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的印象中也就一个人是全属性的,也就是他们的师父——虞怪人。而虞怪人的修为到底有多高呢,直到现在两人都看不透。后来三人又聊了一会,把能拿出来说的都一一说了,月亮越爬越高。夜风也越发寒冷,虽然到了他们现在的境界,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感觉,张啸还是开口说道:“这么晚了,要不我们就先回去吧。”
聂凌也说道:“明天还有一天功夫呢,有什么我们明日再说就是!”
“好吧!”
少女点点头,好像想到什么一样,说道:“莫不要让人给等急了!走吧!”
而后三人就展开步法,往回程走去,三道身影在月光之下在林间穿梭,直直叫两个小青年一再生出还在太平城的感觉。回程的速度稍微慢一些,在城门那里又费了一番口舌,等到他们进城的时候,月亮已经高高挂起。夜深了,整个厉景城都陷入安睡一般,万籁俱寂。张啸问道:“沛菡,你住哪里的,要不直接就跟我们过去,信香楼那掌柜挺好说话的,叫他给我们再开一间房就是了!”
聂凌这刚想再说几句,沛菡却先开口说道:“不了!不能叫别人等这么久,你们回去吧,我就住在这转角后面佳丰楼里。”
张啸想了想,这沛菡依旧是那么善解人意,不过现在回去估计他们也睡着了,哪有什么等不等的说法。聂凌的想法跟张啸差不多,也就点点头说道:“好吧,那你先进去,我们看着你进去这就回去。”
“沛菡,你回来了!”
两人一惊,因为这把低沉雄厚,富有磁性的声音一听就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而且这语气里面甚是担忧,那般柔声的,好像认识少女很久了一般。张啸聂凌疑惑地看着沛菡,月光下,两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少女如冰如玉的肌肤之上登时浮现出两抹红霞。皎洁的月光之上,红霞显得那么艳丽,眼前的少女是如此娇艳动人。但是现在两人都没有没有心思欣赏这些,只感觉心乱如麻,眼睛睁开得老大,迫切需要少女开口,解答这一切。只见少女娇羞地点点头,回应那人说道:“哎!”
然后又对两人小声地说道:“本来我想明天再跟你们介绍的,现在他来了,就先认识一下吧!”
脑子一片空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两人把头转了过去,顺着那脚步声看去。果然,没一会脚步声由远及近慢慢传来,很快转角处就出现了七尺余高的男子。确切的说是一个美男子,在没有遇到这人之前,张啸一直都认为聂凌是他认识最帅气的男子了。聂凌的脑海中也不断冒过一个个成语:逸群之才,玉树临风,风采翩翩……最让两人不能接受的,是这人步子很是急促,浓眉如剑,眸若星辰,光洁白皙的脸庞,刀削一般的五官,每一丝每一缕都是表现出担心的意思。这短短的距离又能走多久,美男子很快就走了过来,直接就别过两人,走到少女的身前说道:“沛菡,你可回来了!”
少女把头一低,微微笑道:“嗯!”
你可回来了!意思是等很久了?而且少女的这个笑容两人可从来没有见到过……两人还在胡思乱想之际,美男子对他们拱手说道:“你们就是沛菡说的老朋友吧,你们好啊!区区姓沈,单名一个朗字。”
月光之下,淡紫色衣裳的女子宛如一个出尘十分的飘逸仙子一样,淡蓝色衣衫的男子清新俊雅,站住少女身旁,更是完美。任谁见了都觉得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虽然短短时间里,只寥寥数语,但是到了这一刻,不管是聂凌还是张啸,都清楚得不能再清楚,明白地不能再明白了。周围的环境依旧是安静得很,但是这一刻,两人直直感到有无数的巨雷当头劈下。五雷轰顶!直直轰得自己的脑子都乱成一团浆糊,直直轰得耳朵都嗡嗡作响,眼睛越发红亮,全身的骨头却也好像被雷电烧毁了一般,再也无法支撑自己的身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或者说两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开口的。“聂凌!”
“张啸!”
那沈朗又拱手说道:“聂兄,张兄,你们好啊!我可没少听沛菡说你们两个好哥哥!”
哥哥?哥哥!五雷,十雷,百雷轰顶!嘴巴张开,牙齿直不住地颤抖,脸上的肌肉都因此有些不平定起来,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觉得有现在这样,说话都要用尽全身气力。“我们先走了!”
只留下这句话,两人转头就走。转身的那一刹那,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夺目而出!“好了,沛菡,回去吧!”
沈朗那把磁性的声音响彻在耳边,就好像用一把刀狠狠刺进两人的胸膛一样,将心啊肝啊统统都给搅碎!如行尸走肉一般,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因为泪水而模糊的视线如何认得回去的路。两人伸出瘫软的双手,刚想敲门,“咯吱”门就被推开了。“掌柜的!拿酒来!”
两人一进门,就说出这话,整个大厅安静得很,一个人都没有,哪里有什么掌柜的身影。出乎意料的是,信香楼的老板很快就出现在大厅之中,说道:“酒在柜台后面。”
两人一惊,猛地就将头转了过去,二话不说,径直就朝柜台走去。“啪”、“啪”封泥一拍,直接把酒坛一举起,对着坛口,“咕咚”、“咕咚”的直往喉咙里灌酒!整个天地都静止了一般,喝得如此快,喉咙只感觉有火在烧一般,但是两人没有停止,他们正正需要这个感觉,喉咙火辣辣的,一路下去直到胃肠,都是火辣辣的。因为只有这样,心才会好受一些,只有酒精能填补那颗破碎的心!倒酒的速度太快,酒不断从嘴角下巴溢出来,顺着脖子直流而上,衣衫被酒弄湿,原来只有被涕泪弄湿一小块而已,现在却是整面衣衫都湿透了。“嘀嗒”、“嘀嗒”……眼角的泪也止不住,一滴滴的往下掉落。酒精跟眼泪混在一起。“你们回来了!”
这次这人没有再压低嗓音,有如黄莺出谷的,正是古凝霜的声音,只是她一见到两人不由得一惊,“你们怎么了?”
怎么两人十分急躁地冲出去,回来却是这般场景。从大门射进来的月光让古凝霜看得清清楚楚,现在两人都拿着一个酒坛,直往嘴里灌去,而且两人眼睛都通红通红的,还不断有晶莹的泪滴往下掉落。两人好像听不到她说话一样,依旧是维持喝酒的动作。“你们到底怎么了?你们倒是说话呀!”
古凝霜也有些焦急了,就想走过去,却被那店掌柜伸手一拦,“让他们自己来的,这样他们会好受一些!”
一坛尽了,又拿起一坛。“啪”、“啪”封泥一拍,又继续喝酒。一坛,一坛,又一坛。古凝霜直在一般看着,急得团团转了,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那些酒全部都给喝掉。“这样喝真的没事吗?”
信香楼掌柜悠悠开口,“不这样喝才有事!”
然后他就对着两人说道:“吐酒坛里!”
话音一落,“嗷!”
、“嗷!”
“好恶心啊!我去叫小声怪起来!”
喝得这么急,不吐才怪的,只是两人听到了店掌柜的话,对着那些空坛子吐。“嗷!嗷嗷……”刚刚喝进去的酒统统都吐出来了。烤小鸟吐出来了。烤野鸡吐出来了。黄胆水吐出来了。那些个空坛子很快又装满几个,但是两人只不断重复这干呕的动作,却是什么也吐不出来了。只是泪水依旧流个不停,聂凌抱着一个酒坛,只感到头痛欲裂,早已没有多余的气力去擦蠢上的鼻涕。“大啸,我难受,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