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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FD-EP5:破军(11)(1 / 1)

OFD-EP5:破军(11)

【如果某人表现得像激进分子,有激进信仰,重复激进言论谈话要点,并与其他激进分子一起出去玩,那么他们公开谴责激进思想或是声明与之决裂的事实对你我来说绝对毫无价值,甚至不应该进入我们的考虑范围。毕竟,“我不是激进分子”正是激进分子会说的话。】——查尔斯·巴罗史密斯,2017年。

……

“首先要做的是统一口径。”

迈克尔·麦克尼尔从桌子下方抽出一叠信纸,把它们分发给身旁一脸茫然的士兵们,“先给你们几分钟时间自行构思,要尽可能地将其夸大。不要试图把爆炸推到南庭军身上,但也不要明确说这爆炸并非南庭军制造。”

蹲在屋子里的十几名士兵,包括脸上还带着伤的布拉德利,起初并没有明白麦克尼尔的意思。他们没有参加发生在维克多城租界地下区域的战斗,当时布拉德利正带着自己的(严格来说是麦克尼尔的)人马在中层和通过空降进入战场的南庭军争夺一处街区,等他转身一看发现莱伊不见踪影时,持续向中层内部推进的南庭军迫使他继续坚守战线而非寻找莱伊的下落。地下城区的大爆炸发生后不久,意识到情况可能会再度恶化的布拉德利停止了无意义的防守,转而将部队撤回通向下层的通道附近,并遇见了惊险地从地下城区撤回地表的麦克尼尔和莱伊。

对于没有参加那场战斗的布拉德利而言,短时间内理解此前从未出现在他已知情报中的地下城区内的战况实在过于复杂。他唯一能理解的是,战斗还没结束,本应奋战在前线的麦克尼尔和莱伊先是不明不白地从前线撤到地下、又在地下战况恶化时撤回了地上。更让他迷惑不解的是麦克尼尔刚见到他就要求他和剩余的士兵们编造一些内容难以理解的文书,这其中的种种都不是他过去在联合学员团和如今在战场上所能学到的。当布拉德利还在反复询问那场几乎影响到地上城区稳定的爆炸的缘由时,莱伊已经开始奋笔疾书,这一举动使得布拉德利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始编造他根本没经历过的【事实】。

一切的源头是一起并不为大多数帝国军所知的撤离行动。维克多城租界建成后,未修建完成的地下部分长期处于封锁中,而布里塔尼亚帝国很明显将地下城区用于进行某种秘密实验,且其行动至今仍不为租界城市内的大部分居民所知,就连退守维克多城租界的帝国军也只以为地下部分遍布烂尾工地。由于以上对帝国军的信誉相当不利的事实,将其对帝国军士兵们公布毫无益处,帝国军相关机构也只需笼统地宣称狡猾的南庭军攻入维克多城地下并引爆了樱石炸弹即可,想必大部分布里塔尼亚军民都会接受这个结论。

不过就算是布拉德利也能猜得出来真实情况没那么简单,这是他追着要麦克尼尔说出实情的主要原因之一,另一方面则是由于他强烈的好胜心。来路不明的莱伊正逐渐地在这支部队中、在麦克尼尔身旁扮演着更重要的角色,布拉德利当然不能无视这一点。

“那就是事实。”

麦克尼尔坐在桌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身旁的士兵们,“这不是意外,而是某些人精心策划已久的阴谋。他们瞒着第九区相关部门在维克多城租界地下私搭乱建了规模不小的城市,又在敌军攻入之后向殿下求援,紧接着又制造了这起爆炸……是的,他们想让所有人都认为南庭军制造了爆炸,只可惜他们没有炸死任何重要人物。”

“我还是不太明白。”

布拉德利咬着笔,考虑了半天也没想通麦克尼尔等人是怎么活着回来的,“……你是说敌人想要诱使玛丽安娜殿下深入地下,再想办法制造意外害死她?”

