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崩地裂!豪哥直直觉得瘦小子冷冷的四个字里,充满着愤怒、仇恨以及无限的杀机。强大的压力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远远围观还未走的人群依旧是雅雀无声,不过这一次不是碍于豪哥的淫威,而是聂凌给他们带来的震撼!这一招数,正是聂凌从杨奴那里模仿学来的,虽然现在手持的是刀不是杖,可刀影却不输杖影,刀尖不输杖身。只见少年大喝一声,然后手中的雪白大刀却好像充气一般的暴涨几分,紧接着,锐利无比的刀锋一分为二,二分为四,转眼之间,已然说不清有多少把刀尖了。每一道刀锋的气势都凌厉之极,威猛无比。不下百数的雪白刀影,蓦地飞出,豪哥甚至头都还没来得及抬起来,寒光四射,阴冷如冰的刀影已然飞到!“哈哈哈哈哈!”
张啸依然狂笑不止。“噗噗噗……”声音络绎不绝,百十道刀尖少说也是三分之一砍在了豪哥身上,此时他的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地,全身上下尽是几分深的刀痕,头皮部位最为严重,好多地方头发都被扯去了,所有伤口不停咕嘟咕嘟地往外流血。此刻俨然他跟张啸一样变成了一个浴血的人,只不过张啸身上的血大多数是别人的。“啊!”
豪哥吃痛,大叫一声,血污青筋暴跳,有几个小口的鲜血甚至血溅不止,他怒到极点,脸上的凶残尽显无遗。但是聂凌不会让他的暴怒得以宣泄,也绝不可以让他再次发难,少年目露寒光,斥道:“上路吧!”
一柄雪白大刀倏地从聂凌手中飞出,大刀一脱手,隐隐带起刀刃嘶空之声,伴随着阴寒如冰的劲风,径直朝豪哥飞来。毫不留手,人群中人人都震惊无比,一招得手之后,竟然将整把刀掷出,可以说是全力以赴,破釜一击。豪哥果然不是普通人,劲风一起,身形一闪。“啊!”
豪哥再次吃痛大叫!原来虽然他反应极快,避过了刀尖刺身,但是还是稍微慢了些,避无可避,一把刀呼啸而来,竟生生地将他的左手齐心而过的部位,齐齐切下。大刀带着断手,往后飞去。断手之处,血液狂飙,溅到青石板上又重新溅了起来。饶是作恶多端的豪哥,此刻也忍受不了断手之痛,右手握住空留一尺的胳膊吃痛不断嚎叫!“今天我就替天行道,送你上路!”
张啸早已停止笑声,精神一振,提起血拳,又冲了过来。“砰”张啸一拳重重的打在豪哥的脸上,嚎叫不止的他是再也叫不声来了,向外飞出丈许,断手飙血,口中喷血,血雾四散!豪哥轰然倒地,可是他在、再没有力气爬得起来了,张嘴一吐,鲜血之中还带着几颗牙齿。张啸目光寒冷,步作流星而去,俯身对着豪哥。接下来,“啪”、“啪”、“啪”……耳光清脆响起,张啸左右开弓,分别抡起两手,狠狠地抽着豪哥。“你这个畜生!人家做点小本生意而已,凭什么要给你交保护费。不交保护费就拳打脚踢,你们这些畜生老人孩子都下得去手欺负,简直就是丧尽天良!人家靠卖自己打来的鱼赚钱,凭什么就要给你这畜生交保护费!听说你们还活活打死不交保护费的人!我肯容你,大家都不肯容你,老天都不肯容你!”
豪哥此时已经是叫也叫不出声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口鼻喷血,牙齿脱落!“钱老三,樵夫老王,赵权……”鱼贩子看到张啸打得“啪啪”作响,知道这个恶人再也跋扈不起来了,就走了过来,将他的罪状一一数出来。张啸一听,怒火又起,手下抽得是更狠了!“还有孙寡妇,也被他们捉去雷府上折磨致死……”人群中怒火也彻底被点燃,一面朝长街里走来,一面大声控诉豪哥的犯下的血罪!你一言我一语的,还没有重样的。真可谓是罄竹难书!张啸看到与鱼贩子还有其他围观者跃跃欲试的模样,大声道:“我知道你们都是穷苦百姓,平日里一定受尽此人的欺凌!这个什么狗屁豪哥的整日鱼肉乡里的,如今已经被我们二人制住,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上来打吧,狠狠地教训他吧!”
