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陆擎枭突然高烧不退。
打了退烧针,但却一点作用都没有。
他额前的发丝早就已经被汗湿了,半睁着眼睛,有些意识不清的喃喃着,含糊不清的喊着什么……
“少爷,你说什么?”
陆左将耳朵凑了上去。
一直将耳畔贴到了陆擎枭的唇畔,他总算是听清楚了。
“时暖……时暖……”
陆擎枭一声声的唤着,嘶哑到了极点的声音引得人心里微微有些酸涩。
陆左垂眸看着床上的人烧到坨红的脸,心情顿时复杂到了极点。
迟疑了几秒,他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的道,“少爷,您等着!我一定把她找回来。”
说完,他匆匆转身朝外面冲去了。
……
“夫人……”陆左就连鞋都没有来得及换,直接冲了上去。
他弯着手指,拼命的敲着门,一声声的朝里面喊着,“求求你开开门好不好?少爷高烧不退。”
“他一直都在喊着你的名字,求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门突然被从里面拉开了。
时暖将双手环抱在胸前,一脸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张口就问,“你想要我怎么样?”
不经意对上了时暖的目光,陆左的喉咙里突然哽了下。
他低下头,轻声的道,“求您到医院里去见他一面吧!医生给他打了退烧针,但还几个小时都没有起效果。”
俗话说,心病还需心药医。
说到底,时暖就是陆擎枭的心药。
闻言,时暖笑了。
她直勾勾的盯着陆左,眼底的笑意驱散,顿时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冷漠取代了。
片刻之后,她轻轻挑起了眉心,冷冽着声音的从唇齿之中挤出了三个字,“凭什么?”
“他陆擎枭的命矜贵,不过就是发个烧,所有人都要围着他团团转。”说话的时候,她将一缕发丝绕在手指上,一圈圈的缠绕着。
“我呢?活该遭受那些,是不是?”
陆左知道时暖受了很多苦。
时暖不愿意去医院,他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想到陆擎枭现在的状况,他吁了一口气,还是硬着头皮的开口了,“夫人……”
他开口的瞬间,时暖侧眸。
蓦地,一道锐利的目光破空而出,就像是一柄利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抵向了陆左的眉心。
四目相对,时暖缓缓开口了,“我最后再强调一次,叫我白溪!”
夫人?
她算是哪门子夫人?
陆左自以为用这个称呼她就能够拉彼此之间的距离吗?
笑话!
现在一听到这两个字,她就觉得之前的人生是一场笑话!
“好的,白溪小姐。”陆左微微一颌首,从善如流的改了口风,“我知道您恨少爷,但当年的事,少爷也是受害者。”
“这些年,他表面装得像是没事人一样,其实心里一直都是后悔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将时瑶留在身边了。”
少爷一直都没有碰过时瑶。
当时他有些不明白。
现在想来,少爷或许是想要从时瑶的身上找到时暖的影子吧。
“够了!”时暖轻扯了下唇,只是笑意还没有到达眼底,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陆左,这些事,你没有必要告诉我,我根本就不想听。”顿了下,她满目愠怒看着眼前的人,“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我是不可能去探望陆擎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