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还挺乐观。”
小锦悦回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视线交换，夏皓明白了她的意思。
快乐也是一天，难过也是一天，不如乐观点日子会比较好过。
“保护好自己，钟医生。”
夏皓口齿清晰，一字一字说得认真。
小锦悦颔首，轻轻点头。
在当下的局势里，能好好活着已经是最好的祝福了。
“你也是。”
夏皓笑开了，他的眼窝很深邃，黑眸清明而亮堂，哪怕见过世间至黑暗，依旧璀璨的保持初心。
一瞬间，仿若天地极昼。
小锦悦呼吸凝了一瞬，被他的俊颜吸引。
她感觉脸颊滚过一阵热浪，烧得慌，睫羽疯狂的扇动，眼神微微往别处偏。
夏皓余光微动，将她微微羞赧的模样看在眼里。
他唇角勾起浅浅的笑意。
女孩子也蛮有意思的。
没多打扰，他回了营地。
院子里，李畅双脚叉开与肩同宽，双手负于身后，面上是难得的放松，问起无国界医院。
“我们的医生都还好吧？”
夏皓点点头，“我只碰到了钟医生，她瘦了很多。”
李畅轻叹口气，眉眼袒露无奈之色，“这几日伤患不断，他们也是辛苦了，他们是人民的骄傲。”
夏皓认同。
这几日大家都不容易。
他们这群军人也少了几人，去医院养伤了。
好在战火短暂休整，他们能稍微喘口气。
来自国家的物资下达，营地里条件尚且不错，军人们每日演练模拟，把体力和状态保持在一级警备状态。
无国界医院内。
小锦悦有了短暂的休息日，医院空闲些后她被替换下来，有了空闲。
她去问在住院部养伤的秦天翔，宿舍的具体位置，她想回去拿点护肤品。
上次来只带了最基础的乳霜，就连眼霜都没来得及带，眼下隐隐约约有要长纹的趋势了。
秦天翔伤了小腿，躺在白床上，状态还算可以。
听了钟琰的需求后，点点头，开始给她指路。
“先笔直朝北边走，在第二个路口转弯，继续笔直前，然后左转后右转直行，大约五公里左右的位置，你在路边就能看到。”
小锦悦：……
“抱歉，你再重复一遍，我有点没听明白。”
秦天翔很有耐心的又重复了一遍。
小锦悦：……
她的表情有点尴尬，舔了舔上唇，视线上抬看了眼秦天翔，有点不好意思说还是没听懂。
对上她有点胆怯的眼神，小鹿似的可怜兮兮。
秦天翔忽而笑了，了解了情况。
“没事，我让人来接你。”
小锦悦有点不好意思，“会不会打扰你们。”
“没事儿，反正现在停战了没什么事。”
他很快拨通了一个号码，话语简单随意，“你来医院一趟，我有点事。”
电话那边似乎很自然地应下了，秦天翔挂断电话。
“搞定。”
“谢谢。”
小锦悦有点感谢，想要为他做点什么表达谢意。
瞥见一旁放着的水果，从上头拿起一个苹果，问：“吃苹果吗？我去洗。”
秦天翔闻言视线瞥到床头柜上，摆摆首，“不吃，还要去皮太麻烦了。”
小锦悦浅笑，见一旁还有放着的水果刀，自然地拿起去了洗手台，“没事，我给你削。”
秦天翔张了张嘴，想要婉拒，但见她已经转身去了洗手台，便没再拂她的好意。
“谢谢啊。”
“不谢。”
小锦悦洗完苹果后，坐在秦天翔的床边认认真真削苹果。
她的表情很专注，上手术台的纤手握着苹果，刀片划过苹果顶端。
她是有这项技能的，但疏于练习。
已经好久没削过了。
第一片皮不过十厘米。
小锦悦：……
她把断了的皮扔进垃圾桶，继续努力奋斗，沉浸在削皮的世界里。
外头的门被敲响，她都没注意到。
秦天翔望过去，冲着夏皓扬扬手，“来了啊。”
夏皓颔首，视线微动，留意到坐在秦天翔身边的钟琰，她似乎在……削苹果？
她在给秦天翔削苹果。
她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原来也会削苹果啊。
这两个想法，先后涌上夏皓的脑海。
他视线微顿，反应过来后礼貌地偏移视线。
“叫我来有什么事。”他声线简单干脆，莫名又十分悦耳。
小锦悦暗想，如果他往后择业，可以做配音老师的。
她继续低头削皮。
秦天翔扬扬下巴，指了指钟琰，“钟医生要回一趟宿舍，你带她回去呗。”
“哦。”他算是应下了。
他站得笔挺，双手插兜站在那不动。
“那还不快去？”秦天翔忍不住多嘴一句，催促他。
“人不是在给你削皮吗？”
夏皓语气有些漫不经心，视线瞥向安静的女人。
小锦悦后背一愣，抿了下唇，盯着手里的苹果，已经快要大功告成了。
秦天翔也看向她，还来不及说话，只见夏皓脚步朝她走去。
他果断收走了她手里的苹果和水果刀，将苹果高高抛起，朝秦天翔丢过去。
“你是没牙吗不会自己咬。”
他剐了秦天翔一眼，将水果刀重重搁在床头柜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秦天翔本能地双手接住水果，瞪大双眼眨了眨，想要解释但对方已经拉着钟医生走了。
病房的门随之合上。
难道是他要求的吗！这怎么怪到他头上了。
小锦悦被夏皓带出去，他虚握着她的手腕，礼貌地没用力。
她依旧感受到喷洒在她手腕的热意，来自他宽厚温暖的掌心。
她脚步本能地跟着他出去，微微仰头看他，他的睫毛修长，比女孩子还精致。
过了走廊，他松开了她的手。
似是解释，甩出句话，“不用这么惯着他，他自己有手。”
小锦悦低低‘啊’了一声，然后替秦天翔解释：“不是，是我要给他削的。”
系统：……
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
话语一出，小锦悦也意识到不对劲了。
自投罗网可还行。
夏皓的视线果然复杂起来，眉眼半眯，眼神暗含打量和审视之意。
在她觉得不礼貌之前，收回视线，仿若刚才的锐意只是错觉一场。
他微扬下巴，不置可否。
他的侧脸在阳光的照射下，半隐半现，从小锦悦的方向看过去，不知他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