“怎么想是你们的事,我只希望你们能相对诚实地把地下发生的事情……汇报给应该知情的人。”

麦克尼尔见布拉德利的反应太慢,也失去了向对方继续解释的耐心,“这件事很重要,它直接关系到我们能否活着离开这里。拿出你们对付敌人的认真态度来写这些信,抓紧时间。”

如果布拉德利的脑袋更不灵光些,麦克尼尔可能就要使用些特殊手段了。幸好,从联合学员团走出的布拉德利终于在麦克尼尔的忍耐抵达极限之前动笔了。当这些从未抵达过地下城区的【当事人】绞尽脑汁地想象着各种生动画面和看上去没那么漏洞百出的事情经过时,完成了造假工作的莱伊从板凳上起身,将信纸拍在桌子上,紧跟在麦克尼尔身后出了门。

门外聚集着许多焦躁不安的布里塔尼亚平民,他们大多是那场大爆炸的受害者。尽管爆炸没有直接对维克多城租界的地上部分造成致命打击,冲击波依旧在一定程度上破坏了城市的整体结构,同时也影响了那些距离爆炸相对较近的建筑物。以为自己只要躲在屋子里就能等到战无不胜的帝国军赶走敌人的那天的布里塔尼亚平民直到惊醒时也没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真正将他们从安全的藏身之处驱赶出来的不是爆炸本身而是那些打算将紧邻地下城区通道的街区变成前线的帝国军。帝国军指挥官们的理由也很充分:这些在爆炸后普遍开裂的房屋已经不再适合居住,还不如留给帝国军充当临时据点。

见到穿着帝国军制服的麦克尼尔和莱伊出现,附近的布里塔尼亚人平民纷纷向着他们涌来,又在距离他们有十几米远的位置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有大胆的市民向麦克尼尔询问下方的战况,而麦克尼尔并无回答对方的义务,只以沉默应对。

“……到底怎样了?”

终于有市民难以忍受麦克尼尔的傲慢,他们大声向麦克尼尔喊话,更有甚者直接骂开了,“见鬼,你们不是说一定会把敌人挡在外面吗?为什么他们会突然出现在地下?”

这几名胆大的市民一面叫骂,一面试图推开阻拦他们的士兵,然而他们刚做出推搡的动作就被扛着步枪的帝国军士兵们打翻在地,后者抡起棍棒对着倒地不起的市民劈头盖脸地一顿痛打,又叫后方的布里塔尼亚平民对应当被尊称为【大人】的军官们尊重些。全程保持着沉默的麦克尼尔没有心思看闹剧,他返回停放在这栋屋子前的装甲车内,和莱伊一同清点他们从地下回收的重要物证。

“其实我还挺羡慕他们。”

莱伊关上装甲车顶部的盖子,叹了一口气。他整个人都显得萎靡不振,或许是因为连续多日的战斗,或许是由于最近发生的一系列突发状况。“这些人只需要毫无保留地相信某个人或某些人就好,这样他们就不必为自己永远无法掌握的事情而担惊受怕……在无知中迈向灭亡,不见得是悲剧。”

“遗憾的是我们并不能任由自己落到相同的境地。”

麦克尼尔捡起一个黑色的袋子,里面装着些不规则的物体。他打开其中一个袋子,拿起手电,往里面照去,只见袋子中赫然躺着一块焦黑色的尸骸。“……我不认为这一切就这么结束了,莱伊。”

“哪一方面的?”

“两方面都是。”

“我们手里仍然有底牌。如果你早些把那些事告诉我,或许我们会有更大的选择余地。”

莱伊从麦克尼尔身后的袋子里找出了一份文件,这份文件已被烧毁了一大半,剩下的只言片语也很难充当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凭着他们目前的身份,当然也做不到撬动帝国的舆论风暴或干预帝国军的战略,眼前这些证据也许只是他们用于说服自己的工具而已。“但你……却对我保密。”

“还有其他文件吗?”

“关于撤离行动的通知。内容和你先前所说的差不多,看来我们猜对了。”

说着,莱伊把烧得只剩下一小半的文件递给了麦克尼尔,“我是说,你似乎在布里塔尼亚帝国另有我不了解的人脉关系。”

“那是你想多了,莱伊。”

麦克尼尔矢口否认奥亚格罗是他的盟友。开什么玩笑,十年前的那个晚上,倘若那姐弟二人的念头有所改变,他早就死了,而对方连续救他几次仅仅因为他的行动本身变相地有利于布里塔尼亚帝国。“你最好对他们两人保持足够的警惕。泽冯家族名义上只是一个偶尔凭着军功挤进布里塔尼亚帝国大贵族视野中的边缘贵族家庭,实际上……我想你不会希望知道他们本来的功能。再说,那家伙给我们添了麻烦,然后就逃跑了,要不是咱们两个当时都驾驶着KMF机甲,再加上南庭军忽然来袭,我敢打赌我们两个都没法活着离开。”

