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赶她走,只是想看看她要耍什么把戏而已。”
年轻的大小伙子急得嘴都快秃了皮了。顾玉竹把两个人的反应都收入眼底,心中忍不住笑了,终于不再为难他,道:“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只是白香那丫头心机深沉,你就算以后和她打交道,那也得小心些,免得聪明反被聪明误,给她算计了。”
小人物才是成大事的关键。任何一个小人物都不能小觑。顾守松了口气,朝她保证:“夫人放心,属下一定不会掉以轻心。”
看他是真将自己的提醒放在了心头,顾玉竹没再多说,转身上了马车。李府。近来李湛心想事成,对府上下人的态度也好了许多,整个府上一片,其乐融融。顾玉竹来时,李湛正在接受着几个富商的恭维,脸上挂满了得意的笑容,直到管家进来禀报。“老爷,县衙的那位宋夫人过来了。”
“她来做什么?”
李湛蹙眉。“该不会是听说了咱们把粮价提得太高,来找咱们算账了吧?”
另一位富商忧心忡忡道。“是了,如今的这位县令可不比之前的那位,老百姓们还时时夸赞,她此次前来,莫不是有人告到了衙门去?”
一群人越说越心慌。自古民不与官斗,他们就是普普通通的商人而已,可不像李湛有那么雄厚的背景。李湛对他们的慌张不以为意:“大家可以尽管放心,当初可是这位亲自拿着印章上门来给我盖的批准公文,就算她现在不满意,我们也是占理的一方。”
他吩咐管家,“去把人给请进来吧。”
边儿上的几个富商听到这话却不怎么相信。好端端的,那位县令夫人又不是脑袋抽风,才会带着印章亲自上门来批准公文,这李湛虽说有点背景,可这牛皮未免吹得也太大了。其他人纷纷不敢苟同,干脆找了理由,趁着顾玉竹还没进来时赶紧走了,免得被顾玉竹给记恨上了。因此顾玉竹进来时,就只有李湛一个人坐在主位上喝茶,好不悠哉。他看到顾玉竹进来,也不起身相迎,反而是做足了派头,问:“今日是刮了什么风,竟是把宋夫人您给吹来了?”
这问话得颇有点儿那么阴阳怪气。大多数时候,李湛是不待见宋家人的,毕竟这两口子来到正阳县的第一天就抓了他儿子,又把他的脸撕下来扔在地上踩。前些日子为了能够得到官府公文印章,他和顾玉竹周旋了不少日子,更是知晓,这女人虽然蠢了点,但很是难缠,=这次早来必定是看见正阳县里的不对头来寻他麻烦的。因此他眉宇间都带上了不耐烦。而也正如他所猜测的那样,顾玉竹一进来便直接问责:“李老爷,我记得你同我说过,提高粮价不过是为了回些本儿,可为何要把粮价提得这么高?要知道,现在整个正阳县的老百姓可没几个能够买得起一斗米的,你想活活饿死他们吗?”
如今天凤王朝的一斗米也不过十几斤,一个三口之家,即便勒着裤腰带吃,也过不了一个冬天。顾玉竹虽然是抱着演戏的态度来李府转悠的,但心里也是真生气。这人心太黑了啊。李湛瞧她双眼都冒出了火,吩咐下人上了茶,才慢条斯理地说:“夫人,当初那文书上写得清清楚楚,这定价可是皆按照我所受的损失来,更何况您可别小瞧正阳县的老百姓,他们一个个地看着穷,实际都是在故意卖惨,心机深着呢。”
顾玉竹不悦道:“你别往人的头上扣脏帽子。”
“行行行。”
李湛嗤笑,“那就算没有钱买粮食,那可以把自家的田地儿女都抵押出来不也行。”
“你简直是丧心病狂。”
顾玉竹一巴掌拍在桌上,咬牙切齿,“李湛,我天凤王朝有律法所在,调高粮价,鱼肉百姓,那可是要被抄家的,你就不怕本夫人把你一家人都抓起来!”
“夫人这话可就说错了。”
李湛手捧着茶杯,不饮不慢地饮了一口,稳坐泰山。“这公文上印的可是官印,是当初夫人自个儿拿过来的,就算咱们闹到了临安城郡守那里,那首当其冲的必然也是夫人和县令大人才是,我就是个商人,不过是听命行事而已。”
“你——”顾玉竹仿佛被他的无耻惊呆了,满眼惊愕,“分明是你用药材要挟我。”
“可谁又知道呢?谁又能为您作证呢?您身边的人?那可是您的亲信,亲信维护主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郡守大人会相信他们说的话吗?”
李湛一哂,觉得她还真是天真。若非早已经算计好了这一切,他又怎会有恃无恐,敢和顾玉竹撕破脸皮。他得意地提醒:“宋夫人,有些事情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人损失了钱,又不是你损失钱,你何必这样着急呢?若你非要闹得人尽皆知,届时只会害了你夫君,还有你一家人。”
顾玉竹脸色极为难看的坐在椅子上,细白的手指不停绞着帕子。看来她的心里正在进行一番天人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