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仲神情有些激动,没等人回答,他便已亲自上前查看了司九荇一番。
在确定了司九荇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后,公孙仲目光闪烁,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拿起一旁鞭子狠狠地抽在司九荇身上。
他手下的力道并不轻,鞭子抽在司九荇布满伤痕的身上,司九荇仿佛没有痛感一样,一声不吱,连头也没有抬起来。
“装死!我让你装,你不是很厉害吗?”
一连狠狠打了好几鞭,公孙仲终于住了手,咬牙切齿的看着司九荇。
司九荇仍然没有反应。
他扔了鞭子走到司九荇身边,一把揪起司九荇的头发,把司九荇的脑袋扯起来。
司九荇被扯得脸偏到一边,嘴角渗出血迹,头发连着一大块头皮被扯掉,血迹流到脸上。
“你当初破坏本王亲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也有今天?你给本王下毒、殴打本王的时候可有想过今天?”
司九荇终于抬起了头,冷冷看向公孙仲。
她想要确定的事和公孙仲并无关系,可公孙仲竟扭曲成了现在这样,也着实是司九荇没有想到过的。
“定安王,你还想如何?你我早已两清,我,并不欠你!”
“你不欠我?司九荇你竟然好意思说不欠我……哈哈哈……”
拿鞭子戳着司九荇的脸,公孙仲一阵狂笑,神情惨然。
“本王曾给了你无数次机会,希望你回头是岸。可你呢?到底将我当做了什么?你给我下毒、打我、破坏我的亲事我都能忍,可司九荇,你怎么能践踏本王的真心?本王是一心一意的想要同你重来……”
公孙仲说的动情,周红菱和司蝶兰都目光古怪的望着他,谁也没想到公孙仲对司九荇竟是这种心思。
司九荇只是冷冷望着公孙仲,随即,嘴角浮起一缕嘲讽。
“真心?定安王的真心倒是特别。所以现在你是在用鞭子向我表达你的真心?”
“司九荇你明明都知道!本王到底为何会做这些,你都知道的!”公孙仲神情激动地喊道,双眼死死盯着司九荇。
曾经她那般喜欢自己,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些欢喜竟已全部消散,留下的只剩嫌恶。
纵然公孙仲再不甘,也无可奈何,他那些手段在司九荇面前完全没有半点作用。
可现在好了,司九荇就在自己面前,没了半点反抗之力,公孙仲那颗早就熄灭的心思竟再次活了过来。
“知道什么?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日我便已和你一刀断情,从此生死无干。至于后来你受的这些,本就是你该受的,别忘了,你和我中间还隔着人命。”
“你是说你的奶娘宋氏?本王推她下悬崖的时候,她早断了气,我只是为了故意激你才那样做。”
“只是奶娘么?”
司九荇嘴角嘲讽更浓,就算不隔着人命,自己也不会再和公孙仲有半点牵扯。
曾经,自己将他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可他怎么做的?质问、心痛一次就足够了,如今……
再不会有那样的事!
“如果今日定安王是来找我出气的,想必现在也该出完了,好走不送!”司九荇冷然说道。
鞭子从公孙仲手中无力掉落,他神情不甘,眼中不知何时布满了血丝。
“司九荇你够狠!不亏是本王见过最冷血的女人。”
“王爷谬赞。”
“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也怪不得本王。”咬着牙,公孙仲扭头望向周红菱。
“把她给我,任何要求本王都可以满足你们!”
“不行!”司蝶兰惊呼出声。
周红菱却是眼珠子一转,目光扫过公孙仲和司九荇。
这两人的过往她极为清楚,更明白他们怎么都不可能走在一起。
“王爷言重了,我只想问一句,王爷要了她去,是生还是死?”
“生如何,死又如何?”
“王爷对这个贱人留有余情,我很清楚,可经过这些事王爷也应该明白司九荇就是个妖女,不将她除去,恐怕会后患无穷。”
“此事不劳你废心,就算本王让她活着,日子也定不会比现在好过。”瞥了眼手中的司九荇,公孙仲沉声回到。
“如此甚好,反正我们和王爷早晚都是一家人,能有王爷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周红菱又是眼珠一转,在心里权衡一番后,刚想命人把司九荇交给公孙仲,却没料到司蝶兰已经不管不顾地冲上了前。
“不行,你们不能杀了她!”
周红菱急忙一把抓住司蝶兰,安抚道。“傻丫头,没人说要杀了她,定安王肯定会让她好好活着的。将来等你成了王爷的人,你想要的东西还愁得不到?”
不亏是母女,一眼就将司蝶兰真正的心思看穿。
司蝶兰几次阻止杀司九荇,的确并不是因为担忧她的生死,只是因为那张脸。
那张脸她做梦都想得到!
要是人死了,那张脸皮再漂亮,剥下来也就没了用处。
周红菱明白司蝶兰的心思,可公孙仲并不明白,他松开手望向楚楚可怜、满脸纯真的司蝶兰。
“你为何要替她求情?”
闻言,司蝶兰立即挤出两滴泪水,声音细弱的哀求道。
“王爷,手下留情,她毕竟是我的姐姐,现在已经这样可怜了,就留下她的性命吧。”
哼,猫哭耗子假慈悲!
司九荇在心里不屑的冷哼一声,看着面前各怀心思的几人。
公孙仲确实没有想过直接杀了司九荇,要她回去,不过是准备折了她四肢,再挑断她手脚筋,留在身边禁锢成奴。
到那时,便不愁司九荇不跪伏在自己躯下哀求颤抖。
但犹如小花一般的司蝶兰同样也让公孙仲动心,他拍了拍衣衫,脸上露出笑意,又成了那个温文王爷。
“想不到蝶兰心肠这样软,既然蝶兰求情,本王爷自然会给面子。”
听到公孙仲这样说,司蝶兰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还好,脸皮没坏。”
她在心里暗暗想到。
司九荇垂下眉眼,懒得再看眼前各怀心思的几人演戏,嘴角那抹讽刺也更为显眼。
当晚,公孙仲并没有回定安王府,而是找了个借口在丞相王府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