围着屋子的布里塔尼亚平民又叫骂了一阵,终于在帝国军士兵们的驱赶下离开。这给了麦克尼尔足够的机会来整理和伪造他所持有的证据,但他并不打算把这些所谓的证据交给玛丽安娜或奥莉薇亚。那两人的一言一行都需要考虑布里塔尼亚帝国的全局利益,哪怕背后有查尔斯皇帝撑腰也一样。

在这天下午,从布拉德利等人的证词中挑选出一些语言朴实的合适作品后,麦克尼尔和莱伊乘着装甲车前往维克多城租界中层区,住在那附近的都是一些有着体面身份的市民,以及一些惊慌失措地从上层区域撤退下来的贵族。平日的福利成了负面作用,没有哪个贵族会想要继续留在上层区域充当南庭军的靶子。尽管如此,被迫转移的贵族们仍要过着原来的生活,而帝国军必须为此买单。

这对帝国军来说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即便麦克尼尔站在反对布里塔尼亚帝国的立场也一样。南庭空军的大规模轰炸让维克多城租界上层成了寸草不生的废墟,中层则持续遭到南庭军空降部队的袭击,而受到南庭军主力部队打击的下层也有沦陷的趋势,看上去安全的地下部分则在段英名所部率先突破后成了南庭军复制爆破基督城租界方案的绝佳地点。纵使布里塔尼亚帝国在过去的十年间已经竭尽全力消除贵族对军队的影响,罗马又不是一天建成的,指望查尔斯皇帝能在十年之内铲除过去将近二百年间积累的弊病(甚至可能要追溯到都铎王朝时期)更不切实际。

麦克尼尔将装甲车停在路边,接受了心惊胆战的帝国军士兵们的检查,直到这些人认为他不可能是身上携带着樱石炸弹的南庭军间谍为止,他和莱伊才得以继续前进。

“滑稽极了。假如我是南庭军的人,这个街区现在早就灰飞烟灭了,还轮得到他们来检查?”

麦克尼尔拎着的袋子也没逃过帝国军的搜查,虽然里面没有危险物品或对他来说绝对不能让外人知晓的机密,但让闲杂人等了解他今天来到这里时携带的物品仍然可能给他造成一定的困扰。因此,莱伊及时地说服了附近的帝国军士兵忽略掉麦克尼尔携带的物品。“……那个男人没有死,我有这种感觉。证据之一是,特种空勤团没有向任何人公布他的死讯,达尔顿上校也说赛佛仍在执行任务。”

“也许只是封锁了消息。”

两人来到一栋屋子前,推开虚掩着的门,走了进去。客厅里坐着几个衣衫不整的年轻人,每个人身旁都散落几个啤酒罐,一股发霉般的气味弥漫在房间内。麦克尼尔停下脚步,向四周观望许久,来到左手侧紧闭的房门外,敲了敲门。

“是谁啊?”

“是我啊。”

麦克尼尔看了看身后那些昏昏欲睡的酒鬼们,又重重地敲响了房门,“别耽搁时间了,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

房门开了,从里面探出头的是穿着一件毛衣的迪托哈特。麦克尼尔向对方点了点头,向前迈出一步,后方的莱伊立即关上了屋门,并站在外面看守着房间。

“您看,这机会是别人想求都求不来的,对你我来说都是。”

迪托哈特的住处给麦克尼尔留下的第一印象是一种很有规律的杂乱无章。有些发霉的墙上贴满了照片,地板上也摆满了依照类别区分的公文和通知,使得房间乍一看像是十几个文员没日没夜地工作了一个月之后的办公室,但麦克尼尔又不能否认各种杂物被整理得相当井井有条。“用新闻报道让布里塔尼亚帝国的臣民了解皇帝陛下的伟大事业给他们带来的好处,可是你们的责任哪。”

“想要长久地保持帝国子民的关注并不容易,亚当斯先生。”

迪托哈特揉了揉眼睛,给麦克尼尔拖来了一把椅子,“帝国需要什么样的新闻、布里塔尼亚人需要什么样的新闻,有时候是同一个问题,有时候是两个。”

“很有趣的观点,也是很离经叛道的观点。”

麦克尼尔笑了笑,他把袋子放在桌上,当着迪托哈特的面摊开,“我不是新闻工作者,也不了解你们的规矩,但我想你们当中的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能够成为见证历史的人。”

“我们已经在见证历史了。”

