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族人连连后退,居特只得强撑着胆气大声问:“那雌性,你是谁?怎么来云泉部落的?”
那雌性正因为脸上的肿胀与麻木而恼怒,闻言不禁一怔。
她下意识愤怒地大叫:“阿哥,你说什么?我是阿柑呀——”
连声音也带着几分粗葛与沙哑,似有砂砺磨着她的声带。
众人初始听不明白,好半晌终于有人惊叫一声:“什么?你是阿柑?”
“什么?阿柑?她怎会是阿柑?”
几人吓得连连后退,有人惊恐地问:“阿柑怎会变成这样?”
阿堂,阿升,阿山阿木几人相互惊恐地看了一眼。
阿堂下意识地说:“她的脸,与阿怂的肩膀很像——”
众人恍然大悟,连忙打量着地上的尸首,又下意识打量阿柑一回又一回。
终于,他们惊叫起来:“真的好像,分明是一样的。”
“阿柑怎会变成这样?”
阿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脸,尖叫道:“我怎么啦?我怎么啦?我的脸变成啥样了?”
有人惊慌地说:“你去那山边的泉水上看一眼不就得了?”
在山谷部落里,靠近洛宁所住洞穴附近,有一个小小的泉眼,云泉部落的名字也由此而来。
阿柑下意识跑到了那边的泉眼,低头看看自己的脸。
当她看清自己的尊容,吓得尖叫连连:“啊——”
洛宁被这凄厉的声音吓醒了。
她迷迷糊糊之中,蓦然被声音惊醒。
不待她反应过来,身边响起了小凤儿惊吓过度的哭声。
“哇——哇——哇——”
洛宁完全被小凤儿惊醒了,连忙坐起来把他抱在怀里
一边安抚着一边轻拍他的后背:“凤儿不怕——凤儿不用怕,妈妈陪着你——”
忽听洞穴外面传来小蚩的叫声:“老师——你醒了没有?”
“醒了,刚刚给那声音吓醒了。”
洛宁下意识用手指梳顺了头发,用一根木棍子把头发挽到了脑后,才抱着小凤儿走出了洞穴。
“怎么回事?刚才是什么叫声?”她惊讶地问。
小蚩回头静静地看着部落当中的闹剧。
那里有众雌性的哭声,有阿柑无措而惊恐的尖叫声,也有众族人惊疑不定的议论。
小蚩嘴角微微翘了翘,昨晚那雌性咬的时间太短了,竟然没有死。
不过没关系,即使没死,凭她那张脸,也足够她崩溃了。
小蚩忽然发现,对于某个雌性来说,死不一定是最好的。
有些时候,也许生不如死更令人崩溃。
他回头对洛宁笑了笑:“我想,他们有些人受到了神灵的惩罚,脸都毁了。”
“毁了?什么意思?”
洛宁惊疑不定地看着那边乱成一团的云泉族人:“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小蚩看了看小凤儿,婉言相劝:
“老师,算了吧?昨夜他们死了一个勇士,不知是什么急症?”
“还是不要去看了,免得吓坏了小凤儿。”
“还死人了?”
听说有死人,洛宁放弃了去看看的念头。
小凤儿还小呢,听说初生婴儿的眼睛最为纯净,如果吓着了小凤儿多不好?
如果真有什么把他吓着了,洛宁是半点办法也没有的。
“老师,你要不要洗把脸?刚才我用昨晚的骨头炖了一点肉汤,你吃一点?”
“嗯!”
洛宁点头答应,随意折了一小截树枝漱了口,便带着小凤儿坐到了火堆旁。
两人吃完了早饭,喂了小凤儿,把什么都忙完了,那边也把尸首火化完了。
居特带着勇士们出外打猎,几个雌性向着洛宁的方向走了过来。
有人惊魂未定地问洛宁:“神使,你是神灵的使者,为什么部落最近总死人呀?”
洛宁默然,这要她怎么说,一个被野兽咬死,有人被蛇毒死。
而这一个,虽然不知道原因。
但洛宁听说那人全身漆黑,肩部肿胀,断定他也死在毒虫的利齿之下。
什么毒虫这么厉害?毒蛇?毒蝎子?蜈蚣?还是黑寡妇黑蜘蛛?
洛宁笑了笑:“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嘛,人在做,天在看,头顶三尺有神灵。
只要问心无愧,就不用担心神灵会严惩。”
她不欲多说这个,便与众人说起了烧陶:
“你们那天不是说想做这种可以煮肉的锅?还想不想学?”
几个雌性连连点头,洛宁笑眯眯地说:“既然如此,今天我教你们摔泥巴浇陶吧?”
“烧陶?那是什么东西?”
“一种陶器,非常好用的,先教你们做一个吧。”
洛宁说着,把小凤儿交给小蚩陪着,让他看管,自己则带着几个雌性去那泉眼边弄水。
她带着人用水和泥,摔泥胶,摔到泥巴出了胶质,粘性大增,才开始捏陶锅陶碗。
狄带着柳至与恒奴,还有金刚与乌鸦先出外打猎。
一出部落,他便把恒奴与柳至叫到一边,让他们跟着金刚。
有金刚与乌鸦的存在,两个小孩只需要把金刚打好的猎物放到马背上,带回部落就可以了。
狄则是了森林里,他在前一天发现某个地方有断肠草。
今天决心用这个好好教训那几个敢对洛宁不轨的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