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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阖家欢乐(1 / 1)

“陶千宜,你莫要忘了,你是陶家一手养大的姑娘!”

陶老夫人突然咆哮道。陶千宜都没想到,他们那边分明已经吵得是那么自得其乐的了,陶老夫人竟然还能回想起自己原本的初衷,把炮火再次转到了她这一边来。而且,大概是因为吵得实在是有些上头,陶老夫人她甚至就连最基本的语气都不再克制下了。可老实说,这里又不是什么风水宝地,陶千宜之所以能耐着性子得多留了这么久,其实就是在等着找机会,想把话题给扯到这方面来。现今看来,倒是不用她自己费力,对方就已经是把话头给递了上来。只见,陶千宜不紧不慢得放下手中的茶杯,用帕子轻拭嘴角,感觉仿佛是过了有好半天的时间,她才抬头看向陶老夫人。陶千宜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陶老夫人,而陶老夫人自觉底气十足,一样是理直气壮得回看了过来。忽而,陶千宜展颜一笑,问道:“老夫人是在说什么?本宫怎么好像没听懂?”

她笑着,陶老夫人也在笑,甚至是笑得更加猖狂。她大概是已经气疯了。“是,你现在是公主了。”

陶孟长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这下子,他都顾不上自己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直接就是上前了一步,忙是伸手扯上了陶老夫人的衣袖。狠扯了两把,想让她老人家克制一下。她大概是活够了,但他们一府的人可还没有!这时候,陶孟长倒是不免庆幸胡氏已经先行带着陶容容离开了,秦氏也被送去了偏殿,不然的话,像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哦,暂且还不到大逆不道的程度。可光是凭她的这个语气,但凡传出去一星半点的,也绝对是够他们府上喝一壶了。但陶老夫人根本不理会陶孟长的这点小动作,硬是一抬手,把自己的袖子给扯了出来。陶孟长都不知道这一个老太太的,怎么就还能够有那么大的力气,真是怪不得能把秦氏给砸成那个惨状了。“不仅你是公主,你爹也成为了王爷,你娘还被封为了王妃,满府的人里面,就数你们这一家子的身份等级最高。哦,对,只是可惜了华哥儿,我的那大孙子。明明是长子长孙,偏偏这一家子的人里面,落到最后,也就剩他没有个封号的。”

陶孟长头皮都是要炸了,在旁一个劲儿的想要插话。“母亲!您别说了,快别说了!您……”但陶老夫人根本不理会这个烂泥扶不上的蠢儿子,甚至连余光都没有多分给他半个的。“不过,这也不奇怪,谁叫我那可怜的华哥儿去得竟是那么早,若是他的身上也被封了爵位。待到百年之后,稍微运作一下,从陶家给他也过继上一个嗣子,那不等于又给了陶家便宜吗?”

陶老夫人满面讥讽,看来惦记着这一茬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陶千宜,呵,陶千宜啊陶千宜,你是不是就是这么样想的?所以,仗着现如今你们这一家四口,就只剩下你一个人还活着,也就只剩下你一个人还能说话,便出言蛊惑了皇家,把本该属于我那可怜华哥儿的荣耀,全集中到你一个身上?”

李雁简直都听不下去了,当下就想出言反驳,却是被陶千宜给抬手拦了一下。别说,她还真是挺好奇陶老夫人还能把这话给说到什么地步的。甚至,光是凭陶老夫人现在所说的这些,就已经足够让陶千宜觉得新鲜的了。因为陶千宜心中明白,什么所谓托梦、过继,不过是泰宗帝送她的新婚贺礼,所以在已有了这个逻辑关系的前提下,她还真从没深思过有关于陶千华的问题。虽然这话说起来可能不太好听,但——连她爹、她娘都不过沾了她的光而已,那陶千华没有得到追封,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陶千宜是真没有想到,陶老夫人愣是能盘算到要给陶千华过继这种事上来。可快别恶心人了。她哥哥去世的时候那才是刚多大啊,你若真是要给一个十岁的孩子,过继一个二十岁的儿子——想想就让陶千宜觉得接受不能。而且她脑子里也根本没什么香火的概念。即便说,真是有这种需要的话,她宁可让自己的子子孙孙以后都供奉着她哥,也根本不可能会答应陶老夫人这种打算。当然,看陶老夫人这话里的意思,在见到陶千华的身份根本无文章可做之后,显然是也已经放弃了的。现在旧事重提,不过是仍心有怨念罢了,毕竟也是凭白失去了一个大好机会。但那机会根本就是从来都不存在的,也真是不知道她怎么就那么能够给自己加戏呢。“你们一家子平步青云,全都移出了陶家的族谱。好,是真好啊,你这事儿,那办得可是真的漂亮。”

