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江阁上,飞虎门的这些精英,这会望着吴敌那一双清亮的眸子。这会都是不由自主往后退了退,对于这突然出现的吴敌都是有着几分畏惧。宋豹却是望着那吴敌,开口大声的吼道:“你不过是一个路人而已,匆匆而来匆匆而走,现在为什么要回来?薛虎要死了,他已经病入膏肓,他不行了。这江城终究是需要人来取代他,我宋豹就是独一无二的人选。你站在他背后,算是什么意思?”
吴敌只是轻轻一笑,铿锵有力的道:“我不让他死,他就死不了。这江城暂时还不需要改朝换代,我这个人喜静。并且,念旧情。哪怕全世界的人都背叛了薛虎,但是我依旧会站在他背后!”
这句话很是清晰的表达了吴敌的意思,这会回荡在这望江阁前。所有人都是听得一清二楚,望江阁上的这些黑衣黑裤的汉子,全部都是开始躁动了起来。一个个望向吴敌的眼神,都是充满了畏惧。只有这会已经浑身发软的薛虎,已经是没有了力气。单膝跪在了地上,那一双眸子里却是热泪盈眶。好些年,没有流过泪了。并蹄莲走的时候,薛虎没有流泪。但是,现在他回来了,薛虎却是老泪纵横。宋豹这会像是响尾蛇一般阴鸷的看着吴敌,他知道怎样说都没有用了。从吴敌站在薛虎的背后替他挡住那一刀,就已经代表了吴敌的态度。富贵险中求,宋豹这个人一身都是胆。勇猛无双,狠辣独断。他双手握着那一把开山刀,徐徐抬了起来。像是一头受伤的猛兽一般,做最后的困兽之斗。“你毕竟只有一个人。”
宋豹看着吴敌,开口高声而道:“而我们这里有几百人,我就不信你是妖魔鬼怪,杀不死。”
吴敌只是看着宋豹举起来的那一把开山刀,笑了笑。然后,抬起头来看向了望江阁上面那些黑衣黑裤的汉子,开口漫不经心的问道:“要想和我动手,就抓紧下楼一起来。不想动手,就呆在楼上小心下来了刀枪无眼。”
像是随手而说,像是在说着今天的天气一般。那么的随意,那么的轻松。但是,望江阁上所有人都是愣了愣。没有一个人下楼。没有一个人敢下楼。宋豹抬起头来,看着曾经和自己浴血奋战的兄弟们。这会终于是深吸一口气,开口怒声吼道:“下来啊,难不成还怕他不成?他不过就是孤身一人,杀了就是了。在我宋豹眼里,没有什么人是天下无敌的,杀不死的。谁要是下来一同杀敌,事后一人一百万奖赏。”
俗话说,重金之下,必有勇夫。但是,很可惜的是望江阁上这些黑衣黑裤的汉子,全部都是无动于衷。没有一个人下楼。还是没有一个人敢下楼。吴敌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看向了那面色狰狞的宋豹,开口道:“看来,你的话不顶用。”
“真是一群懦夫。”
宋豹有些不甘心,吐了一口唾沫开口愤然的骂道。吴敌却是一笑,道:“不,那是因为他们有自知之明,而你没有。”
宋豹只是双手握着开山刀,红着眼睛看向了吴敌。像是豹子一般吼叫了一声,旋即那一把开山刀就是舞动了起来。宋豹是一个狠人,他知道现在这种时候多说下去无益。再拖延一分钟,自己的战意就是消减一分。所以,他抓紧出手。不动则已,一动如雷奔。吴敌眯起了眼睛,看着耍着开山刀虎虎生风而来的宋豹。却是转过头去,看着单膝跪地的薛虎,开口轻声的道:“既然这刀已经带来了,那么杀手的刀总是需要染血的,我帮你用!”
转瞬之间,吴敌一把捡起了那一把大军刀。右手握住,军刀已经开始在手里施展了起来。刀光阵阵,一圈又一圈。像是平静的大海,一瞬间掀起了惊涛巨浪。那刀光像是涟漪一般,一圈一圈荡漾开来。吴敌舞动着那一把大军刀,迎面而走向宋豹。宋豹终究只是一个江湖莽夫,哪里会是指玄境界的吴敌的对手。铛铛铛铛。开山刀和大军刀开始在刀光中,一阵交锋。发出一阵尖锐的声响来,让一旁的薛虎听起来都是耳膜一阵嗡嗡作响。好一阵子过后,那一阵刀光渐渐消退。月光照耀下来,天地一片清明。吴敌右手拿着那一把大军刀,站定在原地,一动不动。对面的宋豹双手握着那一把开山刀刀柄,只是转瞬之间那一把开山刀已经刀刃全无,只是剩下的突兀的刀柄。曾经锋利的刀锋,都是已经在和吴敌交锋的时候,被那一把大军刀给生生的绞碎了。宋豹脸色有着几分狰狞,望着对面平静站定的吴敌。这会喘着粗气,像是一个风箱一般呼呼作响。吴敌看着宋豹,开口平静的道:“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他们有自知之明。很可惜,你没有。”
宋豹依旧是红着眼睛看着吴敌,那呼吸越来越是粗重了起来。呼呼呼。整个望江阁前,只剩下他的喘气声响。月光如水。忽然,宋豹手中的那一把开山刀刀柄掉落了下来。然后,紧接着他衬衫双手的袖子炸裂开来。碎布飞舞,露出来他里面遒劲结实的胳膊。一双双目光之下,他的两条胳膊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来。像是炒黄豆一般。在肉眼可见的光景下,他的指骨竟然在这个时候碎裂了。紧接着,他的手骨碎裂了。再紧接着,他的手腕骨碎裂了。再紧接着,他胳膊的骨头碎裂了。再紧接着,他的肩骨都是碎裂了。那两条胳膊,最后猩红的血液像是漫天的血雨一般,飞溅了出来。好一场血雨。好一阵血腥。望江阁上所有人都是低下了头,不敢去看。那宋豹这会很是凄凉的一笑,望着那单膝跪地的薛虎,声音透出来了几分嘶哑:“大哥,你说得对,出来混的,迟早要还的!”
薛虎看着那已经成为了一个血人的宋豹,面无表情。自己,什么时候调教了这样大逆不道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