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
聂四娘冷冷的瞥了一眼孙渺和上官卜射,开口沉声道:“现在,别自乱阵脚。”
这一下,这蠢蠢欲动的孙渺,才是心渐渐安定了下来。而这个时候吴敌在那看守所里,闭目沉思的时候。这空旷的看守所里,传来了一阵蹬蹬蹬的脚步声响。那是皮鞋叩击在地面,发出来的沉闷声响。那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停留在了吴敌这一间牢房外。隔着铁栏,吴敌抬头看了过去。牢房外,站着的是那徐朗。白色的皮鞋,白色的皮鞋,一脸春风得意。嘴角之上,洋溢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他眼神带着几分戏谑之意,看着里面的吴敌。“真巧。”
那徐朗低头看着里面的吴敌,笑容浓郁了几分:“想起昨日,还在那水榭小楼见过你。这才短短一日,我们又相见了。”
吴敌只是抬头看着那徐朗,爽朗的一笑,道:“你是不是得到了消息,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你看你领带都没有系好,真是着急。”
“当然着急。”
那徐朗站在牢房外,笑容满面:“我这个人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喜欢看看落水狗。”
吴敌看着那趾高气昂的徐朗,开口笑着问道:“现在看到了?”
“看到了,很好看。”
徐朗笑容迷人,看着那吴敌开口慢条斯理的说道:“你这个人真有意思,为了对付我们徐家。这么处心积虑的布置了一场阴谋,想让我们和钟家两家残杀,你最后渔翁得利?”
吴敌一笑置之:“你这么认定,这件事情是我做的?”
“难道,还有别人吗?”
徐朗看着那吴敌,开口笑着道:“只是你这种人啊,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被抓住了,呵呵。还想当那舍己为人的英雄,真是精打细算,好生了得。”
吴敌对于那徐朗的冷嘲热讽,只是闭上了眼睛。对于这前来耀武扬威趾高气昂的徐朗,吴敌真是没有心情来搭理。只是那徐朗这会笑着道:“怎么?这就不愿意听了吗?还是一不小心当了落水狗,心情有着几分沉闷?听说你还想嫁祸给我,我堂堂徐家大少爷,会做这种事情吗?我可是徐家未来的接班人,会为了对付你,冒这样的险做这样的事情?你是不是把全世界的人,都当做和你一样没有脑子?”
吴敌闭着眼睛,这会懒得和他多说一句话。只是,那徐朗眼看这吴敌没有回应。那眼神有了几分阴鸷,看着那闭目养神的吴敌,开口笑着道:“也罢,今日就不来和你说这些废话了。我昨天晚上读了一篇文章,很不错。我们又是多年老友,我现在背诵一遍给你听一听,解解闷。不然的话,你一个人在这潮湿阴暗的房间里,可不得寂寞死了。”
花落之后,这徐朗也不管吴敌有没有回应。这会扬起了脖子,拉长着声音,开口装腔作势的念起来了一篇文章:“今之论者,常将“打死老虎”与“打落水狗”相提并论,以为都近于卑怯。我以为“打死老虎”者,装怯作勇,颇含滑稽,虽然不免有卑怯之嫌,却怯得令人可爱。”
念到这里,徐朗嗤笑了一声。再次抬头看了看那看守所里的吴敌,声音变得越发高亢激昂了起来:“至于打落水狗,则并不如此简单,当看狗之怎样,以及如何落水而定。考落水原因,大概可有三种:狗自己失足落水者,别人打落者,亲自打落者。倘遇前二种,便即附和去打,自然过于无聊,或者竟近于卑怯……”长篇大论,这篇文吴敌同样读过。那是伟人鲁迅写的一篇文章,只是这会用到这里来。怎么听起来,都是有着几分滑稽。那徐朗声音洪亮,这会在铁栏外读的是格外激昂。吴敌闭着眼睛,但是听着这徐朗的装腔作势,皱起了眉头。这徐朗难得有这般快意的时候,眼看吴敌这会被关押了进去。心头有着几分得意忘形,在这第一时间赶到了这看守所。趾高气昂,耀武扬威。心中的那一口闷气,在这一瞬间终于发泄一通。只是,吴敌越听越烦。这会抬起头来,眼看那依旧朗朗不绝的徐朗,冷声喝问道:“还有完没完?”
那徐朗只是嗤笑一声,继续念道:“但若与狗奋战,亲手打其落水,则虽用竹竿又在水中从而痛打之,似乎也非已甚,不得与前二者同论……”这徐朗做的这事真是恶心,吴敌狭长的眸子里,闪烁出一丝精芒。他看着那徐朗,这会声音变得更冷了起来:“很有意思?”
只是那徐朗这会压根不管不顾这铁门里面的吴敌,依旧是摇头晃脑一个劲的念了起来。似乎,只有把这一篇文章念完,他的心头才是会真正快意起来。吴敌终于是没有了耐心,这会望着那铁门外的吴敌,开口冷声笑道:“痛打落水狗,是吧?”
话落之后,吴敌看向了那看守所里的张天赐,开口问道:“你们每天在这里看成人杂志,吃瓜子会不会有些无聊?要不,今天我给大家改善一下生活的品质。抓一条落水狗进来,大家玩一玩,可好?”
张天赐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吴敌,开口不明所以的问道:“这里,哪里有狗?”
“门外不是正好有一条吗?还是白毛?”
吴敌嗤笑一声,全身上下的内劲汹涌澎湃了起来。他的眼睛,一瞬间看向了那门外朗朗不绝的徐朗。坐在墙角的他,忽然动了起来。像是一道奔雷一般,瞬间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