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这么讨厌自己的年轻,他懊丧的垂下头。“今天是周六诶,不回去也没事。”
以前……也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啊。“哦,不去看看你的酒吧?”
小锦悦语调微扬,目光定格在他身上,似乎意有所指。龚池:……他哑口无言,放弃抵抗。所以说得罪谁都别得罪女人。他是举白旗求饶了,可小锦悦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似是回想起了那晚惨遭无视的经历,小锦悦的面色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下颌线绷紧,每一寸都在表达她的不高兴。小泰迪似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巴巴地给她洗了个手。龚池漆黑的眸子微动,声线有些发紧,双手不自觉交叉在一起,“那我不要面子的吗,你都把我赶出去了,我一点脾气都不能发?”
小锦悦努力憋笑,语气淡淡,“哦,真是个任性的弟弟。”
龚池:……“不就比我大三岁,挂在嘴边可还行?”
龚池不爽地挑挑眉,下巴微扬,五官透出一抹锐利,没有人愿意做弟弟。小锦悦比他还拽,斜睨着他,“不服气?”
龚池与她对视,无声无息间他败下阵来,神情恹恹的,“服气。”
要是妈妈早生他三年就好了,就不能忍这窝囊气了。小锦悦满意的眉眼舒展,唇角泄出笑意。她横过葱白的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一如刚才揉小泰迪那样,“乖。”
龚池不喜欢被人摸脑袋,但眼下却没心生抗拒,顺从地让她摸摸。小锦悦忽然闻到一股刺鼻的焦味,她秀气的眉心微蹙,面露疑惑之色。瞧见她的异色,龚池也发觉不对劲了,语气迟缓地问:“你是不是在煮东西?”
电石火光间,小锦悦反应过来了!她‘啊’的一声,快速起身趿着拖鞋朝厨房冲去,嘴里还在甩锅,“诶呀都怪你打岔,我都忘了我还在煮红枣银耳汤啊!”
龚池:?这可真真是锅从天上来。他做什么了哦?他跟着起身走去厨房,小锦悦已经将火关了,只是一灶台上的红枣银耳汤也已经不能喝了。底上一层黑,已经焦了。要是再慢些发现,锅底都能被烧穿。小锦悦满是可惜和懊丧,她折腾这么久,没想到就是这么个结果。她一口气快上不来了。龚池瞅了眼快石化的身影,从她手里接过坏了的锅,替她擦屁股,“没事,我来。”
手中的分量减轻,坏情绪也像被分担走了一样,身体忽然轻松了不少。“那就麻烦你啦。”
她毫无心理负担的走出厨房,去衣帽间拿出换洗衣物,去浴室洗澡。一个小时后,她再次走出来。小泰迪第一时间冲上去,热情地投入她的怀中。小锦悦信手将它揽过,抱着去了厨房。只见龚池穿着黑色围裙格外违和,却也因此泛出点点温馨,颀长挺拔的身体站在流理台前,已经在做收尾工作了。见她过来了,自然地说着:“我煮好了,你尝尝。”
当他视线投过来,看到熟悉的白色缎面睡裙勾勒着她玲珑出挑的身段,眸子沉沉。她一如他们之前相处,洗好了澡穿着睡衣。小锦悦忽略他欲念上涌的视线,语调微扬的‘哦’了一声,“没想到你还有点厨艺。”
龚池不羁地挑挑眉,不置可否。他盛了一碗红枣银耳汤递给她,语气温和的提醒:“还有点烫,小心着些。”
“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小锦悦把狗子放下后,端着瓷碗走向餐厅,刚要拖椅子时,椅子已经被拉开。她直接坐了下来,用勺子舀了一口送到嘴边,几秒后,她双眼迸射出璀璨光亮,眉头微微挑起。“你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她给出了中肯的评论。龚池‘嗯哼’了一声,莫名开始谦虚,“也还行,起码没把锅子烧烂。”
小锦悦:……她有被阴阳到。她乖乖地喝着红枣银耳汤,有些委屈,“那有什么办法呢,那不是我没这个福气坐享其成吗?”
“我可以……”龚池忽然开口,话说到一半又来了个急刹车,再出口就成了,“算了,我也没这个福气。”
小锦悦:……这天聊不下去了。小锦悦这番折腾之后有点累了,将碗里的汤喝了个底朝天。“还要吗?”
龚池接过她的碗打算再添点。小锦悦摇摇头,婉拒了,“饱了。”
“你吃的实在太少了,身上都没点肉。”
龚池顺势吐槽一嘴。小锦悦掀眸,定定瞧了他几眼,唇齿微启:“行了,知道这秘密的人不多你就偷着乐吧,还搁外头嚷嚷。”
龚池笑了,他说一句,她能怼上十句。绝不认输的中.国女人。他不和她争论,回厨房将锅碗洗干净,再出来江一淼已经窝在沙发上刷手机了,葛.优瘫的慵懒姿势看着很舒服。他轻声道:“我走了。”
“走了?”
小锦悦移开手机,略带意外地看向他。“恩。”
龚池轻轻应声,在玄关处换好鞋,最后看了她一眼。小锦悦被意外两个字包围,她还以为他是来睡她的,结果是她想多了?见他不是装的,是真要走了。她抬步走到玄关口,忍不住发问:“那你今天来干嘛的?”
“怕你一个人不习惯,我过来看看。本来也没想着能见到你,就是……”他说着说着,很难表述清楚自己的想法意图,挠了挠头。“万一你有需要我的地方呢。”
话音落,他有点憨憨地笑了下。清澈的眉眼弯起来柔和几分,软化了他硬朗的下颌线。小锦悦忽然有些感动,真诚永远是必杀技。龚池不是有心机的虚晃一枪,他真的开门走了。大老远的跑一趟,甚至不求能见到一面,煮了个红枣银耳汤还不忘做收尾的洗涮工作。小锦悦的良心开始痛了。她吸了吸发酸的鼻子,有些于心不忍,是不是应该好好做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