮掩自己的想法:“就像当年网点在那批线材上赚的钱一样,即便当时没有网点的插手,那些钱也会落入其他人的手里,而且这是个机会,让你们了解下什么叫做泡沫,以及泡沫带来的危害——” “你是说国外也有这种机会?”
杨钢面现迟疑的问了句,郑建国便点了点头:“我之前提的那个曰本现在房价开始暴涨,就是类似的机会。”
“可这样赚的还是人民币啊?”
旁边的郭怀怀脱口而出说到,杨钢不禁瞪了他一眼,郑建国看到这里也没开口,几人在网点里面时就干过钻法律漏洞的事儿,在国外和外资公司签订以外汇结算的供货合同,在国内用人民币买了原材料送过去,不说原本的利润了,单是外汇差都能赚到盆满钵满。 不过,那会儿几人赚到的都被各自老爷子拿去,现在几人退出了在网点和港岛公司的股份,老爷子们也都要么成了顾委要么退休,再折腾就没了什么顾忌。 当然,有鉴于这些事儿郭怀怀不甚了解,杨钢便只瞪了他一眼,点头道:“那行,以前是有家里老爷子们在,哥几个再有想法也只能憋着,现在老爷子们不问事儿了,那就是另一个说法,不过建国你拿的这块地被田家盯上了。”
“噢,怎么说的?”
郑建国说着脑海中闪过个阴冷模样的面颊,杨钢飞快开口道:“早上在政务院和计委开的通气会上,田家老爷子说郭年鹤5亿美元拿了40万平米,你这块50万平米花了5000万美元,地段比郭家那块还好,还谈到了你买的这两块地,说是你欺负当时国家不懂和缺钱。”
“嗯,你们帮我收集下他家人的资料——” 郑建国神情不变的敲了敲桌子,郭年鹤他当然知道,马来西亚的糖王,身家在二十亿美元左右,通过首都招商引进来,仨月前用5亿美元击败了美日的投行,拿下了位于建国门外大街东头40万平米的1号地块,还登上了报纸和电视台。 郑建国当时就想起了自己5000万买下的26号地块,因为这个地块在建国门外大街西头的位置,与郭年鹤的1号地块正好斜对着不说,地块面积比人家的还多十万平米,这种情况下甭说盯着自己的外人,就是他本人对比下都知道太扎眼了。 别人5亿40万平米,你5000万50万平米? 当然,这不是说郑建国在买地过程中行贿钻漏洞坑了国家,即便按照这会儿首都里上等的四合院计算,一套千多平米的四合院价格也才10万人民币左右,换算下来每平米价格在100块人民币,而他开出的是100美元,按照官方汇率都近300块,在黄牛手里五百六百的都算不赚钱。 而这还是最好的四合院价格,郑建国买的这块区域里面就只有八家,其他全部都是七八家杂居在一个院子里的情况,房子也就勉强还能住人。 可郑建国并未计较这些,再加上这钱不是他赚的,而是国家对齐市生物中心注入的资金,他带出国会引起不必要的攻讦,于是拿出一半从杨钢等人手里收回网点股份,这一半就被他花在了买地上面。 没想现在买地买出麻烦来了,郑建国心中有不满也没表现出来,以他现今的眼界而言,知道这个事儿不能补钱,否则就坐实了人家的指责。 虽然不补钱更会坐实人家的指责,毕竟要再加上4亿5000万,还会背上挖国家的墙角占国家便宜的污蔑,这是个堪比让他把财产捐给国家的恶心事儿,可他还不能去找人家解释,因为解释就是掩饰。 那就找机会踩一下了。 郑建国的话一出口,杨钢几人便飞快对视了眼,四年前他们听过这个说法还带有好奇,当年被收集资料的家庭,现在全部家破人亡,还连累了一大批人。 当然,短暂的沉默过后,杨钢便点了点头:“这个事儿好说,田红旗这小子一直在倒腾海货,当时还找过来想和网点合作让咱们帮着分销,听他那意思是有海上渠道,我们当时举报还来不及了,就没搭理他。”
郑建国并不知道田红旗是田老爷子的娃还是孙,他好奇的是这货竟然早就有了涉外联系,而且这些年的风吹雨打里竟然没事儿,便明白这是杨钢点出来了身份:“噢,这家伙出过国?去过港岛吗?”
“听说是,不过需要查下。”
杨钢面现思索的说到,旁边的赵亮亮接着开口道:“如果田红旗早就出去了,那么田家老爷子应该不会这么做才对。”
“无所谓了,出国更好不出国也罢,现在既然敢得势便猖狂,也不能怪我到时落井下石。”
郑建国没有再在这件事儿上纠结,手指飞快的敲了敲桌子,想起奥黛丽获得诺奖的事儿,旋即又被他扔出了脑海,和几人说就是在显摆不说,几人知道不知道的也没啥意义。 望着再次沉默的几人,郑建国缓缓开口道:“提到投资的事儿,我想问下你们知道三峡工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