迪托哈特·利特打了个哈欠,开始检查麦克尼尔提供的这些素材。他的脸色从漫不经心变得惊奇,又迅速转为凝重。那双似乎对什么都感兴趣又似乎对一切都没有兴趣的眼睛的目光来回跳跃在半被烧毁的文件和完好的供词间,比它们更具诱惑力的则是装有录像的存储设备。

“恕我直言,你给我送来的不是能让我抢占先机的线索,而是我的死刑判决书。”

忽然,迪托哈特的语气为止一变,大有拒麦克尼尔于门外的气势,“这份礼物过于贵重,我没法收下。”

“那真是令人遗憾。”

麦克尼尔板着脸,收起了堆在桌子上的证物,“没关系,如果您回心转意了,请随时和我联系。只是呢,想赶在您之前见证历史的人可不少,而我恰好认识其中那么几个。”

年轻的帝国军官撂下这句话,转身就走。他来到门口,刚把右手放在门把手上,只听得身后传来了迪托哈特低沉的声音:

“请别误会,亚当斯先生。我们新闻工作者有时候可不仅仅想要见证历史……更要去主动塑造历史。”

“听上去很有趣,利特先生。”

麦克尼尔停下了脚步,“不过,想塑造历史,就要站在相应的位置上才行。具体来说,要抵达那个位置,除了个人的能力和些许运气之外,还依赖外部环境。”

麦克尼尔和迪托哈特聊天时,莱伊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候在屋门外。年纪轻轻却已经有着满头白发的帝国军官保持着这个姿势有半个多小时,以至于那些醉醺醺的市民也发现了如雕塑般的他。这些被迫用酒精麻醉自己的布里塔尼亚人因对方年轻的脸庞和身上的制服而产生了畏惧,恐惧和失望将他们牢牢地定在了原地。

直到房门再次开启时,几乎被施加了某种定身法的其他住户们才如释重负。麦克尼尔友好地向迪托哈特道别,而后和莱伊一同离开了这栋屋子。外面的炮声变得密集了一些,南庭军一定又发起了新一轮进攻,而部署在周围的帝国军士兵的任务正是说服城市里剩余的几十万布里塔尼亚人对帝国军保持信心。

“……他已经同意了,和我预料的一样。”

麦克尼尔咬了一口压缩饼干,含混不清地对莱伊说,迪托哈特愿意为他们传播那些信息,“这家伙是个很有趣的人,以后也许能帮上我们的忙。”

“他只是个普通的野心家而已,而且还是自封的。”

莱伊的语气有些消沉,“这样在年轻时雄心勃勃的人,可能到了三十岁就失去了对生活的热情……如果他的野心能驱使着他走得更远,不见得是好事。”

“你也还是年轻人啊。”

麦克尼尔忍不住笑了,“……他有自己的野心,但不是你所理解的那种。准确地说,他的野心不是他个人的野心。想想吧,莱伊,其他人在采访时只在前线露个脸就逃跑,申请避难时恨不得躲进贵族的宅子里,而他至少比那些所谓的新闻工作者更敬业。”

莱伊摇了摇头,没有继续和麦克尼尔争论下去。

两人返回原来的住处时,发现拥挤在外面的平民不知何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不仅如此,附近的街区也不见有平民的踪影。觉得事情不大对劲的麦克尼尔于是联系了布拉德利,后者说自己正带着士兵护送平民前往更安全的地带。

对帝国军这次的处理还算满意的麦克尼尔松了一口气,迈着迟缓的步伐和莱伊一同返回他们的落脚点,刚进屋就发现叼着雪茄的赛佛毫发无损地坐在他们抢来的沙发上。两人不约而同地拔出了手枪,瞄准了本应被樱石炸弹的爆炸吞没的大卫·欧。

“你好像不是很欢迎我,亚当斯。”

大卫·欧缓缓吐出了一个烟圈,“我还以为我们是战友和伙伴。”

“在目睹了你身上发生的那一切之后,我很难把你当成人类来看待。”

麦克尼尔没有扣下扳机,他知道自己没法凭借常规武器对付眼前这个真实身份不明的家伙,“即便不谈这个,我们之间也有些私人恩怨。有人告诉我,是你把我的情报卖给了南庭军,这才使得我的渗透行动失败。”

“奥亚格罗爵士的口才很不错,他也许说出了一部分事实,但他故意忽略了情报是从他手中泄露的真相。重要的不是谁把那部分情报传递出去,亚当斯。”

大卫·欧又狠狠地吸了一口雪茄,从沙发上站起来,向着麦克尼尔和莱伊走来,“他只是个没有自己的想法的人偶而已,一意孤行地保护着早就没意义的东西,和他姐姐一样。我说过了,我们的事业不在于一时的胜败,亚当斯……不,迈克尔·麦克尼尔。”

“忘掉这一切!”