此言一出,果然不出他们所料,鱼贩子首先踢了一脚,然后不分男女老少的,一下子全部挤了上来,手脚并用,又撕又扯,拳打脚踢,甚至有人直接用嘴去咬的!“打啊!打死这个畜生!”
群情愤怒,争着上前殴打地上的豪哥!不难想象平日豪哥是如何地欺凌他们,怨恨已深深,积累到今天彻底爆发!豪哥不断地翻滚,但是嘴里发不出一声人能发出的惨叫声,呜呜嗷嗷的,长街之内臭气熏天,竟然是被打得屎尿齐流!两个少年站在一起,心有余悸地看着这里。本来他们想亲自出手,了结此人,不过照现在的情况看来,根本不用他们出手了。那些穷苦百姓下手也真是狠,豪哥的身下估计是没有一块完整的骨头了,胳膊啊腿啊全部耷拉在地,像萝卜干一样,一张不成人样地脸也是奄奄一息,好像随时就要断气,可想而知他的滔天罪行是多么令人发指!长街走来几个稳重的老人,拄着拐杖说道:“够了够了!再打下去他就要死了!”
“死就是死,我们就是要活活打死他!”
群情激愤!“可是万一他爹知道了,我们都没有好日子过!”
所有抬起的拳脚突然就停在空中了,再也不敢打下去了。人群再次陷入雅雀无声的状况。三个稳重的老人就说道:“那你们还不快走吧!”
次话一出,人群一哄而散。空留三个老人,鱼贩子,还有两个少年。其中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说道:“两位少年英雄,沈老头我代表我们百姓感谢你们出手帮我们除去一害,可眼下也没有时间表达我们感激之意了,老朽奉劝你们赶紧走吧,不然晚了走不了了。”
两个少年将这些情况看在眼里,而且听得清清楚楚,心中骇然,不过也猜出了些许,这豪哥的父亲肯定不简单。“老丈放心,此事只因我们跟他们起争执才动得手,跟你们绝对没有任何关系。”
聂凌也赶紧表态,说道:“对!出什么事我们两人担着。”
几位老人固然感激他们,但是脸上也尽是忧戚担心,连连催促说道:“没时间解释了,你们快走吧!”
鱼贩子也说道:“大恩大德,永世难忘!两位恩公你们赶紧走吧,不然可真的是来不及了啊!”
看他们一个个神情紧张,两人便知道此事定如他们说的一样,当下再也没有多问什么,点点头,算是同意他们了。张啸随即也是担心地说道:“我们走了,你们没事吧?”
为首的老人又说道:“两位少年英雄放心,老朽自然能解释得了,只要你们不在这里什么事都好说。”
“那我们走吧,小凌!”
“好!不过还有一事要办。”
说话之间,聂凌朝着地上奄奄一息的豪哥走去,随手又在地上捡起一把刀。豪哥此时眼神里充满绝望,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聂凌,苦苦恳求。聂凌却好像没有看到他的目光一样,手起刀落,斗大一颗头颅飞出,狂飙出来的鲜血,将他也溅得一身血红。“这样子,就不会有错漏了,死人可不会说话,老丈你们也好解释一些。”
直到这时还在为他们着想,四人一阵感激,还是连声催促他们快快离开此地。两个少年看他们越发紧张的神情,而且眼下也彻底办好一切,再不迟疑,拱手告别。张啸走过像踢皮球一般,将那颗头颅重重地往后街踢去,说道:“那我们先走了。”
说罢再不迟疑,转身就往长街之外走去。“豪儿!不!”
声若洪钟,撕心裂肺!没走几步远的两个少年被这把苍老但是浑厚之极的声音吓了一跳,一回头却发现稳重老人脸上极为难堪的神情,隐隐约约在说两个字“快走!”
。两人不敢停顿,拼尽全力迈出步子。长街之后那把声音又再次传来,“哪个杀千刀的,敢杀我雷虎唯一子嗣!老夫要拆断你的骨头,喝光你的血!是谁?是谁?”
两个少年哪里还敢停留,神情慌张,额头就要渗出冷汗,可是突然是一步也迈不出了。一股绵远不绝的压力从长街之后,猛地就向他们袭来,这股好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将他们紧紧包住。四面八方被这压力困住,两人别说是迈出脚步,就连身子也是动弹不得。长街之后,那把苍老的声音怒喝道:“定跟你们两个小子脱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