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劝道:“三哥,三嫂做事情有时候虽说是冒冒失失了一些,但对我们,应当是真心的,你不要与她计较这么多……”“计较?”
宋成业背负着自己的双手往隔壁的屋子里走,只留下轻飘飘的一句,“我偏偏要和她计较这些。”
宋文一时间哑口无言。三哥决定了的事情,想来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罢了罢了,大不了以后他多看着些,别让这两人打起来就行了。“宋文啊宋文,你可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他小声地嘀咕了两句,才跟着一起进了屋子。翌日。天气并不算多好,是一个阴天,连太阳都没有,偶尔吹上一阵风,倒是吹散了一些夏日的燥热,多了一些凉爽之意。可是在顾家,顾正成清醒过来之后条件是这样的天气,又忽然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那白衣女子,便觉得背后一阵发凉,不停地询问:“可有派人去找他们了?”
“老爷,您就放心吧,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人已经上路了,到时候肯定会……”祝妙手里面捏着帕子,并没有说完这句话。她之前在顾正成的面前一直是温柔小意,善良可人的,如今做出这样的事情,只怕是会让顾正成心里面留下一些不好的烙印。可事到如今,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反正她有了儿子,有了女儿,也被提拔为了正妻,而顾正成已经老了,就算生了孩子,也无法与她的孩子做斗争。与家产相比,顾正成的宠爱倒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但好在的是顾正成现在似乎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并没有注意到她与以往的不相同,只是低声喃喃:“去了就好,去了就好,但愿一定要找到人。”
他现如今的样子着实是太诡异了一些,祝妙眼中都经不住闪过一丝疑惑。怎么如今老爷竟是比自己还要恐惧?敛去眼中的怀疑,她开始坐立不安的等待。而与此同时小,王他们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得到了消息。萧盛其实早早地就已经派人盯住了顾家,只等顾家有人出来,就会令人跟随上去。于是一人跟随着沿路做记号,而另外一人则回来报信。顾玉竹生平惯爱凑热闹,而且还喜欢亲自上场参与,于是摩拳霍霍:“我去吧,若是不熟悉的人过去,只怕那人不会相信。”
但这话才说完就发现,周围一片寂静一个人都没有附和自己。她非常无辜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像是在无声询问:怎么了?宋成业坐在桌边,漫不经心地逗弄着三只小奶包,掀了掀唇,一针见血地戳出她的心思:“看好戏的人往往都会将自己给搭进去,你到底是想去帮忙,还是想去添麻烦,自个儿心里清楚。”
顾玉竹不好意思,除外又觉得气得不行,愤愤道:“我在你心中当真是那样莽撞之人吗?”
亏她还觉得这家伙不错,结果到头来又抹黑自己!她这次是真的有些生气了。宋成业微微一愣。他轻轻收敛的眼神,一时间举步维艰,进退两难。原本是习惯性地随意讽刺的话,谁知道顾玉竹的反应会这么大。院子里气氛逐渐变得不对。顾玉竹抬手揉了一下自己眉心,率先退后一步:“抱歉,刚才是我过于激动了一些。”
她刚才只是听到那句话时怒气一上头,便闹成了这个样子。可是她却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这脾气来得莫名其妙。杜繁星跟着打圆场:“说起来,玉竹你的夫君应当是担忧你,只不过这话说得实在是别扭了一些,让我等听着都觉得好笑。”
她在心中微微摇头。这两个人看起来似乎也并非是全无感情,只是未免也太过别扭了一些。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顾玉竹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儿,心中有些不好意思:“我虽带了一些看热闹的心思,其实说得也是实话,我娘走得早,身边那些仆从自她走了之后便散了一个七七八八,那时候嫣儿和书儿两人还小,如今两人就是站在他们面前,他们只怕是也不敢相认,若是随随便便一个陌生人去,他们只怕是躲都躲不赢,而另一点则是因为如今只有我还依稀记得他们的面容,若是我不去,他们则有很大的可能会无功而返。”
这事情说来说去,还是需得他自己去走一趟才合理。一番话说得众人都沉默了下来。确实。顾玉竹终究还是说服了大家,让人带着路随着那记号一同前去。石桥村。马儿扬起黄沙,在村口停下,引得周围村民忍不住纷纷观看。但其中一个老者看见这样的状况,竟是头也不回的就出了村子,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打头的那个人从马背上跳下来,细眉小眼,尖声尖气的询问:“你们可知乔贺年家住在何处?”
“乔贺年,咱们村子有叫乔贺年这个人吗?”
正在田地里面忙活着的几个村民纷纷对视,个个都面带不解,满头雾水。正当着小眼睛皱起眉头,以为自己许是找错了地方时,田坎上面忽然有人拍着自己脑门,哎呀大叫了一声:“我想起来了,村子里面那驼背叔不就是叫乔贺年吗?”
“你怎么知道他叫乔贺年的?”
“之前在村长家中听闻村长说过。”
说话的年轻人挠着自己的头憨笑。“那你们可知道他家又住在哪里?”
小眼睛不耐烦,这一群村民们自顾自地在那里说话,于是赶紧打断了他们,询问。“就在那边,你往这个岔路口右拐,尽头的那一户人家就是他了。”
那婶子伸着手随便指了指。等这一群人骑马离开,却连一句谢谢都没有说之后,她便耷拉下了脸:“我说那老头被一天天的也不知道是招惹了些什么不三不四的人过来,瞧着气势汹汹的,该不会是来找麻烦的吧?”
“若他们真是过来寻麻烦的,那你刚才给他们指路,岂不是为拖背叔带去了麻烦?”
“我就那么随口一说,谁知道啊。”
那女人张口,觉得一阵气闷,又不再说了。找麻烦活该,又不干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