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拿着工作证的公安去而复返:“同志,你可以上去了,在二楼东头。”
“谢谢。”
董方飞快接回了工作证放进口袋里,拎着包顺着楼梯上了二楼,发现和小时候过来的环境差不多,除了东头走廊里坐了几个公安和黑西装,以及两女一男三个管家。 知道找对了地方,董方快步上前就见病房门打开,三个穿着精致的女人出现,见过的安迪已经拦在了面前,他便开口道:“安迪先生,我来看下建国主任的情况。”
安迪并不知道董方真正的身份,不过他记得这人是实验室的研究员:“那你等下,我去请示下BOSS。”
“好的,那麻烦你。”
董方说着露出个笑,这时奥黛丽和卡米尔以及乔安娜看来,他便点点头发现病房门打开,戈登推着个婴儿床出现,卡米尔和乔安娜探手每人抱起了个,跟着奥黛丽带上又出来的两个女管家离开,安迪出现在了门口:“这位先生,BOSS请您进去。”
“谢谢。”
从远去的队伍身影上收回目光的董方点点头,拎着包进了打开打病房门里,只见穿着身病号服的郑建国躺在床上:“董哥下班就跑来了?”
“我早上听说就想来,可想着过来也帮不上忙——” 董方说着放下了包,走到床边打量了下他的神情,发现和以前没什么不同,改口道:“医生怎么说的?”
“医生说没伤到内脏器,只是在腹部左侧留下了个伤口,我打算去齐市做个MRI看看。”
郑建国忍着伤口的疼痛说过,董方便松了口气,接着开口道:“医学我不懂,你有什么事儿需要办的,直接给我说声就是,身体重要。”
“也没什么事儿,我请的医生已经上飞机了,现在去齐市的航线钢哥在跑——” 郑建国之所以把奥黛丽和卡米尔三女撵走,就是伤口处的疼痛让他不想多说话,所以这会儿对上董方也没怎么客气:“你要是没事儿的话也回去吧,吃饭的点我也不留你了。”
“行,那我就坐了,你好好休息。”
董方说着站起身,郑建国便冲着正进来的戈登道:“你送下他。”
戈登转头看过董方,转身将他送出了门外致意过,董方便摆了摆手拎着包下楼,冲着旁边看来的公安点头致意,飞快找到自行车挂上包,推着跑了两步腿一抬上了车,冲出了医院大门向着家里骑去。 正直下班高峰,大马路上到处都是自行车的影子和铃铛声,董方却充耳未闻的左冲右突着,很快不到10分钟的时间拐进了家里,还没下车就嚷嚷起来:“爸?”
“小方,你去医院看建国了吗?”
随着声音董楠出现在了院子里,董方放好车子后拎着包道:“我刚从他那来,看他精神头还不错,就是不怎么相信协和医院,要去齐市用MRI再复查,这个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是那个孔教授的儿子——” 董楠看着董方到了屋门口才说上半句,便听老爹一声呵斥:“什么儿子不儿子,那就是个凶手!谁的儿子也不能当街行凶,还雇佣他人来分散警卫注意力,这个事情一定要严肃处理!”
“爸,您别气坏了身子。”
被呵斥的董楠当即改口说过,董方也已经进了屋,看着老爹又大口抽起了烟,他便知道老爷子这是气坏了,于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咽回肚子里,不想就听老爹开口道:“你们实验室的工作,没受干扰吧?”
“没有,大家该干啥干啥,据我所知其他项目也都是正常运行。”
董方说着回屋放了自己的包,再次出来后发现老爹抬眼望来,便继续说了起道:“他平时在实验室也很少过问具体项目,所以他即便不去也没什么问题,至于人员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
“现在你们实验室有进展了吗?”
董楠在旁边接口问过,外边便传来了董母的声音:“楠楠来端菜。”
“来了。”
董楠飞快应声而去,留下董方望着老爹开口道:“进展也有,不过主任的要求太高,他要的不是百米冲刺时从起步到99.99米的变化,他要的是越过100米的结果,而我们现在大概跑了20米左右。”
“那就是明年这时候都不会有结果了?”
