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宁刚穿过来之时,是穿着高领毛衣的,
现在秋风起,尤其远古秋天早晚温度都很低,所以她早早穿起了毛衣。
阿嫫女与嫘丝早看中了她的毛衣了,只不过,当初问她的时候,说是原来的世界带来的。
两人想着是神界的东西,当然不敢想。
此刻听洛宁说愿意教她这个,她兴奋得心瞬间飞起来了。
毛衣可比皮衣柔软贴身多了,感觉更暖和,整个世界就洛宁身上一件,绝无仅有。
阿嫫女兴奋得语无伦次:“神使,这个怎么做,你教我——”
“准备羊毛线团,还有,四根小棍子,最好是用竹子做的,打磨圆滑,不能有刺……”
洛宁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要求,阿嫫女便迫不及待去寻阿蒙了。
小玑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刚才听到阿嫫女想回织造组之时,她的神情非常紧张,生怕洛宁一口应下。
如果阿嫫女也离开,她自己一个人根本不敢住在这里。
不过,刚才松一口气,想到屋子只剩下洛宁一个,她又有些紧张起来。
洛宁坐到了小玑的身边,轻声温柔地问:“小玑,你身子感觉怎么样?”
她说着伸手摸了小玑的脑袋一会,还是有点发热。
其实发热也不全是坏事,发热是人体内的抗体要用高温杀死细菌。
但长时间发热,却是很不妙,这证明她体质非常的差,抗体根本没办法杀死细菌。
小玑低着头,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半晌,她才用蚊子般的声音低声说:“挺好的,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洛宁有些无奈,她最近还不够平宜近人吗?从头到尾,从来没凶过她好不好?
胆子太小了也是麻烦。
如果胆子又小,又玻璃心,那更让人头痛。
她轻声劝道:“小玑,你得放宽心好好养好伤才好,阿嫫女快好了,他们估计过不了几天就得走了。”
小玑闻言瞬间紧张起来,下意识小声说:“我可以的,我跟着他们一起走——”
“如果你还像现在一样,总是浑身无力与发热,只怕走不了——”
小玑闻言瞬间惊得脸色发白,下意识便向她哀求道:
“神使,求你,让我跟着去吧,让我留下来,我害怕——”
“我跟他们说好了,给你留一个名额,但你可知道现在这样子,路上缺医少药也休息不好,可能会病死的。”
“我情愿死在路上,也不想死在他的拳头下。”小玑惊慌地尖叫着。
洛宁皱了皱眉头:“你连死也不怕,还怕他干什么?”
小玑说不出话来,只是眼圈红红的,浑身颤抖着。
她对阿邺的恐惧已经刻到了骨子里。
正说着,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洛宁还以为阿嫫女回来了。
她回过头来,一眼发现是阿麦。
阿麦神情有些愁苦,正想与小玑诉苦,蓦然看到洛宁,不禁心中一惊。
“怎么啦?”
洛宁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再回头看看小玑,忽然明白过来。
难怪小玑这般害怕,是不是因为她对小玑说了什么?
阿麦汕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没什么——”
她看了看小玑,见她神情惊惧,迟疑半晌,忽然轻声说:“神使,阿邺现在好多了——”
“好多了?”
洛宁微微挑了挑眉:“我听说,他身上有点发热?”
“昨天一直在发热,但今天下午,他身边忽然不热了——”
“一直不热,还是反复,一回热,一回冷?”
“没冷,也不热,今天下午,他的精神好多了。”
阿麦心中有些庆幸,她心中虽然恨得半死,却从来没有与阿邺正面刚。
昨天阿邺身上一直发烧,小蚩暗中去看了两回,也没管他,想着他应该熬不下去。
但谁也没想到,那个平时不对付的继兄给他两筒温热的凉茶,擦了一回身子,慢慢地,温度竟然平稳了。
阿麦把情况一说,洛宁不禁叹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此话果然不假。
因为坏人没心没肺的,心中没有负担。
那个阿邺平时估计啃妹妹啃妻儿的份额,底子还比较好,所以,这般重的伤,还是给他扛过来了。
再看小玑,一听阿麦说阿邺快好了,那眼神的惊恐更盛。
此刻让她自己一个人待在屋子里,估计自己能把自己吓死。
心思太重,总担心前担心后的,每天听到阿邺好转的信息,就能把自己吓得半死。
因为她自小与阿邺自小相依为命,对那个亲哥是什么性子最清楚不过。
如果阿邺好转,而她不能脱离这里,她估计自己会死得很惨。
洛宁淡淡笑了笑:“他能正常走动了没有?”
“走路还有点艰难,但可以走了。”阿麦说。
“他有没骂你?”
“没有。”
阿麦摇了摇头,心中却暗自担忧,因为她看到阿邺仿佛毒蛇一般怨毒的目光,情不自禁就浑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