陶千宜:多谢夸奖,但其实这也不是我的主意。可是没办法啊,谁叫我就是那么的讨人喜欢呢~陶千宜心道,陶老夫人哪怕再人老成精、见多识广,可因着被如今时局所限,她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一个后宅妇人,又怎会比得上当今圣上?这若是一国之君有心想要护着一个人,又怎么可能还能让别人再钻了空子?陶千宜是不知道泰宗帝在当初降旨的时候,可是有考虑过这些,但她能肯定,即便真出了意外,陶家若是想要从中得利,那也绝对会在一切成事之前,就先一步被泰宗帝给狠狠的拍下去。得利是不可能得利的,但引火烧身、自取灭亡,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因为,如果陶家真的是那么做了的话,可就不简简单单是和陶千宜个人的问题了,而完全是在挑衅泰宗帝的威信。像这样不知死活的举动,就算是被泰宗帝给一下子捏死了,都毫不叫人意外。毕竟,谁叫荣承伯府如今上下,就连半点能让泰宗帝多考虑一下的自保本钱都不存在呢。“你现如今之所以敢这样的嚣张,是不是以为,你的爹娘都已经脱离了陶家,陶家于你没有了生恩,你便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的了,嗯?”

陶老夫人一句句质问着,还没能把陶千宜给怎么着,倒是旁边陶孟长的脸色,却是白了又青,青了又红,红完还黑……这时,陶孟长倒是难得体会了一把刚刚陶老夫人被气得说不出来话的状态。他不是不想要再拦一把,可他眼下,不仅是手抖,甚至是就连嘴唇,都一块儿是跟着抖个不停。看他那样子,但凡陶老夫人能再加把劲儿,他说不准都能直接被气得中风了。“可是,陶千宜,你别忘了,就算是没有了生恩,陶家于你,到底还是有养恩在的。”

“养恩?”

陶千宜口中慢慢的咀嚼着这两个字,站起身来。一旁的合春想要上前来扶她,却被李雁给抢先了一步。陶千宜回看了他一眼,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对自己无言的支持,心中稍稍宽慰了一点。她觉得,她其实是不应该激动的,毕竟就像她原先所想的那样,她对陶家人从未抱有过期待,那么,自然而然地,她也不应该要对她们再有什么失望的想法。只是,在面对陶老夫人这样理直气壮的态度时,陶千宜还是忍不住想起了那梦中惨死的画面。在那个时候啊……是的了,在那个时候,陶宣宣与秦氏,她们母女二人,面对着她的态度,也是那麽样的理直气壮、理所当然。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过,是别人要算计她,到头来,却全都变成了她的错处。她们理直气壮得要她让路,就像过往那么多年里,秦氏理直气壮得挥霍着她娘留下来的嫁妆,又一如陶老夫人此刻,理直气壮得跟她谈论什么养恩。养恩?多可笑啊。陶千宜是真不懂什么才叫做“养恩”了。或许,只要是给口饭吃、给口水喝,让人饿不死,就叫养恩了?但哪怕只是这样的程度而已,陶家分明都没有做到!“老夫人,本宫是看在你年事已高的份上,才这么称呼你一声。但,老夫人,你说这样的话,难道是在专门逗本宫发笑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成功了。”

陶千宜的话语让陶老夫人心下有些不安,可更多的,却是为她的态度而气愤。“陶千宜你……”陶千宜抬起手,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语,道:“老夫人莫急,你看,就算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直呼本宫的名姓,本宫不是也未曾与老夫人计较过吗?放心。”

