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仔细打量他,觉得他变了,又似乎没变。季司寒看到她眼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时,微微勾起嘴角,也就只有这个时候,她眼里才有他。他用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摸了摸她的短发:“我记得你以前喜欢留长发。”
舒晚眼睫微微颤了颤,她以前喜欢留长发,是因为他喜欢长发,也就从没剪过。现在被池砚舟逼迫留短发,也就预示着斩断过去,以后不可能再为他留长发了。季司寒顺着她的头发,一路往下,摸了摸她的心脏。触碰到那颗心脏时,仿佛想到了什么,神色被愧疚占据。他颤抖着嗓音问她:“这里,还疼吗?”
舒晚轻轻摇了摇头:“换了心脏后,就不疼了。”
她感觉到那只放在心口位置的手,在微微发颤。她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发现他的手腕上,有四条深深的疤痕,似乎是被刀割的。还有手掌心,也有四条疤痕,纵使愈合了,看起来还是挺吓人的,仿佛深到见骨。她怔怔看了眼季司寒,不敢相信像他这种身份的人,竟然也会受伤,也不知道是谁动的手。满心充斥着罪恶的季司寒,不敢再碰她的心脏,松开手后,单手将她搂进怀里,紧紧抱着。他沉默了很久后,再次缓缓开口:“这三年,你过得怎么样?”
舒晚靠在他的肩头,没什么情绪的回:“还好。”
两个简简单单的字,就让季司寒明白,她不想告诉自己,有关于她的事情。他也就不再问,而是抚着她的背,轻声道:“想不想喝水?”
舒晚摇了下头,眼睛则是看着车窗外,似乎在想怎么还没到。季司寒神色暗了一下,抓住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答应了我,就做到,眼里只有我。”
舒晚愣了一下,随即乖巧回了一句:“好。”
她环着他的脖颈,低下头,直视他的眼睛。她做到她的眼里,只有他,季司寒心里的痛苦,却仍旧无限放大。他深深吸了口气后,无奈唤了她一声:“晚晚……”听到他这么唤自己,舒晚忽然想到了宁婉。她顿时有些不舒服,拧着秀眉,冷声问道:“你应该结婚了吧?”
她记得他们分开之后,就在新闻上看到两人宣布三个月后订婚的。现在距离那三个月,已经将近三年,必然是结了婚的。一个结了婚的人,还一直缠着她不放,将她置于何地?此前她只想避开季司寒,都没想过宁婉,现在想起来,忽然觉得恶心。季司寒见她眼底流露厌恶之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连忙解释:“没有,我没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