麦克尼尔身旁的莱伊喊道。

“这一类型的GEASS无法对同一个人使用两次,很不巧的是上次你命令他们落实虚假的撤退命令时,我本人也在其中……这样一来,南庭军的进攻恰到好处。”

大卫·欧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向麦克尼尔露出了戏谑的笑容,“所以,能让这个小家伙先回避几分钟吗?我们不是敌人,麦克尼尔。”

麦克尼尔用右手的手枪瞄准赛佛,另一只手向后方比划了一下。莱伊见状,不甘心地退出了房间,来到麦克尼尔身后十几米处,仍然瞄准着大卫·欧的额头。

“不用这么紧张,麦克尼尔先生。有个叫弗拉基米尔·马卡洛夫的男人和我说起过你的情况,当我看到你这张脸又确认了你十年前的活动之后我就知道你们是同一个人,剩下的工作只是确认【迈克尔·麦克尼尔】究竟是哪一个亚当斯。”

大卫·欧以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音量快速对麦克尼尔说出了令后者无比震惊的重磅消息,“……我想我们应该都来自没有布里塔尼亚帝国而只有美利坚合众国的其他平行世界,在这一点上,我们还算是同胞。”

“没想到那家伙居然活了下来,还和你交手过。”

麦克尼尔很快接受了事实,虽然他早就考虑过和他们见过面的来自其他平行世界的挑战者将情报泄露出去的情况,这还是他第一次因此而受到影响,“如果他真的把一切都告诉了你,那么你也应该会清楚,我对什么布里塔尼亚皇帝的独一意志支配下的世界完全没兴趣……不,身为合众国的公民,身为自由世界的一员,你竟然会有这种想法,真让我替你感到耻辱。”

“那都不重要了,麦克尼尔。”

大卫·欧面不改色,麦克尼尔对他的指责没有给他带来任何情绪波动,“你没有办法离开布里塔尼亚帝国,剩下的大半个世界都将你视为双手沾满鲜血的没有自我意识的布里塔尼亚战争机器。就算你最终的目标是推翻布里塔尼亚帝国,在那之前你依旧要在它的体系中掌握权力,同时逐步地改造系统以寻找和你一样的人。”

“……为了什么?”

麦克尼尔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人。他不排除合众国会产生出千奇百怪的公民的可能性,但向着正逐渐获得绝对权力的皇帝下跪磕头……不,这种人只是徒有其表的奴才而已。“让查尔斯皇帝征服世界、把剩下几十亿人都变成奴隶?我没那个兴趣。生活在那种世界里还不如去死,我想这世上的几十亿人里有一半以上会这么想。”

“为了自由,麦克尼尔先生。”

大卫·欧把雪茄从嘴边拿开,摘下了墨镜,“不过,我所说的并非是那种抽象的自由,而是具体的自由,是属于像你和我这样的战士的自由。自由地战斗、自由地掠夺、自由地发动战争……不受任何虚伪的政治约束。”

“我拒——”

“我就知道。”

赛佛点了点头,“所以我才说,动机是无关紧要的。奥亚格罗爵士认为只要你的行动有利于布里塔尼亚帝国就行,我也这么想。不管你是否愿意和我合作,只要你不想被南庭军消灭,你就必须继续为布里塔尼亚而战,就结果而言没有什么区别。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的我们仍然可以是盟友。”

情况不妙,甚至比上次被亚历山大·莫瑟算计更糟糕。不,这两次失误都是有原因的,亚历山大·莫瑟拥有感知他人思维的能力,而大卫·欧甚至从一开始就因为马卡洛夫泄露的情报而了解麦克尼尔的真实身份。不能再这么被动了,麦克尼尔想着,这次他幸运地没有被大卫·欧当做必须铲除的敌人,下次的对手不见得会手下留情。

“好吧,也许你说得对。哦,我很想知道,马卡洛夫还说了什么?”

“没什么要紧的事,只有一个特点很让我感兴趣。”

说着,大卫·欧把雪茄塞回了嘴里,得意地继续抽着烟,“他说,你这个人看上去很叛逆,实际上出人意料地形式主义……还挺准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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