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地点,就是东园了。”
陶千宜说着,便让米家的婢女头前带路。李雁走在侧边,这会儿心底还雀跃着,不管怎么想,都觉得他和阿妍简直太默契了,完完全全就是天生一对。但走着走着,李雁突然有点回过神来了。咦?好像除了刚刚看题以外,阿妍这么半天了,都没有再跟他多说一句话?发生什么了吗?“阿妍~”李雁心里满满的,开口也是黏糊糊的唤着,伸出手,就想去勾陶千宜的小指。然后——被躲开了?发生了什么!李雁这下不再试探,直接去抓陶千宜的手:“阿妍,怎么了?”
他能够不做人,陶千宜却还是要脸的。顾忌着米家下人还在这里,陶千宜抿着唇,挣扎了两下,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同时提醒道:“李世子,男女授受不亲,还请您自重。”
李雁瞬间警铃大作。“不是,阿妍,你生气了?为什么啊?”
即便米国公府为了安全提供了婢女,但在这种要与男子同行的情况下,哪家闺秀也不会就这么大咧咧的便跟着走了,自然也是都带着自己的婢女,以侧万全。此刻,作为陶千宜贴身婢女的合春、合雪,闻言都是忍不住的翻了一个白眼,能够迟钝到这份上,李世子您也是真的厉害。“李世子说笑了,我有什么可生气的。啊,东园到了,我们还是快些进去吧,时间有限,还要找下一步的线索呢。”
“什么线索不线索的,那有什么重要的。”
陶千宜不答,只面上笑得和善极了,那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看在李雁眼中,却比她跟他发脾气的时候还要恐怖。“除了这院子的名字外,就只有‘风’、‘雨’二字调换了顺序。”
陶千宜继续说着,然后目标明确的,走向了园中角落里的风雨亭。左右看了一圈,陶千宜干脆揽着裙摆蹲了下来,果不其然在石桌底部发现了被黏住的新荷包。荷包中装着的,是一块还不足拇指大的雨花石,果然符合米雀屏先前所说的小玩意儿。但除此之外,竟然连个提示都没有了。李雁一把拿过了陶千宜指间还在翻看的小石头,说道:“此种石盛产于金陵,而在《登瓦官阁》中,前四联便是‘晨登瓦官阁,极眺金陵城。钟山对北户,淮水入南荣。漫漫雨花落,嘈嘈天乐鸣。两廊振法鼓,四角吟风筝’。刚来的路上,我就听到了有铁片相击声,想必又是这里的哪一处院子,或者更可能会是阁楼。”
陶千宜转而看向了后面的小丫鬟。“回二位,李世子所说的,应该是园中的灵光阁,就在先一个路口左转便是。”
很好,《登瓦官阁》的最后一句便是“灵光何足贵?长此镇吴京”,也对上了。“那就带路吧。”
见陶千宜又是准备要走,这次李雁也不去抓她的手,直接是拽住了人的胳膊。“等等,这次的线索是我解出来的,光是为了这一点,你也应该给我点时间,和我说说话吧。”
陶千宜侧目。“你要多少时间?还是你以为你若是不说,我就想不到这些吗?不过只是我没有你耳尖罢了。”
这明显就是赌气了。“那就给我一个耳尖的时间。”
李雁拉着陶千宜不放,对旁边三个丫鬟吩咐道:“你们先下去。”
三人见陶千宜没有反驳,便低声应是,退步出了亭子。倒是合春想了想,为了自家姑娘的脸面,又带着另外两人,主要是米家的那个小丫鬟,又是走远了些。陶千宜坐了下来,等着听这人是想跟自己说什么。李雁倒也直白,本着不懂就问的原则,直接就是道:“阿妍,你在生什么气?”
“我没生气。”
莫说是李雁自小就认识她了,此情此景,便是换二一个来,怕也是不会信的。“还说是没生气呢,你看看你,都快能挂瓶子了。”
说着,李雁还顺手抓了下她的嘴。陶千宜再怎么,也没想到这人在外面也敢这么不着四六。一边拍下这人的手,一边忙是往合春等人的方向看去。见那边等着的三人都还老实的低着头,陶千宜这才放下了一半的心,转而没好气的瞪了李雁一眼。“你再是这样,日后都莫来找我了。”
“别啊,我都注意着呢,肯定不会让你在外面丢脸的。好阿妍,你就别气了。不管什么,都是我的错,还不成吗?”
“不成。”
陶千宜恼极。“你总是这样,积极认错,然后死不改悔。你哪错了?你自己来说说,你倒是觉得你哪里错了?怕是在你心里,根本就没觉得自己有错,所谓的认错,也不过就是说来敷衍我的。真要是这样的话,那你还不如别来认错。”
李雁咂了咂嘴,觉得有些难办,说真的,至少这一次,他还是真不知道他又哪里惹到了他家的小姑娘。唉,女人心,海底针呐~“那阿妍你说,我是哪里不好?你说,我改,我改还不成吗?”
陶千宜抿紧了双唇,两颊都因此而是气鼓鼓的样子。她光知道这人没有自觉,谁知道他真就这么没有自觉。“那我问你,你故意拿了把山茶花的扇子,是什么意思?你说啊,你要是觉得自己没错,先头在前面的时候,你怎么不敢看我呢?你自己都知道要心虚,现在倒是又好意思来问我了?你说吧,我等你解释呢,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说。”
哎?这事儿竟然没有被揭过去吗?怎么还带秋后算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