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汉这个报价，巴尔比亚连连摇头。
“陈，这个价格太低了，至少要再翻一倍。”
他虽然没见过冶金厂那批设备，但对这批设备的价值却一清二楚。
一百万卢布？
确实有赚头，不过利润太低了，不值得他出手。
陈汉沉吟几秒，然后点头。
“可以，不过你要亲自把设备运送到乌拉莎小镇，我们在那边交易。”
贪心不可怕。
最可怕的对方不贪心。
只要贪心，就会有破绽。
有破绽，不仅能促成双方交易，还能攻克对方。
“成交，我的兄弟...”巴尔比亚咧嘴一笑，起身张开双臂。
陈汉笑着跟他拥抱了下。
接下来两人又聊了会，确定交易时间后，陈汉起身告辞。
走出哆妮商场后，陈汉直奔郊外仓库。
沈龙和林重九已经在这等候多时。
仓库门口的那辆大型卡车，已经装满货。
“九弟，巴尔比亚那边谈妥了？”
陈汉点点头：“你立即出发，霍尔顿.西普这边由我来接手。”
“到乌拉莎跟六哥他们会合后...”陈汉附在沈龙耳边，把后续计划告诉他。
片刻后，沈龙眯着眼睛点点头。
“放心，乌拉莎将会成为他的葬身之地。”
“小心点。”陈汉拍了拍他肩膀。
随后沈龙带着翻译，坐上大卡车，押运这批服装离开。
陈汉带着林重九返回市区。
中午，一间高档酒吧内，陈汉见到了霍尔顿.西普。
这位来自乌克兰的枭雄，能在莫斯科这片土地扎根，并且跟巴尔比亚掰手腕，靠的可不仅仅只是胆魄。
他背后的力量，才是支撑他屹立不倒的真正原因。
91年。
苏国解体后。
作为最大的受益国家，乌克兰绝对算得上是掌握一门绝世武功。
可惜啊！
在老美蛊惑下，他们自废武功。
一手好牌硬生生被打烂，以至于后世被俄国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当然。
这些跟陈汉无关，他只关心能借霍尔顿.西普这条线捞到多少。
“来自华夏的陈，请坐。”
双方落座后，霍尔顿.西普笑着举起酒杯。
“我未曾去过华夏，但是从沈那里，我不仅了解到华夏的文化与风情，也从中看到金灿灿的黄金。”
“陈，你今天应该是来带我掘金的吧？”
他调查过陈汉，也知道这位华夏人，正在跟巴尔比亚做生意。
哆妮服装商场最近售卖的几款服装，不仅打破了平衡，也抢走他很多客人。
这让霍尔顿.西普很苦恼，直至沈龙找上门。
嗅到金钱气息的霍尔顿.西普，迫不及待想要促成这笔合作。
然而沈龙提出的交易物品，却让他迟疑了。
“掘金是一项非常危险的工作，西普先生是否已经做好这方面的准备？”
听到陈汉这句话，霍尔顿.西普沉吟几秒。
“沈提供的那张采购单，数量太大，风险更大。”
“交易货品如果跟巴尔比亚相同，风险与利益不成正比。”
这段话意思相当明显。
陈汉要的货，他能弄到。
不过交易货品，必须跟巴尔比亚不一样。
早已料到这一点的陈汉，点头一笑。
“有一批新款服装，数量三万件左右。”
“够不够换这张订单上的货？”
霍尔顿.西普眼前一亮：“有样品吗？”
“后天。”陈汉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这笔交易如果顺利完成，我手里还有一批生活用品。”
“或许也能交给西普先生处理。”
生活用品？
霍尔顿.西普心神动容，反应和巴尔比亚差不多。
“如果是这样，或许我以后会多一个朋友。”
陈汉听完这话，脸上笑意更浓。
尊重人性，尊重利益。
这是他混迹生意场的人生格言。
人是欲望生物。
