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阵我们该去,还是撤离回燕王府?”
“想必殿下已有了主意。小女拙见应当去。我们若撤离并不见得能全身而退。”
若雪说。“你倒是能坦然面对。”
耶律楠惊讶地说。“如果去也是死,离开也是死倒不如去探个究竟,以解心中的困惑。”
若雪说。耶律南再次示意若雪坐在她身边,若雪迟疑着,耶律楠的大手握住若雪的芊芊玉手,眉心微皱,“手怎么这么凉?要多穿些衣服。”
耶律楠说着把身上的冰蓝大氅解下给若雪披上,拉着若雪坐在他一旁。若雪惊疑地望着耶律楠星眸闪烁沉默着。“这烤鸡,凉了就不好吃了,趁热快吃吧。”
耶律楠一句话打破沉默。“嗯。”
若雪应着,不自在地吃这烤鸡。“彭老,这殿下叫雪儿进去,这么久了为何还不出来?”
碧娘担心地问。“殿下又不会把咱们家的雪儿吃了,有何担心的。”
彭来子缕着羊羔胡子说。碧娘在帐子里踱着步子。耶律楠手指轻粘一颗棋子盯着桌上棋盘看着。“下棋如人生,下棋亦如两军对决,手握千军万马,输赢便在将帅一念之差。”
若雪放下手中的烤鸡,口中念念有词。“你会下棋?”
耶律楠惊奇地问。“回殿下,会一点点。”
若雪轻笑着说。“那陪本王对弈几局可好?”
耶律楠冷声问。“殿下说好,便好。”
若雪笑嘻嘻地说。耶律楠拿来棋盘,说:“若雪本王让你三子,你执黑子先。”
“多谢殿下。”
若雪脸上放着异彩的光芒说。若雪先执黑子先行,耶律楠执白子其后。你争我夺,耶律楠的率先把若雪的黑子团团围住。若雪的黑子先“飞,”后“挂”,杀出一条血路。“挡。”
耶律楠执白子掷地有声。两人下了约数十手,白子占据了优势。若雪垂眸沉思片刻,“神龙摆尾。”
耶律楠皱着眉心定睛一看棋尾活了,大龙要飞?“四十七手截杀。双吃!”
耶律楠的白子把盘中棋一劈为二,黑子的龙头紧紧困住。若雪气定神闲,“五十二手浴火重生,截。”
棋盘中的黑子犹如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展翅飞翔。“本王输了。你赢半目。”
耶律楠盯着棋盘不解地说,“再来。”
第二局对弈开始,仿佛入战沙场,鼓角争鸣、两军对弈、分外激烈、引得索林严在内帐外竖耳探听。连连赞叹:“好棋!好棋!”
“索医阁进帐中观棋吧。”
耶律楠说。“老臣打扰殿下的雅兴了。”
索林严作揖道。“不妨,给本王参谋一番,这小丫头蛮厉害的。”
耶律楠对着索林严说。只下了三十几手,耶律楠额头汗珠紧密,右手执子沉思着。还没等耶律楠落子,“三十五手七星定乾坤。”
若雪微微一笑说。“本王,又输了。”
耶律楠用绢帕试着额头上的汗说。索林严上前查看,说:“殿下,若雪姑娘赢得半目。”
“殿下承让了。”
若雪浅浅一笑。耶律楠有些不甘心,自小学习对弈。师承他父王毕生所学,耶律滕浩乃是北齐帝王又称棋王,从江南至漠北无人能敌,是我太轻敌了。“丫头,第三局与本王下盲棋如何?”
闪着幽灵般光芒的深邃盯着若雪问。“盲棋?我从来没下过。”
若雪浅然一笑。耶律楠解释了一番命索林严拿出两个黑色的眼罩,给自己和若雪戴上。“这局依旧你执黑子先。”
耶律楠说。“第二十七手头尾冲。”
若雪平静地说。“占位挡。”
耶律楠答。“第二十九手织位断。”
若雪说。索林严倒吸了一口气:绝妙!若雪接:“第三十手万位压。”
“第三十手:尖。”
耶律楠说。“第三十一手压未接。”
“第八十一手点三三。”
若雪垂眸一笑。“第八十二手挡。”
耶律楠说。“第九十六手搭。”
若雪轻晃右手说。“第九十七手截杀!”
耶律楠说。几名侍卫,碧娘和彭来子围在门外倾耳静听,“好棋,太了不起了!”
齐声说道。索林严两手开弓,忙得汗珠顺着脸颊滑下。“第九十八手劫活。”
若雪淡淡地接到。“第一百手通幽。”
耶律楠到。“二位,二位打平。”
索林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耶律楠摘下眼罩嘴角抿了抿眯着眼问,“这棋跟谁学的?”
“教坊的师傅教过我半年。”
若雪轻语着。“一个教坊的师傅就如此的厉害,可还有其他的师傅?”
耶律楠又问。一双蓝色的深邃仿佛要穿透若雪那薄弱的身体,若雪的身子一颤,莞尔一笑,“没有了。”
“我只是随便问问,如若有机会本王要和那教坊师傅对弈几局一较高低。”
耶律楠望着帐外。若雪长吁了一口,把披在身上的冰蓝大氅正要从身上拿下,“这冰蓝大氅赏你了,就算是对弈赢的。”
耶律楠按住若雪的小手说。耶律楠转身坐在了虎皮椅子上,“来人呀,用膳。”
占在内帐外的侍卫面面相觑应着,“是!”
侍卫们赶紧把烤好的热乎乎的雪鸡、上好的陈年佳酿一并端了上来。“殿下的心里郎晴了。这就好,这就好。”
索林严自顾自地说着,“老臣告退。”
索林严退出了内账。“天色已晚去休息吧!”
耶律楠看着眼前的小人儿说。“若雪告退。”
若雪施礼退出内帐。“两年不见,我们的雪儿棋艺越来越好啦!”
彭来子赞叹着。“彭伯伯取笑我了。”
若雪摇着彭来子的手说。内帐的耶律楠给自己倒上一杯佳酿,望着若雪的背影,说:“她来了,本王以后不再孤单了。”
耶律楠端起酒杯仰头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