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骄阳似火,辰时刚过圆盘似的太阳挂在半空上想要把大地烤干。梧桐树耷拉着叶子,屋内闷热无比。若雪坐在窗前看着书。“小姐我们该去教坊了。”
冰蓝提醒道。“我们收拾一下走吧!”
若雪合上书起身准备出去。“小姐这么出去可不行,大漠的太阳会把您的皮肤烤糊的。”
紫翠噼里啪啦说着取来一把浅粉的花折伞撑开。油纸伞上面画着:映日荷花。“小姐这样可以遮阴的。”
“还是你想得周到。”
若雪笑着说。主仆三人沿着弯曲的小桥流水行走着,宛如一朵款款移动的花,转眼来到教坊,木槿白已早早等着了。“木姑姑!”
若雪施礼道。“二小姐,随我来吧!”
木槿白微微扶了扶身子说。若雪跟着木槿白走进一个古色古香的屋子,木槿白用手掀开盖上桌子上面的暗红色绣布。绣布下摆放着琵琶、古琴、笙和筝。“二小姐选一件吧!”
木槿白垂立一旁说。若雪行走在其间,走在一把古琴旁停下,用芊芊小手轻抚着,“铮铮铮”古琴发出悠扬婉转的声音。“二小姐,您懂音律?”
木槿白微笑着问。“木姑姑,雪儿略懂一二。”
若雪甜甜地一笑说,“木姑姑就它吧!”
“二小姐,好眼光!这是老爷这次大婚漠北王赐给的礼物——伏羲凤凰琴。”
木槿白说。“木姑姑,爹爹为何不曾提及这伏羲凤凰琴?”
上官潋月恰巧踏进房门问。“大小姐,老爷说这凤凰古琴随缘,碰到它的主人自然会跟着她走的。”
木槿白笑着解释。“木姑姑,这么说我与这古琴无缘了?”
上官潋月心里不悦脸上依旧笑容满面地问。“大小姐您不是有一件喜欢的琵琶了吗?”
木槿白说。“罢了,木姑姑今日我练什么曲子?”
上官潋月挑眉一笑问。“大小姐这又有一个新曲子《塞上新曲》您今日学习这个吧!”
木槿白抱起凤凰古琴走出房子说。上官潋月,若雪,荷香和冰蓝和紫翠跟在后面来到教坊的一处亭子——忘忧亭。八角小亭,圆形的小顶,昊阳照在碧色的琉璃瓦上如一汪秋水倒影在群绕的流水上。竹色镂空雕刻的柱子闪着青光格外醒目,亭子里放着几张方形的的梨花案。荷香把牡丹琵琶递给上官潋月,红木的琵琶被雕刻着花开富贵图;琵琶琴头雕着牡丹式碧玉头花,蚕丝制得琴弦,上官潋月轻抚琵琶弦,“叮咚~叮~叮~咚~”舒缓绵绵的声音如细雨洒落大地。木槿白把凤凰琴放在黄花梨案上,“二小姐这是《幽兰》琴谱,您先熟悉熟悉有不懂得我慢慢教您。”
“好。”
若雪说着坐在梨木长凳上翻看着琴谱。“铮铮~铮铮~铮铮铮~铮~”祥和的声音缓缓地流淌着。上官潋月一边看琴谱一边弹琵琶,琵琶声声急骤如暴风雨,“哎哟”。“小姐,你的手出血了。”
荷香拿出罗帕说着给上官潋月包住。“大小姐您没事吧?”
木槿白急切地问。“没事。木姑姑,手伤了,我回去休息了改日您再教我这《塞上新曲》吧!”
上官潋月脸上一阵苍白,“香儿,我们回去吧!”
荷香接过琵琶匆匆地跟在后面走了。“爹爹什么给她最好的,听说这凤凰琴有神秘的力量,刚才听那琴音,心跳骤快,手上没控制住手指差点没了。”
上官潋月神色黯然。“小姐,没那么神吧。”
荷香嘟囔着。主仆二人走到一个水塘旁,上官潋月一个邪恶的想法涌上心头。望着水面呵呵地笑着,“荷香,你去请诺尔巴西克小王爷和纳鲁滋少爷,告诉他们明日我要与他们到镇上吃茶去。”
“小姐,您这手不碍事吗?”
荷香小心翼翼地问。“没事的,皮肉之伤而已。你去吧。”
上官潋月接过琵琶大步流星转身而去。“小姐这是怎么了?”
荷香摸不着头脑嘟囔着赶往诺瓦郡王府。“二小姐,你真是了不起,这《幽兰》谱子看一遍您便能弹奏下来,了不得呀!”
木槿白拍着手赞叹着。“哪里,哪里有呀!以前在教坊的时候学过一点而已。”
若雪娇羞地低着头说。“二小姐您太谦虚啦!”
木槿白激动地拉着若雪的手说。“夫人,老爷。”
冰蓝和紫翠躬身施礼。“老爷,夫人怎么来了?”
木槿白慌忙走出忘忧亭上前施礼。“哦,我和夫人过来看看孩子们学习得如何了?”
上官寰淡淡地一笑。“回禀老爷,二小姐的音律天赋极好,这《幽兰》琴谱看一遍便能完整弹奏。”
木槿白兴奋地说道。“是吗?不愧是我上官寰的女儿。”
上官寰哈哈笑着说。“父亲,母亲。”
若雪起身缓步来到近前施礼。冰蓝和浅紫跟在后面施礼。“老爷,还有一件事漠北王赏赐您的伏羲凤凰琴给二小姐用吧,奴婢认为这凤凰古琴配二小姐那是极好的。”
木槿白脸上闪着异样的光彩。“木姑姑做主就是了。”
上官寰望着若雪说。“谢谢爹爹!”
若雪再次躬身施礼。上官寰望着穿着一身浅粉纱裙的若雪,“雪儿,今日天气炎热,到爹爹那吃一些冰镇的西瓜解解暑吧!”
上官寰牵着若雪的手和碧娘相视一笑一前一后回了竹林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