陶老夫人又哪里能够放心,甚至为了她说出的这两个字,越发得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里。陶孟长整个人此时已经是摇摇欲坠,都不用人碰,但凡来一阵稍微大点的风,怕是都能够直接给他吹倒了。他实在是经受不起这些事儿,眼前一阵又一阵的发黑,早从刚才起,他哪怕知道她们在说话,那些话他也听进了耳朵里,可脑子里嗡嗡的,根本反应不过来。打小,陶孟长就是家里最没出息的那一个孩子了,一开始是有陶孟广护着他,再然后,又有陶孟永帮着他。哪怕是最后,他的哥哥弟弟,一个没了,一个走了,陶家推出他来顶门立户,可别说那时候陶家已经没了什么事情需要他去抗,单只看荣承伯府如今的现状,也能知道,他根本就不是一个能抗得起来这些的人。陶孟长腿软,整个人就如风中残烛一般,哆哆嗦嗦得立在一旁,却无能无力。“老夫人刚是在和本宫说养恩是吧?养恩?呵,这可真是一个好说法,十分的让本宫感到新鲜。”

陶千宜紧握着李雁的手,从他的手中汲取着力量。“但本宫想,老夫人肯定不会忘了吧,这么多年来,本宫可一直是由本宫的婆母代为教导。即便是才学方面,也是闵王妃看本宫可怜,才请公孙氏指导一二。然,这一切,又跟贵府,有何相干?”

陶老夫人本来想说的也不是这些,但此刻直面陶千宜的气势,她一下子竟也提不起勇气出言反驳。此时此刻,陶老夫人心中与胡氏产生了同样一个想法:这样贵气逼人的人物,真当是她家原来的那个三娘吗?“本宫想来想去,老夫人既然是提出了养恩,那,之所以能有‘恩’,至少也是要先‘养’吧?可目前看来,本宫能长这么大,在人力方面,实与伯府是毫无干系。那么……老夫人,你这莫不是想要跟本宫谈论财力?”

那陶千宜可便是要笑了。“老夫人,你难道已经忘了先前本宫母妃嫁妆那事儿了?别说是养本宫一人了,怕是这么多年来,这偌大的荣承伯府,都全是靠着本宫母妃的嫁妆在养着的。”

陶千宜真真是觉得可笑,若是她爹娘在天有灵,也不知道会不会因此而觉得闭不上眼睛。你们可瞧,这就是你们信任托付的家人。你们各得其所,或保家卫国,或生死相随,可她又是何其无辜,又何其多余。“也罢,当初那事儿虽然闹得难看,但到底是已经解决了,若是本宫再这么不依不饶的翻出来说,怕是老夫人还会心有不服可是?行,那就不再提嫁妆了。”

可陶千宜这么容易便松了口,却叫陶老夫人越发警惕了起来。理智告诉她,她应该马上阻止陶千宜再说下去,这丫头敢这么信誓旦旦对峙,必然是已经有所准备,再让她说下去的话,说不准还是要坏事的。但情感上,陶老夫人却无法收手。或者说,她也根本收不了手,因为即便她不愿意承认,可眼下这事态发展的主动权,显然已经不在她的手上了。陶老夫人隐隐觉得有些后悔,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后悔些什么,又有什么可后悔的。明明她一直以来做的一切,全都是在为了陶家打算,陶千宜她身为陶家的一份子,那自然就是该要有为了家族牺牲的觉悟才对。甚至,若说原本在嫁妆的事情上,陶老夫人该是偏向于陶千宜的,可是,在那件事情被闹大,让荣承伯府再一次成为了京中茶余饭后的笑料时,陶老夫人的态度就变了。她不是说秦氏做得对,但陶千宜的所作所为绝对是更加的可恶。那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陶老夫人在事后也自己细细又反思了一遍,便越发觉得这是一个阴谋。定是陶千宜早就发现了真相,然后才私下特意请过来了姚家的人,不然的话,分明都已经是这么多年没有联系过的关系,姚家又怎么会上门?陶老夫人越想越恨,觉得这丫头忒儿是一个冷血心狠的。明明是关起门来能自家解决的事情,偏偏她就是要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难道说,她把事情告到自己这里,她身为祖母,还能不站在她这一边吗?陶老夫人自觉她是个公正极了的人,可风凉话又谁不会说。陶千宜都不用细想,就知道,这事儿当初若真是按着陶老夫人想得那样去办,最后她一定是那个吃了哑巴亏的人。即便陶老夫人还算是有几分的原则,可她的原则,永远凌驾不到陶家之上去。没有外界的压力,还想让荣承伯府掏空家底给她填补漏洞?然后让荣承伯府其他姑娘都再拿不出一份像样的嫁妆出嫁?根本不可能。“就算是抛开嫁妆那事不提,老夫人,你莫要忘了,本宫自打六岁那一年起,可是再没有花过荣承伯府里的一钱银子,也没有再用过荣承伯府里的一针一线。”

