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白日里如此清晰地看进她的眼里,没有惧怕,也没有嫌弃。他一直知道,在她心里,他是一条彻头彻尾的蛇妖,谁叫他一直是条小青蛇的模样在她身旁,又叫她亲眼见到,是小青蛇幻化成了他。他也懒得解释,免得她更害怕了。青龙无论如何都比一条蛇来得更加强大吧。紫莎的眼神清明了一些,“怕?”
她想了想后才说,“一开始我是怕的,你是……我无论如何都逃不过你的手掌心……可太子妃说了,你不会伤害我的。我慢慢的,也就不那么怕了……”夜临风抚着她的脸颊,明显是不信,“胡说,我方才出现时,你不是吓着了?上回……上上回……你都很害怕!”
紫莎立刻抓住机会控诉,“你还敢说?!你那样突然出现,是个人都会吓一跳好吧?偏你还仗着旁人看不见你的时候对我动手动脚,我是怕,怕被别人发现了端倪,怕被旁人以为我在发疯!我能不怕吗?”
夜临风:……可是他怎么越听心情越好?他笑了。紫莎盯着男人如玉的眉眼,一时看得呆住了。这男人平时不太笑,一笑起来,怎么比女子还美?夜临风显然心情很好,又低头吻住了这个呆瓜。然后手也不安分起来,慢慢地剥开她层层叠叠的衣服,忽又想起另一件事来,一口咬住她浑圆的肩头,有些咬牙切齿,“本座不在才几日,你就敢招惹这么一大朵烂桃花?”
紫莎有点发懵,“什么?”
夜临风哼哼,“腿都瘸了还记挂着来给你道歉,不是烂桃花是什么?!”
紫莎脑子里立刻想到之前的事,连忙把他稍推了推,“对了,这几日,那国公府的案子,是你做的手脚?”
她直觉,除了这只妖孽,没人有这般大的本事能查出这样的陈年旧案。夜临风语气变冷,“本座还以为,你更关心的是那纪府二公子的腿是如何断的。”
紫莎更是惊了,“你说什么?纪二公子的腿,也是你把他摔断的?”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小姐,夫人来看您了。”
紫莎又瞪大了眼睛,条件反射把身上男人一推,“快躲起来!”
夜临风只觉全身一软,破天荒第一回被——吓——回去了……门吱呀一声推开。关大夫人的声音传来,“宛宛,皎皎说你身子不适,阿娘来看看你。”
说着人已经走到了门前,关大夫人看着地上散乱的衣物皱了皱眉,看向渺渺。渺渺连忙收拾起来。关大夫人撩开帐幔。紫莎这时睁开眼睛,假装头疼地说,“阿娘,我没事,就是有些头疼,睡一会儿就好了。”
关大夫人接过身后婢女手里的碗,柔声说道,“宛宛,这天也快黑了,你要睡也成,先喝点东西垫垫肚子。不用晚膳可不行,晚些时候你醒来就要饿的。来,这是母亲让人炖的花胶鸽子汤,你喝了先睡一宿。明日若头还疼着,母亲让人去请大夫来瞧一瞧。”
紫莎在关大夫人没看她的时候,焦急地瞪着隐在帐幔顶上的夜临风,嘴唇微微比了“衣服”两个字的口型。他看了半天,才知道她的意思,连忙指尖一动。紫莎瞬间觉得身上中衣恢复了原位,这才敢撑着身体坐起来,接过母亲手里的碗,慢慢喝起来。关大夫人爱怜地说,“皎皎说你被风吹着了,这西北风沙是大了些,出门要记得戴上纱帽,今儿可是忘了?”
旁边的渺渺跺脚道,“奴婢都给她戴上了,也不知是不是上了马车后又摘了下来。夫人您可说说小姐,叫她以后出门都带上奴婢吧。”
紫莎瞪她一眼,“哪天出门没带着你了?不就是今日因有嫂嫂在,我们姑嫂两个想说些体己话,才嫌你碍眼的么?”
渺渺气笑了,“夫人!”
关大夫人也笑了,“行了,你自己不注意着些,受苦的还不是自己么?”
紫莎很快喝了碗里的汤,又吃了两片鸽肉,才将碗递给了渺渺,“没事儿,就是头疼一会儿,睡上一觉就好了。”
说罢利落地躲进了薄被里。关大夫人无奈地看了女儿一眼,“那你好好歇着,难受了就叫人,莫要逞强。”
“知道了阿娘。”
紫莎乖巧地应了。关大夫人起身要走,却朝她的枕头上瞄了一眼,奇道,“你这小床上竟放了两个枕头,不嫌挤得慌?”
紫莎一慌,连忙用头蹭了蹭,才撒娇地说,“我睡觉时爱翻滚嘛,时常滚着滚着没了枕头垫着,睡起来后就觉脖子酸。”
十分有理,关大夫人不疑有它,爱怜地给她掖了掖被角,才点头叮嘱一句好生休息,走了出去。门合上后,紫莎才松了一口气。夜临风从帐顶飘下,钻进薄被,呆愣了一会儿。紫莎“扑哧”一笑,“怎的,终于知道怕了吧?不知道光明正大四个字怎么写?”
夜临风伸长手臂,把人揽进怀里,又一个翻身,将人压下,“本座什么风浪没见过?怎地会被这种小事给吓着了?再来!”
紫莎也不知怎的,见他如此与她说笑,胆子倒越来越大了些,便用手挡住了他凑上来的吻,掌心一阵湿热,眼皮眨了眨,“不怕再有人来了?”
他撑起半身,抬起一只手,指尖掐了掐,忽又停下。紫莎好奇看他,“这是做什么?”
他于是放下支撑的手臂,整个人又落在她身上,把头埋进她肩窝,闷闷地说,“这是你的闺房,不好设结界。”
紫莎:……她才不信他会因为这是她的闺房,才放弃制造能做坏事的机会。她明显察觉到他身上动了动。果然又听他的声音更加郁闷地低沉了下去,“有人来了。”
紫莎:???然后又感觉他身上动了动。紫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