董父说完后董楠端着菜进屋,董方跟着到旁边拿了马扎凳子摆在方桌边上,嘴上不停的道:“那可就太好了,我感觉明年这个时候能复制出隧道扫描显微镜就不错,至于纳米技术就要看运气——” “你们搞科学实验的,还要看运气?”
放下饭菜的董楠开口问过,鹅蛋脸上满是好奇神情,董方点点头道:“科学实验有很大部分是看运气,就像发现青霉素的过程,如果不是当初研究员把培养皿里的细菌忘了,而是在离开前就选择清洗掉,那么青霉素还不知要多久才会被人再次发现,我们则是不断的去用各种材料和方法去验证主任的设想——” “那你这个纳米技术如果成功的话,会有什么用?”
董楠面带好奇的问到,董方笑着看到董母端了饭进来,接过后放在桌子上道:“纳米技术是主任从石墨烯二维结构上萌生的想法,可以简单认为是工业化生产石墨烯的探索,目的是制造超级材料,这是种抗拉强度超过合金钢100倍的纤维,所以他才拒绝了哈佛大学的合作邀请。”
“我记得他那个肠胃病实验室的负责人是哈佛的?”
董父吸掉最后一口烟站起了身,董方等他坐在桌子旁后跟着坐下,开口道:“不是哈佛,是纽约康奈尔医学院的,在麻省总医院接受培训时跟着主任当了两年的小老板,好像是HIV实验室的项目负责人,后来去非洲当了两年志愿者,她那个项目好像是有成果了。”
“噢?这么快?”
才拿起筷子的董父眼前一亮,董方便点了点头道:“我们前两天做定期体检时,就在她那边做的幽门螺旋杆菌检测,不用抗体测定和粪抗原测定手段,只是吃个胶囊做呼气检测就行了,简单方便速度快成本低——” 当董方说起幽门螺旋杆菌的进展时,不远的协和医院高特病房里,一身休闲装的凯瑟琳·史丹也在说着类似的内容:“这个检测技术还要继续研究吗?”
“不,现在这样就可以了。”
郑建国在手中的论文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合上后交给了她道:“后面检测设备的改进可以交给生物公司,你现在是打算休息下,还是接着准备下一个项目?”
“交给生物公司?你打算从实验室买下来这个技术?”
凯瑟琳·史丹依旧堪称冷峻的艳丽面颊上露出个惊讶,郑建国点点头道:“是的,我打算用分成或者是一次性买断两个办法来获得这个技术,所以你现在可以继续留在实验室里做些研究,也可以到生物公司帮我负责这个项目——” “我能问下实验室内是什么项目吗?”
凯瑟琳·史丹没想到会接到这样的邀请,这对她来说是个比较难的选择,留在这边继续学术上的研究,或者是到保护伞生物去负责这个技术设备的改进,前者可以看做是继续在学术上发展,后者则是成为公司的项目经理,区别在于就固定在这个领域内了:“后面不是幽门螺旋杆菌的深入研究了?”
“不是,后面我想研究下香烟替代品。”
郑建国说了个让凯瑟琳沉默的项目,他的想法是把电子烟整出来去香烟市场里切块蛋糕下来,当然这个目的并不能摆明了说要进军卷烟领域,那是在挑战全世界的烟草巨头,即便放在他现如今的身份地位而言,也属于是摸老虎屁股的行为:“去帮助想戒烟的人。”
“嗯,我还以为你想继续研究HIV了。”
凯瑟琳·史丹眨了眨眼睛说过,接着想起才完成的幽门螺旋杆菌呼气检测技术,便醒悟到这个香烟替代品项目,也差不多:“到时候还是要转让给保护伞生物去生产销售?”
