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门生?”
“这当然是知道的。”
朱德发话题被引到了别处,心里面的惧怕倒是消散了许多,反而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堆,“听闻那位宋成业宋公子,是远近闻名的秀才第一,也是整个府城最有望能够一举三元及第之人,不知道叫多少的佳人为之倾心,只可惜后来听闻出了事故,不仅容貌尽毁,更是双腿俱断,不知道叫多少夫子秀才们唏嘘,就连我这等商人也是曾听闻过的,说来真是可惜可叹,若是那位还好好的,指不定我们整个平遥城,还能出这么一位状元,若是以后在外面行商都脸上有光,只可惜现在。”
他一边摇头晃脑一边叹息。连要“开颅”这种大事都已经抛之脑后。顾玉竹却忍不住抬起袖子,掩唇“噗嗤”一声给笑了出来:“那世叔可知道你面前做的这个人,就是被你推崇备至的那位宋公子?”
这朱胖子还真有意思,洋洋洒洒地说了这么一大堆事迹,却不知道正主就坐在他跟前。同时她心中又很好奇,原来宋成业以前竟也是这么一位风流人物?还以为就如原文中那般富有心机。“哈?”
朱德发傻眼了,随后勃然大怒,“你们需要以为随便找个人就能来糊弄我,他怎么可能会是宋成业,宋成业分明已经变成了一个废人,而你相公却这般风流。”
不要以为他好糊弄。朱德发现在的样子像极了各反黑站里面粉丝嘲讽别家,爱豆碰瓷,自家爱豆的模样。顾玉竹没想到他居然对宋成业“爱得这么深沉”,一时间都傻眼了,随后无奈的抚着自己的额头笑:“世叔,我究竟是不是骗你的,你随便去找个人问问就知道了,顾家大女儿嫁给了谁,这在富裕县里面并不是一件秘密。”
顾玉竹一开始的时候并不知道宋成业在整个府城,有这么大的魅力,还以为顾柔儿陷害女主失身,是落到了个穷秀才身上。但是宋成业明显不是这么一回事儿。而且原主的记忆中也没有这件事。这其中只怕还有什么蹊跷。但现在明显不是查这个的时候。朱德发脸色变了又变:“那我怎么不知道?”
“我们成婚的时候没有隆重的举行,我父亲,只让我拎了一个包袱,随着他一同回到了宋家,事与旁人其实也并不知道太多,但也并没有隐藏什么,他这双腿是我治好的,脸也是我医治好的,世叔现在可信了?”
朱徳发盯着宋承彦打量了又打量之后,忽然一拍桌子:“既然宋公子都被你治好了,那么我相信你。”
旁边的朱夫人吓傻了:“老爷,你,你千万不要冲动啊,那可是开脑袋的大事情。”
朱德发豪气冲天的说:“宋公子竟然都已经恢复了,那我还有什么怕的,我相信大侄女你的医术。”
朱夫人瞧见他这样子,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发黑。完了,自家老爷疯了。顾玉竹嘴角一抽。现代的那些粉丝在朱德发的面前估计都得礼让三分。那些人是拿钱在支持爱豆,朱德发却是在拿自己的命做支持啊。好在她是个有医德的医生,也有万分把握,能够治好对方。眼见着劝不过去,朱夫人也不再劝,只一双眼睛,泪眼朦胧地瞧着朱德发。那样子,估计在心里面已经给朱德发判了死刑了。顾玉竹忍着笑起身,“世叔就跟我这边来吧。”
朱德发跟随在她的身后,进入了偏房,等躺到了床上之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顾玉竹背对着他,似乎敲碎了什么东西,随后他看见顾玉竹拿了一支针管,慢慢地朝着自己走来。那针尖在屋内光的照射之下闪过一道寒光,锐利非凡。朱德发不知怎的,一阵背后发凉,双眼瞪如灯笼。他牙齿哆哆嗦嗦道:“大侄女啊,你,你,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不会是要拿这根针把他的脑袋给戳破吧?“世叔放心吧,只是给你打一针麻药而已,打了这些麻药,你就会睡过去,等到醒过来之后,一切就都没事儿了。”
顾玉竹这会儿正戴着口罩,她弯了弯眼睛表达自己的善意和安抚。可朱德发这从没有看过,哪个大夫看病还得把自己的下半张脸给捂上的,更觉得毛骨悚然她。他正想挣扎,“我,我不——”顾玉竹眼疾手快地将针扎进了他的手臂里面。后悔了?没门!没过一会儿,朱徳发眼皮子便沉重地耷拉了下去,一切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