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体育馆,死一般的寂静。
相较于王剑在擂台上的笔直傲视,躺在数米开外草坪上的张天,显得那么凄惨。
“兵王!兵王!”
短暂的沉寂,接着就是东区阵营爆发出山呼海啸的欢呼。
他们神情热烈,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兵王这两个字。
江南阵营这边,却是寂静无声。
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呆滞,还有深深的绝望。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带张天去看医生。”
宁仪伊清醒过来,十指紧紧握在一起。
有医护人员立即冲进场地,把张天用担架抬走。
这一瞬间,宁仪伊的身体就好像被抽空了一般,站在原地,半晌都没有反应。
江南战部的人,也是后背寒气直冒。
这个王剑,比去年更恐怖了。
根本无法追及。
主席台上,陈天雄身边一位同样肩抗三星的中年人,微微一笑:
“老陈,这就是你们大老远请回来的帮手?”
“看起来不太行啊。”
陈天雄没有说话,坐在居中位置脸上不见波澜。
“还有谁,敢上台一战?”
“江南战部,可敢与我王剑一战?!”
王剑目光轻蔑,扫向江南战部。
语气冰冷,不屑。
江南战部的人个个握拳,透着不甘。
只是任凭王剑叫阵,却迟迟没人敢上场。
气氛,瞬间变得很尴尬。
“怎么,偌大的江南,连个男人都没有吗?”
见迟迟没人上台,王剑眼中闪过一抹不屑。
一副吃定江南战部的样子。
江南这边死寂一片。
无人发声,个个脸色难看。
被人当面打脸,连声都不敢出。
从来都没有过的耻辱,涌上他们心头。
“我来会会你吧。”
就在这时,江南阵营这边,终于有人站了起来。
三十岁左右,一脸的络腮胡,身穿工装,带着鸭舌帽,整个人不显山不露水。
“是,是你?”
听到这个声音,宁仪伊娇躯一颤,错愕扭过头。
男人缓步下台,在经过宁仪伊时,脚步一顿:“我怕不是他的对手,但也要试试。”
“可是你……”
宁仪伊欲言又止。
“我还差三天退伍。”
“没退伍之前,我始终是江南战部的一份子。”
“我就有资格参赛。”
男人没有回头,已经走向绿荫草地。
“是陆教官,是我们的陆教官!”
“怎么可能是他,他去年不是被王剑打断了右臂,在家休养吗,怎么还来?”
“他还有三天就退伍了啊,我们江南的骄傲啊,陆教官!”
一时间,江南阵营一片凄凉。
男人走上擂台,看着眼前目光轻蔑的王剑:
“南都战部前任教官陆明图,前来讨教。”
“是你?”
王剑目光扫过他一条僵硬的胳膊:“看来江南是真的没人了,派你这个死残废上来撑场。”
“去年你就是我的手下败将,现在断了条胳膊,还想跟我斗?”
他眼神轻蔑,透着一股浓浓的戏谑。
“军人,至死方休。”
“开始吧。”
陆明图右腿往前画圈落地,左手探出,摆出一个单手邀战的姿势。
“花里胡哨。”
“今天我就废掉你另一只手,让你下半辈子,去街头乞讨求生!”
王剑一声冷哼,身上气势陡然爆出,如猛虎般袭杀了上去。
铁拳暴戾,威压如山。
他气势如虹的冲击,给人暗无天日的绝望感。
陆明图右脚后退半步,身体微微弓起。
在王剑扑杀而至的瞬间。
“嗖!”
如鹰击长空,陆明图整个人瞬间弹出,轻巧地躲过王剑凶猛一击,同时左手划掌,猛地推了出去。
“砰砰砰!”
拳风和掌风碰撞在一起,爆发出一连串的闷响。
两道人影穿梭,刚柔交错,难解难分。
刚才那张天,接不下王剑一招。
而此时陆明图依靠着绝技身法单臂和王剑交手数个汇合,不分伯仲。
看台上,所有人屏住呼吸,对陆明图充满期待。
尽管去年他以一招之差,惨败于王剑。
可没想到他在废掉一臂的情况下,竟然能卷土重来,和王剑战的难舍难分。
不只是战士们,连宁仪伊都呼吸凝滞起来,内心重新燃起希望。
可就在这时,一声“咔嚓”脆响。
缠斗在一起的二人猛然分开。
靠着身法游离的陆明图,猛然呆立当场。
他右腿颤抖,额头上冒着冷汗。
而对面,王剑冷笑一声:“一个残废,真把自己当盘菜?
“玩玩你而已,不然怎么让江南那群人,体验什么才叫做痛苦!”
他右手蓄力,砸向陆明图!
“轰!”
霸道的一拳,重重地轰在陆明图胸膛上。
虽然陆明图第一时间靠本能闪躲,但右腿伤势,还是让他慢了一分。
“噗!”
胸口中拳,陆明图口喷鲜血。
王剑第二拳,已经轰杀而上。
陆明图倒吸口凉气,强忍着剧痛闪躲。
然而,下一秒。
一道冷风呼啸而至。
王剑尚未站稳的身形,忽然猛烈摇晃。
“咔嚓!”
王剑猛地一踹,居然硬生生踢断了他的大腿骨。
接着又是一脚。
踹断了陆明图的另一条腿!
“啊!!!”
陆明图惨叫一声,直接双膝跪在了地上。
“该结束了。”
王剑冷声,站在陆明图身前,如渊至临。
只见他化拳为掌,如同拍苍蝇一般,重重地拍向陆明图双肩。
“住手。”
宁仪伊站起身呵斥。
“什么?”
王剑转过头,眼神疑惑。
紧接着。
他双手猛地一拍。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