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瞬间就笑不出来了。“三哥,不带这样的!”
你被嫌弃了,还拿我开刀!宋成业心情好了几分,没有强行靠近顾玉竹,说:“回去吧。”
表情中多了几分柔和。他知道顾玉竹鼻子过于灵敏,所以并不打算靠近她。三天没洗澡了,他自己都嫌弃自己身上的味道。顾玉竹点点头。一家五口率先离去。被留在后面的宋文风中凌乱了。到最后这嫌弃居然是落到了我头上?魏闲看了一场好戏,在旁边捧腹大笑,笑完之后才拍着他的肩膀说:“宋文兄,我们还是赶紧回去洗个澡吧,三天没洗澡,又憋在那种地方,人都快馊了。”
宋文无可奈何点头。算了,反正都被扎刀扎习惯了。等一路回了客栈,魏闲和宋文分道扬镳。魏闲囊中羞涩,住的房间并不算太好,才刚刚绕回去,他余光看到一个身影往自己栽过来。他下意识地往前扶住了那道身影:“姑娘,你没事儿吧?”
等人站稳,他又连忙放开手退后。“多谢公子,我并无大碍。”
顾嫣怀中捧着一盆兰草,低头看了一眼那让她崴脚的地方。福来客栈是老客栈了,难免有些地方会出漏子。这地板已经腐化了。她一脚踩下去,把地板都给踩了一个洞,自然就崴了脚。顾嫣抬头一看,眼前的男人竟然是和宋成业认识的那个书生,她又多道了一句谢:“多谢魏公子出手。”
要是真摔下去,脚崴了是小,这一盆好不容易得到的花,恐怕就得被她给压毁了。魏闲鼻尖闻到一抹芬芳,不敢再看她,忙道:“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在下先走一步。”
飞快地绕过了顾嫣,身影瞬间消失不见。顾嫣唇角笑容消失,奇怪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我就这么像洪水猛兽?”
要不然,这人怎么好似一副自己要吃了他的模样。脚腕处有些许的不舒服,但不是什么大碍,顾嫣没把这件小事放在心上,抱着花盆回了枫叶苑。屋子里面。顾玉竹终于和兄弟两人,提起了他们的身世。但……“这群老不死的竟然敢对嫂子你动手?”
宋文拍桌而起,胸膛气愤的起起伏伏。“我回去宰了他们!”
宋成业面上看情绪不如他激动,实则眼中一片暗色,乌云汇聚,波涛汹涌:“宋家也确实跳得够久的了,这件事情还需从长计议。”
“等等等等!”
顾玉竹赶紧抬手拦住他们两人。“我给你们说的是你们的身世啊!不是让你们去替我报仇,再说了,有仇我当场就报了,还需得着你们吗?”
这两人怎么越来越像反派了?不行,绝对不能够让他们动手!顾玉竹头皮发麻:“我来之前,你母亲,也就是宋老太,她已经中风瘫痪在床,不用你们去做什么,宋家现在也要垮了,只是你二人的身世……”她怎么看,都怎么觉得这两个人一点也不意外。“其实我和三哥之前就有所怀疑了。”
宋文的怒气消了才坐下来,语气感慨,“这家人对待我们的态度实在是太差了,容不得我们不怀疑。”
“不意外。”
宋成业就要简洁许多了。顾玉竹泛起丝丝的心疼。宋家这一群挨千刀的,拿了银子,还要虐待人家孩子,真当是该死。现在可好,遭报应了吧。顾玉竹将那信物交给了宋成业。宋成业却没有接:“你保管吧。”
“我?”
“嫂子,反正都是你当家做主,以后我们去京城,明天还是要去的,这东西放在你身上我们都放心。”
两兄弟不管怎么说,死活都不收。顾玉竹只好暂代他们收下。科举考试完之后便是中秋,中秋之后,天气才会渐渐地凉下来,放榜的时间定在八月底,再加上铺子的事情,顾玉竹终究是没能回县城,顺便找牙行的人,在府城买了一间宅子。“夫人您看看。”
牙郎在前面推开宅院的门,“这可是妥妥的四进大宅院,周围的地皮是附赠的,以后若是觉得不够,还可以往旁边扩建,这里原本住的是一位富商,只是前段日子做生意碰见了土匪,被那土匪给杀了,他们家人保不住这份家产,便想把这宅子给卖了,要不然,现在可买不到这么好的宅子。”
那牙郎说得天花乱坠,顾玉竹其实都没听进去。但院子她倒是挺满意的。是一个适合养老的地方。“就这样吧。”
顾玉竹非常爽快地和他定下了契书,然后去官府过了户籍。离开前,牙郎还感叹了一句:“听说知府大人把那群土匪一网打尽了,这一家人也是运气不好,要是晚几天去送货,指不定人就没事儿了。”
顾玉竹脚步一顿:“你说的土匪可是那清风寨?”
“就是清风寨。”
“可我若是没记错的话,清风寨,是富裕县的县令带人去缴的匪。”
“那怎么可能。”
牙郎笑着摆手,一点没信。“一个县城里面有几个官兵?不过是些虾兵蟹将,哪里是清风寨的对手,夫人你肯定被骗了,而且,现在整个府城里面都传遍了知府大人的丰功伟绩。”
顾玉竹看他深信不疑的模样,没有和他再争辩,只是心情略沉重地离开了。不知道这件事情,萧盛可否听说。回去之后,顾玉竹就给杜繁星写了一封信。宅院的事情置办得差不多之后,眼见着到了放榜的时间。福来客栈。大部分书生都坐在客栈里面等待着。有些是不敢去看榜的,有些却是胸有成竹的。但大家伙目光都若有似无的朝着宋成业那个地点看。靠窗的位置,一大家子人正坐在一起。俊男美女,本就惹眼,更何况,这里面还有三位考生。宋成业,宋文,和魏闲。一个满身脂粉味,穿着长袍的书生,目光落在顾玉竹身上后便挪不开了。他瞧见顾玉竹对面坐的宋成业,撇撇嘴,走过去,询问道:“顾小姐,你如此天人之姿,为何要嫁给一个泥腿子出身的男人呢?”
轻浮的语气让客栈里陷入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