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饱餐。做人不容易啊,还是做条小锦鲤简单,没有那么多尔虞我诈,步步惊心,还能在许愿池里赚硬币呢!“这位姑娘是有了吗?”
这时,一道八卦的嗓音自一旁响起,很快,一个胖墩墩的大婶走上前,视线落在小锦悦微凸的肚子上。冯蔚和小锦悦两人视线齐刷刷的望过去,面色怪异的看着大婶。大婶这下有些尴尬了,她稍显紧张的看了看两人,又望向小锦悦的肚皮确认,“难道不是吗,我看姑娘肚子微拢还以为……”接下去的话她没说,但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两人齐刷刷的沉默着,尤其是小锦悦。冯蔚先前的不愉快一扫而空,他轻笑一声,笑音微带谑弄,好似在重复方才大婶的话。小锦悦:……她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她低头瞧了眼自个儿的肚子,不过就是多吃了一点,不至于像怀孕了吧?她无语地扶了扶额,嘴角莫名抽搐着,说不出的不自在。在冯蔚和大婶的强盯之下,她的面色一点点绯红起来,她轻抚着滚烫的脸颊,意识到她的脸上或许能煮蛋了。“没有啦,我只是吃多了而已!”大婶面上稍显错愕,随后尴尬的搓搓手,没想到是她看走眼了。冯蔚本来想憋笑的,可是憋不住啊!他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没想到姜绾这么可爱,这一刻的她,仿佛回到了他们儿时,他们两小无猜的时候。回想过去,他的神思开始飘忽,视线仿佛穿过小锦悦,跨越到另一个平行世界。小锦悦的轻呼吸引来周遭的注意,就在此时,黑夜里突然蹿出几个黑衣人,齐刷刷的朝着小锦悦这边而来。冯蔚眉眼微顿,很快收回神思,视线犀利如刀的射向黑衣人。他们已经到达跟前,大婶被他们猛烈的架势吓了一大跳,脚步本能后退,见他们的目标不是她之后,小跑着远离了。此刻,小锦悦和冯蔚成为人群的焦点。周遭百姓慌乱惊呼着,人流左右乱窜,夜市一下失去了秩序。有些人看到黑衣人出来闹事,更多的人被周围人慌乱的情绪感染,跟着恐惧的左右逃窜。小锦悦睁眼瞧着飞掠而来的黑衣人,心中咯噔一下,不过就是出来逛个夜市,没想到还真出事了。电石火光间,冯蔚已经从衣袖中掏出短匕,和黑衣人打斗起来。小锦悦目光快速扫过黑衣人,他们一行人数不多,只有四人。她抬起手使了使力道,发觉她会一点小小的武功。她挽唇,眸底闪现出狡黠之意。冯蔚右手挥动着短匕,左手朝后护着姜绾,一边和黑衣人打斗,一边分神低声提醒:“戴上面纱。”
小锦悦立马照做,虽然不知道黑衣人的意图是什么,还是戴上面纱先。她轻叹口气,她就是想做个普通人世道也不允许,总让她的人生跌宕起伏,大起大落。周遭因打斗扬洒起漫天飞尘,小锦悦抬手捂住口鼻,身段轻巧的跟在太子身后,免得受伤。两方人交手,武器相交触碰出尖锐的响声。好好的夜市就这么给毁了。百姓们只觉给他们腾出一大圈空地,远远地有些胆大的人持续围观,他们认出黑色玄服是太子殿下,惊讶于居然有人会对他动手!这是不要命了吗!那可是东宫太子,居然有人胆大到在天子脚下对未来接班人下手!冯蔚自小习武,造诣颇深。黑衣人单打独斗很难和他抗衡,但他们胜在人多。冯蔚还要分心保护身后的姜绾,他们有了可乘之机。小锦悦盯着局势,只觉眼前花乱,高手过招岂是她能瞧得清楚的,她甚至看不到他们的招式,只看到他们人移来移去。忽而,一只手抓住她的肩膀,把她的身子往上一提。她被人提起,小锦悦心下猛颤,旋即抄起手刀,回旋过身子朝身后偷袭者的脖颈而去。一刀下去,她的表情几近扭曲,而那黑衣人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那神情,犹如在看傻子。小锦悦脑袋里闪过许多可耻的念头,但她身子一动不敢动,因为实在太痛了!出手的一瞬间她是麻木的,还以为对方要被她击垮了,谁知几瞬之后,痛楚自她手臂清晰传来,她痛到想要失声尖叫。冯蔚察觉到身后的动作,回过神,看到姜绾被黑衣人抢走,他的眼神都变了。他面色阴沉,神经一下紧绷。小锦悦半晌后嗷呜一声痛呼出声,痛痛痛,实在是太痛了。这种钻心的疼痛有一种细致的描述,鸡蛋碰石头说的就是她。周遭围观的百姓看到她这一愚蠢又可爱的小动作,又想笑又被她捏一把汗,这小姑娘怎么这么可爱。黑衣人没再逗留,抓起姜绾就跑。他们跟着太子殿下数日,总算找到机会了。他们本是想对付太子,但这不是姜绾送上门了吗,给了他们下手的机会。他们知道,江湖上有人悬赏姜绾的性命。冯蔚剑眉陡立,手中招式狠绝几分,原先他并未对他们下狠手,现在看他们带走姜绾,他别无选择了。谁知,他方一动用内力,他的内力就瞬间瓦解开去。他的动作软绵绵的使不上力道,哪怕捏着短匕也只是将将好的力道,最后一丝尊严让他捏紧武器。他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萝卜饼!方才的萝卜饼有毒!可惜,冯蔚这个觉悟来得太晚了,一切都来不及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衣人收手,将姜绾带走了。这下他顾不上许多,朝着空中发射烟雾弹,让如风前来协助。百姓堆里发出万千感慨,他们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是如此,太子殿下武功天下第一,居然还有不敌人的时候?如风轻功了得,本就在城门口等候,见到太子殿下的烟雾弹后,第一时间赶到。这么多年,他鲜少看到太子动用烟雾弹,可见事态紧急,他一刻不敢拖沓。他先行赶到,随行而来的一众锦衣卫疏散人群,整顿现场。“太子殿下……”如风在太子跟前落脚,刚想询问情况,就见太子脚步虚浮,竟是要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