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自我检讨起了对于韩星儿的抚养方式。“诚公主容禀,到这个地步,微臣再是不愿,也不得不将家丑扬于天下。实不相瞒,小女虽年幼,却生而顽劣,惯是搬弄口舌,欺瞒成性。今日种种,尽皆她信口胡说。冒犯几位之处,微臣愿替其受罚。”
“爹爹,你在说什么?我没有!”
韩星儿两世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有人能这么给自家人拉后腿的。听听他刚刚可都说得是什么话,这要是传了出去,她日后还能有什么好前程。“此事暂且不提……”但陶千宜刚如是一说,旁边的李雁就不同意了。“不行,谁说能不提的。别的事情我都可以不计较,但就今天这件事情。韩息舫,要是你们韩家给不出一个让爷满意的交代来,你信不信爷连府门都给你拆下来。”
“咳!”
下首的齐司林重重咳嗽了一声,想要让李雁收敛一些。十分奏效的,李雁立马把目光转向了他,不满道:“怎么,你又有意见了?看在他也是朝廷命官的份儿上,爷不动韩家牌匾,难道连个门也动不得了?”
齐司林懒得搭理他,只目光紧盯陶千宜,沉声唤道:“公主……”陶千宜不得不也咳嗽了一声,只是那声音听着都心虚。目光发飘的表示:“韩大人素来节俭,那府门看着也是有些破旧,驸马也是一片好心。”
嗯,是的,没错,就是这样。哪怕是闹到了金銮殿上,也是他们这边占着理的。陶千宜越想越对,理直气壮得回看向齐司林。若不是多年的教养不允许,齐司林都想要掀桌了,他就知道不能让“姑姑”和这个人凑在一起!“你们!”
韩星儿气得小身板都颤抖了起来,但韩息舫面上却是越发的无奈。实话实说,虽然被人拆了府门这事儿着实打脸,但就凭韩星儿闹出来的种种祸端,若是能因此让他们消气,从此一笔勾销,韩息舫觉得还是韩家赚到了。再次一把捂住眼看又要语出惊人的韩星儿,韩息舫叩头道:“微臣明白,只小女顽劣,求公主容臣下去与小女私聊片刻,微臣保证,定给诸位一个交代。”
看了看仍是一脸不知悔改的韩星儿,陶千宜点头。“韩大人自去吧,左不过已经耽误了这么久时间,本宫便再给你一刻钟的时间,望韩大人莫要叫人失望。”
“微臣明白,万谢公主仁德。”
转眼,厅中只剩了他们几个客人。齐司林几次想要开口,最后又闭上,终是只沉沉的叹了口气:“糊涂啊。”
李雁对此哼笑一声,原本来前滔天的火气,在看了如此一番闹剧之后,再而衰,三而竭,真的都没那么上头了。他一个正常人,和那一家子痴傻计较什么,没白得跌了身份。“阿妍你饿不饿,真不知道这韩息舫是做什么吃的,不过是这点小事罢了,竟折腾了这么久还没完。”
啧,嫌弃。“午膳你是想回去用,还是咱一会儿找个酒楼?”
看那两人真就这么说起了吃食的问题,齐司林不适应道:“你们这就不管了?”
李雁连眼神都没分给他半个,随口回呛:“管?怎么管?就算说破大天去,那也不过是个七岁的小女孩,能杀头还是能下狱?她也不过是仗着这一点,才这么无法无天的。”
他来此原也不是准备要拿韩星儿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