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寒深邃淡沉的眉眼,透着丝清冷,嗓音低沉:“我不查,姜先生也会来找我,是早就猜到我能活着回来?”
姜先生将手中拐杖,递给苏青,再在沙发上,落座下来:“凭借你的身手,能活着回来,不是什么难测的事情。”
季司寒彻底转过颀长的身形,面向自顾自落座的姜先生:“那么,你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
姜先生以极其慵懒的姿势,背靠在沙发上,架起二郎腿:“既然你已经知道darkness,那不妨告诉你。”
迎光而立的男人,垂着双冷静的眼睛,凝着姜先生:“如果我不知道它的存在,你是不是打算永远瞒着我?”
姜先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避重就轻的,淡声陈述:“我不告诉你,是因为darkness不是什么好组织。”
窗外黄昏温阳的光线,打在季司寒身上,散发着淡淡金色光线,晕染在光里的男人,却感受不到什么温暖。他听到自己,用沉静的声音,冷冽质问对方:“不是刻意隐瞒,便是故意欺骗,姜先生是觉得我好摆布?”
姜先生否认:“我花在你身上的精力、心思、时间,比姜哲、姜末还要多,从没半点欺假,又怎会摆布你?”
季司寒冷嗤:“是吗?”
姜先生没回应,季司寒踱步上前,居高临下,审视他:“S早就存在,你却抹除一切信息,说是为我成立的,不算欺假吗?”
望着沐浴在光里,仿若审判者的男人,姜先生有片刻沉默:“这件事,确实是有意欺瞒,但我觉得跟你无关,不告诉你也无妨。”
以为姜先生承认,他也不会动容,但亲耳听到的时候,季司寒还是失望了:“是跟我无关,还是没利用够,这才不让我知道真相?”
被怀疑的姜先生,一时之间,缄默下来:“司寒,darkness是我父亲那一辈成立的组织,年代太久远,还犯不着拿来利用你。”
季司寒冷然以对:“姜先生,你明知是darkness杀了桑虞,以至商尧成立暗场,四处虐杀S,却不告诉我真相,不算利用吗?”
话说到这种份上,姜先生也没什么好狡辩的,只道:“果然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人,只要给点信息,就能猜到所有,可以出师了。”
季司寒的嗓音,清隽冷淡:“承蒙姜先生培养,但还不到出师的地步,毕竟,我只能猜到片面,具体的细节,还要靠姜先生解惑。”
姜先生笑:“就连嘴皮子,都寸步不让,很不错。”
称赞完,姜先生的视线,从季司寒脸上移开,放到对面沙发上。“坐下聊吧。”
深邃冷静的男人,立在原地,静然几秒后,提起步伐,在姜先生对立面坐下。在他坐下后,两人之间,有一束阳光隔开,一个坐在阴暗里,一个向阳而生。向阳而生的男人,周身似被渡上一层金边,金光灿灿的样子,衬得姜先生越发晦暗。姜先生望着对面的季司寒,抬起手指,沿着黑色帽檐,一边慢慢摸着,一边淡淡开口。“桑虞没遇到商尧之前,有个初恋,是北美新起之秀,霍家的小儿子霍晨。”
“我父亲说,他们那一辈里,有句话广为流传,叫做少年公子美如玉,指得就是霍晨。”
“可惜,新起之秀,终究是比不过只手遮天的商家,霍晨遇到商尧,也只能被踩在泥地里碾压。”
“商尧的父亲,从小告诉他,看中的东西,就去抢,所以生性好抢的商尧,从霍晨手里抢了桑虞。”
“霍晨不甘心,几次三番纠缠桑虞,还对商尧动了枪,从来没吃过枪子的商尧,在挨了一枪后,起了杀心。”
“商尧一刀割喉,美如玉的少年公子,死在臭水沟里,当时躲在背后目睹的人,还有我的小姑姑,姜曼青。”
“她为了嫁给商尧,也是费了不少心思的,先是在尸体旁边,伪造桑虞杀害霍晨的信物,再匿名通知霍晨父亲。”
“霍晨父亲霍庭,本来就不喜欢桑虞,听到她为了攀附商家,抛弃霍晨,还因为怕霍晨纠缠,堵她攀附之路被杀,更是愤怒。”
“霍庭这个人呢,说是新起之秀,其实只是北美街头的混混,凭借烧杀抢掠,换来的地位,北美那边的世家们,最瞧不起他。”
“虽然被瞧不起,但霍庭召集小混混的本事,可是不小的,在得知儿子被‘桑虞’杀了之后,成立darkness组织追杀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