陶千宜不躲不闪得直视着陶老夫人的双眼,继续宣布着对于她来说过于可怕的内容。“甚至,就连本宫芳菲院中的所有奴仆,也都是本宫自己出银子在养着的。”

陶千宜想了想,也给陶老夫人指出了一条明路。“当然,老夫人大可以指责本宫,还有占用了贵府的宝地,竟然胆大包天得在里面住了十几年的时间?”

这话,只要陶老夫人好意思开口,那么陶千宜还真能够好意思听着。“又或者,老夫人是想和本宫计较本宫六岁以前的那些事情?”

陶千宜甚是有趣得欣赏着陶老夫人的表情。“那这可真是不好意思了,但当时本宫的父王还是荣承伯,本宫不可避免地,确实是有花销了府中的财物。只是,依着老夫人自己的说法,本宫私心里想着,这六年里的养恩,怎么也该算在本宫的父王与母妃身上吧?老夫人,你说可是?”

陶老夫人的眼睛都已经瞪大到了极限,口中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但怎奈,她才刚刚让程老给诊过脉,身体实在是康健极了,就算是想要中风,或者哪怕是先气晕过去避避风头,实际情况也实在是不允许的。过了好久,陶老夫人才终于是从喉咙里挤出了声音,微弱的道:“这不可能。”

陶千宜便是笑了,好脾气的问道:“老夫人是觉得这里哪一点哪里不可能呢?还是说,老夫人是想要跟本宫对对账?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本宫劝老夫人还是最好不要了。”

陶千宜此刻面上的笑容,落在陶老夫人的眼中,简直是与地狱恶鬼一般无二。“毕竟,本宫自六岁那年起,不仅全部花销都是由自己支出的,就连给府里,也是送过不少的银子。咦?这样看来,确实是哪怕不算嫁妆那件事情,也应该足够能填补上本宫租住芳菲院多年的银钱了。老夫人,要不如,我们真来算一算?”

陶老夫人大力的拍打着桌面,复又一甩手,把案上的东西全给挥落到了地上,惊声尖叫。“不可能,我不信,这一切都是假的,全都是你说来骗我的。我明明一直都对你很好,伯府对你有大恩。这么多年,完全是因为伯府给了你一口饭吃,你才能活到现在的!”

陶老夫人吵闹着,眼睛中重新亮起了光彩。“对,对,就是这样,这全是你说来骗我的。不然的话,你当年一个小姑娘,又哪来的那么多银子?你说啊,你说啊!”

陶千宜与李雁本就是相携而立,这时直接就是伸手指向了他。“本宫当年是没钱,但万幸本宫命不该绝,父王与母妃生前有给本宫定下了一门好亲事。老夫人,本宫的话你不信,怕是这府上其他人说得话,你也不会信。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再找个外人评评理?或者,更干脆一点,进宫告御状如何?”

陶千宜就不信她敢。果然,一听这话,陶老夫人马上联想起了当初的嫁妆一事。要不是找了“外人”,荣承伯府又何至于那般丢人。见装疯卖傻没有效果,根本换不来对方半分心软,陶老夫人也很快是冷静了下来。“就算依你之言,伯府没有给过你任何人力、财力上面的照拂,那么情呢?这么多年下来,你难道就真当对伯府没有任何感情吗?”