爱恨贪嗔痴...贪婪是欲望体系中，最为恶劣的本质。
却也是最大破绽。
利益这把武器，就像绝世神兵。
它的锋芒，无人能挡。
只要驾驭住这把武器，纵使傲骨铮铮的人，也要在它面前低头。
想到这，陈汉手指摩挲着下巴，微微抬眼看向霍尔顿.西普。
“两天时间够吗？”
“足够了，我的朋友...”霍尔顿.西普笑容满面，语气充满热情。
“你要相信霍尔顿这个姓氏的力量。”
“它将会为你带来一切不可能的奇迹。”
陈汉不可置否一笑：“既然这样，我在乌拉莎小镇恭候你大驾。”
生意成败的核心在于什么？
利益。
利益的本质又是什么？
舍。
只有先付出足够让对方心动的利益，才可以借用对方的资源，换回来我们所需要的东西。
这就叫交易。
所有一切难事，无非是筹码不够。
只要利益给足了，再难的事情也会变得很容易。
“合作愉快。”
两人握手之后，陈汉又跟霍尔顿.西普聊了会，然后起身告辞。
回到下榻的旅馆，陈汉打了一个越洋电话给闵红珠。
交代完她一些事后，陈汉开始收拾行李，然后带着林重九乘坐火车离开莫斯科。
傍晚，乌拉莎小镇。
一间华夏餐厅的包厢内，随着包厢门被推开。
原本围坐在餐桌边的许鹰、沈龙、沈阿娇、林擒虎...众人纷纷站起，看着站在门口的陈汉。
“九弟...”
“九哥...”
“陈先生...”
不同的称呼，夹带着一致的敬意。
陈汉笑着压压手，示意众人坐下后，他走到林擒虎身边，双手压在他肩膀上。
“来之前，我给你家里送了一千块钱。”
“阿伯阿姆情况很好，二老没有责怪你，托我转告你，在外要好好保护自己。”
“另外，我拜托王厂长，把阿妹招进皮革厂给她当助理。”
“家里一切安好，你不用担心。”
别小看这样一句话。
想要收买一个人，就要专挑对方的软肋下手。
林擒虎的软肋在哪？
家人。
尤其他妹妹，是林擒虎最大弱点。
林擒虎双目通红，润光熠熠的瞳孔深处，涌动着感激之情。
“哥，大恩不言谢，擒虎敬您一杯。”
他抓起一瓶白酒，满上一杯之后，仰头一口闷。
“兄弟之间，无需多言。”
陈汉笑着拍了拍他肩膀，然后走到沈阿娇旁边的主位坐下。
虚伪吗？
可如果不戴上这张虚伪的面具，又如何在这尔虞我诈的生意场行走？
“先吃饭，完事之后再谈其它。”
他这一开口，其他人纷纷拿起筷子。
酒桌上，其乐融融。
饭后，众人离开餐馆，回到入住的旅馆。
陈汉和许鹰来到沈龙房里，三人足足聊了两个多小时。
结束谈话后，陈汉敲开沈阿娇的房门。
女人穿着一件浅粉丝绸睡裙，一头波浪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
高挑的身段，在睡裙衬托下，尽显妖娆风姿。
陈汉目光扫过她领口。
v领下，那里就像一条深渊，充满着勾人心神的魔力。
察觉到陈汉的目光，沈阿娇不恼反笑。
“原来陈先生也是个性情中人呀？”
陈汉不可置否一笑：“我是人，并且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还没有进化到，可以无视本能的层次。”
听到这个回答，沈阿娇面露一抹错愕。
她从没遇到过，像陈汉如此直面问题本身的男人。
通常在这种情况下，大多数男人会闪烁其词，或者虚伪地恭维女方几句。
可他没有。
反而大胆的承让，他不仅看了，甚至还心动了。
而这，不正是男人的本能反应吗？
这种坦荡到极致的回应，却又透着一种让沈阿娇自叹弗如的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