“是的,现在保护伞生物的产品太单一。”
郑建国下意识的说了句,便想起和她并不适合讨论伟哥的销售,毕竟对方还没结婚现在又是两人独处,于是飞快改口道:“HIV的研究,我并不看好,而且随着现在的传染扩散,想必不少医学专家投入到这个领域里,所以我就不跟着掺和了。”
“那行,我考虑下。”
凯瑟琳·史丹说着拿起了文件夹塞进包里,再次看了眼郑建国,开口道:“那就不打扰你休息了,BOSS。”
“行,路上慢点,注意安全。”
郑建国打量过面前的佳人露出个微笑,凯瑟琳·史丹也就转身出了病房,将门带上后离开,留下身后的郑建国眉头皱起,他又何尝不想继续HIV研究? 要知道这个病虽然很难攻克,可这也代表着未来的庞大收益,特别是他这些年里想起了些记忆,比如鸡尾酒疗法。 上辈子里面,郑建国没有接触过这个病,却知道40年后已经推进到虽然没办法根治,已经能做到让感染病毒的人不发病的程度,甚至国家还免费发放药物给感染者。 然而现实是,郑建国这会儿即便是想去研究下,那也是没有病例可供研究的,总不能去国外找个感染者回国研究? 以郑建国现在的关系,想要找个感染者也不会是大问题,不过如果在研究过程中,导致这个病毒在国内流传开来,这就是引狼入室了! 同时,由于自己身份的原因,郑建国相信他把人弄回来的时候,必然也会被有心人所关注,搞不好更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郑建国之所以会想着把电子烟搞出来,并不是单纯的看中了商业利益,虽然这个产业做大了会日进斗金。 郑建国更关注的是面对烟瘾抗拒时的奥黛丽,她之前抽烟最凶时,每天是3包的量,之前为了孩子能强行戒掉烟,还是他守在身边寸步不离的结果。 可自打小半年前恢复工作,郑建国便发现她的自制力有些下降,毕竟之前在家里时没有人抽烟,她想不起来也闻不到烟味。 而非洲就不说了,郑建国相信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内部,都得有人抽烟,这是他用脚丫子都能想到的结果。 在这么个情况下,郑建国便感觉堵不如疏,特别是他还知道香烟中最有害的部分,是焦油和一氧化碳以及其他刺激性物质,而不是吸烟者最重视最想要的尼古丁。 上辈子里的郑建国并不是不会抽烟,而是他没有烟瘾酒瘾,可这并不代表他没接触过吸烟者和电子烟,因为之前梦到的儿子郑强就是个烟民不说,还拿着电子烟问过他有没有问题。 所以对于电子烟的结构,郑建国并不陌生,简单点说就是电池烟油和雾化器组成,其中电池和雾化器已经有了成熟技术,这个研究的重点便在于烟油上,可也简单的很,尼古丁和有机溶液再加口感的香精。 不过让郑建国没想到的,还是凯瑟琳的迟疑态度,好在她也没有直接拒绝,便望着进来的戈登,开口道:“来扶下我,我需要去方便下。”
戈登飞快到了床边,探手扶着郑建国从床上缓缓坐起,帮他的腿放在地上,又拿起棉拖套在了他脚上,才扶着往旁边洗手间而去:“您需要帮忙吗?”
“不。”
郑建国开口说过,便在进了少有的坐便池洗手间后关上门,左手扒拉下病号裤右手捏住后放过水,只感觉先前的刀口也不再疼了,好似没事儿人一般。 当然,这并不是说伤口好了,而是郑建国经过半个下午的适应,知道腿脚身体怎么动作会拉扯到左腹部的肌肉,才在放水过程中避免做了这些动作。 不过,随着避免牵扯到伤口的动作没有再做,郑建国也隐隐感觉出刀子应该没有伤到降结肠或者是小肠,否则如果有创口的话,这会儿自己应该会有疼痛感觉。 只是,郑建国也知道老话中医者不自医背后的含义,便强忍着心中对小命的忐忑,在第二天到齐市用MRI检查过后,还没下床就问了起来:“有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