陶老夫人语声哀切非常,再不复先头的逼问姿态,若不是怕一下子转换得太假,她莫说是再直呼陶千宜的名字了,简直恨不得也跟着恭敬得叫上一声“公主”。陶千宜也不得不承认,陶家人的能屈能伸简直就是一脉相承,而陶老夫人又绝对是其中的佼佼者。“老夫人,需要本宫提醒你下,贵府的夫人秦氏,当年是为何被夺了诰命吗?又或者是,需要本宫提醒你下,本宫这些年在府中,到底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陶千宜不信对方是真不知道这些,只不过当初那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即便是最傻的陶容容,都比她来得重要。陶老夫人自然不会因为她,而去严惩那些人。“老夫人,有些话,真要是完全说开了,那也是挺没有意思的。其实,若非老夫人今日咄咄相逼,本宫也没准备要和你说这些。但既然已经是说了,索性便做个了断才是。”

这当然是假话,陶千宜今日来此,至少有一半目的就是想要促成此事。但因为陶老夫人的主动配合,眼下所造成的效果,倒是比她想象中最好的那种还要好。“老夫人,人贵有自知之明。相信老夫人现在心里也明白,贵府的手上既无恩情可以辖制本宫,又无情感可以牵绊本宫。甚至,因为贵府一再挑衅,说真的,本宫对于贵府,根本半点好感也无,恶感倒或许是能找出来不少。”

陶老夫人张了张嘴,嗫嚅得想要反对,却一时不知道该要如何说起。“但,看在父王的面上,本宫也不打算对贵府做些什么。可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贵府能够安分守己,莫要再来招惹本宫才是。不然的话,不说本宫命苦,六岁便丧父丧母,于双亲甚少印象。就是父王本人,现与贵府也并无干系不是?”

陶老夫人想要大喊否认,才不是没有关系,那是她十月怀胎才生下来的长子,是她的骄傲,是她的孩子!可是,她不敢,陶老夫人在这一刻,终于是感到了后悔。就像陶千宜所说得那样,本来对方客客气气得上门来走亲戚,她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非是想要拿捏对方,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倒是把什么都给断掉了。“……是,公主殿下教训得是,诚如老身这、这……这个大儿子刚刚所言,诚郡王……与老身,并无干系。”

可怜吗?是可怜。可恨吗?天知道。“老夫人能够这么想,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拍拍手,陶千宜指着一应礼物道:“这些,便当是给老夫人压惊了。”

“老身……谢公主厚赏。”

陶千宜颔首应下,开口告辞。“老身恭送公主殿下、恭送诚驸马。还请恕老身腿脚不便,实难远送。”

看看,要是早能有这个态度,那可该是多好。陶千宜宽慰了几句,迈步往外走去,却在临近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陶老夫人现在就怕她会再有什么幺蛾子,当下就紧张了起来。“老夫人。”

陶千宜也没转身,只是微微偏过头,又看了过来。陶老夫人下意识的低头,“不知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当。只是……本宫突然想到,老夫人到底也是年事已高,像方才那般的情绪激动,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老夫人的身体状况?”

陶老夫人原本都已经将期望放得极低了,如今乍一听陶千宜竟然会关心她,不免是受宠若惊。难道,她不过只是嘴硬而已,其实心中还是极为在意她这个祖母的?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么……还不等陶老夫人的心思再次活泛开来,陶千宜就一句给她打回了原型。“虽然说是清者自清,但若是本宫好心来贵府走上这么一遭,待本宫离开后,却跟着便传出了老夫人病了的消息……想必,本宫届时一定是会觉得很苦恼的。”

“老夫人。”

陶千宜嘴角勾起,“本宫向来最是个耐不住苦的,如果到时候真有这种事情发生……那恐怕本宫为了自证清白,也只好是跟着大家一块分析分析老夫人患病的原因了。”

“不知老夫人意下如何?”

老夫人她意下不如何,可她没有办法。“启禀公主,老身向来身体康健,府上又有大夫随时照顾着,必不会有事,不敢劳公主殿下再为老身担忧。”

“如此,那本宫便是放心了。还望老夫人长命百岁,阖家欢乐~”一定会很欢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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