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响惊动了房里姿势奇怪的两个人。楚瑜瑾刚刚成功解开一组盘扣,就听外面一声巨响。林墨向后拗着的造型也终于撑不住,直接往床上倒去。楚瑜瑾乐了,并不理会门外,反是欺身压在她上面,手指抚着她的脸颊,细细腻腻的爱不释手,“公主有邀,为夫不敢不从……”林墨大囧,“我不是……我不行了……”楚瑜瑾低低笑道,“昨晚洞房,为夫可是什么都没做,你怎么就不行了?”
林墨更囧,她能说昨晚做了一夜的春梦?到现在都腰酸腿软头发昏吗?不对不对,为什么做梦,人会如此疲惫?一定是那蒙汗药的缘故!她痛斥,“必是那段尚华,哦不,那莫春下药的缘故!”
随后她挣扎着起来,“不行了……我好饿……”楚瑜瑾笑了,他也只是逗逗她,没想真做点什么,便又抱着她腻歪了一会儿,才拉着她起身。再次解盘扣时便轻车熟路,很快将她大红嫁衣剥了下来。林墨看着他如狼似虎的目光,有些发毛,连忙把人赶到外面去了。楚瑜瑾也怕自己控制不住,起身走到外面,让红缨和翠琅进屋侍候。他在这南越国横竖没事,可以有足够的时间陪她,可以慢慢来。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他有时间,她却没时间。早膳摆了一大桌,林墨刚换了住处亦不熟悉,只能由着罗嬷嬷张罗。因着莫春消失不见,红缨和翠琅心下忐忑,生怕林墨发难将她们赶出去,没了着落,办差便更用心,一早就起来打点妥当。原这大皇子府和公主府的规制本就不一样,所以宫里的管事嬷嬷还没派下来,便先由罗嬷嬷领着管事。楚瑜瑾大马金刀地在主位上坐下,罗嬷嬷却一脸愧色,“驸马爷,这是大公主的主座儿,您请这边坐。另外,公主还没入座,您可不能先入座了。”
她都先打听过了,公主还没登基为女帝,只能先以驸马称呼着。楚瑜瑾:……他堂堂大周太子,何曾享受过这种待遇?林墨随后进来,也不知为何,看到他吃蹩就心情舒爽,在他有些阴沉的目光下,坐进了主座,然后才用下巴点了点他的座位,傲娇道,“坐吧。”
楚瑜瑾扫了一眼罗嬷嬷、红缨和翠琅,“你们都出去吧。”
三人看公主点了头,这才出去了。楚瑜瑾坐了下来,目光立刻变得委委屈屈,“公主……”林墨给他夹了一个大包子放进他的碗里,安抚道,“吃吧。”
他干脆扔下手里的筷子,双眼迷离,“你喂我……”林墨眼一瞪,“自己吃。”
二人正腻歪着,忽地说宫里急急忙忙派人来了,“大公主,二皇子请您尽快入宫一趟。”
林墨一惊,想起昨日帝后留的遗言,起身就要走。楚瑜瑾抓住她的袖子,“本……驸马陪你进宫。”
林墨皱眉,“先不用,你……把这大公主府上下打理一下。”
免得之前莫春留下的人又来作怪。楚瑜瑾秒懂,不过倒是有些求之不得。昨晚那是哪里寻来的好药,再弄一些来?不过很快,影子就来报,说那莫春的身子不知怎的消失了。他也懒得理会,不见就不见了吧。莫春能成为大皇子,又能安排谢家和苏将军替他办事,能没有几个后手?……飞凤宫里,林墨来的时候,段尚修正搂着晋安,面色沉重地看着面前的二人。她的心头一沉。晋安见她来了,直接就扑到她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姐姐,仙女姐姐,母后和爹爹……他们说母后和爹爹再也醒不过来了……”林墨牵着她,走到巨大的凤床前,就见简霓裳和段经略二人面色苍白,双目紧闭,二人的手还紧紧握着。毓茵姑姑伏在地上,泪流满面,“昨晚奴婢一直守着,他们二人,说了半宿的话,又让奴婢拿了纸笔来……奴婢还说,大公主三日后还要回门,不能让她没了娘家。皇后娘娘明明也答应了……可……”林墨握住了母亲的一只手,虽是冰凉,但她仍能感觉到生机,便将手指搭上了她的脉博,一边问,“他们服的是什么毒?”
毓茵再次哭道,“奴婢昨儿回来,特意让人把毒药都藏了起来的。可……也是奴婢大意了。这些年,皇后娘娘一直忧心二皇子和晋安公主的身体,皇……那个贼人待娘娘也只是面和心不和,早几年娘娘便存了死志,让奴婢准备了醉生梦死在宫里备着。时间长了,奴婢却把这颗药丸忘了……这醉生梦死,是宫里头让死得最舒适的一种毒药。只有一颗,他们二人,只怕是分着吃了……”林墨又问,“可有解药?”
毓茵姑姑摇头,“惯常这药都是赐给必死的宫妃,哪里来的解药?再说,太医已验过,是……无力回天了!”
林墨又摸上父亲的脉,很肯定地说,“不,他们还没死,去找太医要解药来!”
一人吃了半颗而已,她有把握救活他们。毓茵姑姑惊异地看了她一眼,擦干了眼泪,起身迅速跑到外面去了。段尚修也将轮椅推过来,面带希翼,“姐姐,父皇母后他们,当真没死?”
林墨又对一旁的宫女说道,“再去问太医要一套金针来,快!”
那宫女也是赶紧跑着出去,本就有几名太医在外候着,毓茵姑姑出来说要解药,有太医即刻拿笔写下解毒方子。又见宫女出来说要金针,另有太医立刻就拿了出来。宫女将金针送了进去,林墨接过金针,对宫女说道,“替他们解开衣裳,我要行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