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这里,但是明显的比上一次和冷羽枫一起来时还不安,她甚至有些后悔自己现在来这里。房子里的吊灯很光也很豪华,大大的落地窗已经拉上了窗帘,室内没有风,比外面暖和很多。但是凌云感觉不到温暖,甚至觉得这房子虽然布置得很温馨,可自己走进来却觉得很突兀,像是破坏了原有的温韾和谐一般。她自己找地方在沙发一隅坐下,而刘伯律侧搂着柳砚芝和她相依相偎的坐在了凌云的对面。凌云看着刘伯律落在柳砚芝腰际的手,心里酸酸的,那眼神儿充满了幽怨,心里纵有千言万语又如何,对面男人的目光一直落在柳砚芝身上,从不拿正眼看自己。这样的情景,让她暗自后悔来这的冲动了,也许自己跟本就不该来。柳砚芝也看到了凌云那凄怨的神色,装给刘伯律看吗?那现在可是自己名正言顺的丈夫哦。想到这她的眸里,情不自禁的泛起一丝嘲弄之色。犹豫了片刻还是很有礼貌的说道:“你们俩在这聊吧,我去泡杯热茶。”
她在心里想,不管怎么样,上门的都是客,茶水送上才是待客之道。“不,你坐吧!让我去!”
刘伯律拉着她温声道。柳砚芝拨开他的手,坚持着笑道,“没事,我去就行!”
“那行,你小心点,别烫着手。”
刘伯律依旧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道。他们俩的对话,就像他们是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夫妻那般默契。柳砚芝轻轻的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
这才笑着转身去冲茶。柳砚芝离开了,刘伯律的视线却是一刻也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凌云就像是一个坐在一旁多余的局外人,听着这二人的对话,静静的看着柳砚芝离开的身影,目光里面充满了羡慕之色。她一直盯着柳砚芝的背影,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这才看向刘伯律,“你明明知道今天晚上是我的生日,我开了生日宴邀请你,你为什么不来?”
她有些恼火的质问道,声音里充满了哽咽。这么多年以来她都已经习惯了,每年的生日宴刘伯律都会出现,纵使他再忙,他也会给自己面子,顾及一下自己的心情在现场出现一下。可是现在变了,他连应付一下自己,为自己露一下脸,都不乐意了。他只是委托胡飞寒捎了一瓶香水给自己。这份礼物不用想,一定是他让胡飞寒代办的吧,这么多年的朋友,他居然一点都不在意她,而她却把他放在了心上,甚至深入骨髓里面,让她情何以堪呢。刘伯律却不以为然的,“我今天有点累,就不去了,飞寒没有帮我带礼物给你吗?”
他云淡风轻的应道,让凌云听在耳朵里面,感觉他不去就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凌云原本想趁着这个机会,把他今晚不出席自己的生日宴讨过公道,让他心生愧疚,可现在听刘伯律的声音,应该是事与愿违。她既失望又难过的开口,“这就是你不出席我生日宴的理由?”
凌云定定的盯着刘伯律,她对他依然藏着一抹深深的爱慕,想着他能能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可惜刘伯律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而是翘起了二郎腿,拿出一盒烟,点燃一根,有些不耐烦的抽了起来。凌云看见他这个样子越发的不满起来,“我们一起长大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觉得胡飞寒他能够代表你吗?你说你,你……你怎么能这样子对我呢?”
凌云说到这哽咽得说不下去了。她能不难过吗?自己精心准备的这一场生日宴,他居然来都没有来。多好的一场生日宴,就因为他没有来,变得一点意思都没了。刘伯律勾唇笑了笑,说:“礼物我已经让人带去了,我不能去自然有我自己的原因!我让飞寒去,自然有我自己的道理,这个我不想向你解释那么多,也没有必要跟你解释那么多。”
他的语气冷冷的,面色一凝,平平常常的应答,却带着不怒自威的威严。凌云闻言惊愕的看着他,委屈得直吸鼻子,眼里噙着泪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眸里尽是慌乱之色。刘伯律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凌云心生畏惧,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底油然而生,但是她还是极力的安慰着自己,不可能,不可能,刘伯律不会这样对自己吧!她难受的深吸了一口气,但是表面却还强装镇定。虽然他的话震憾到了她的内心,也像是在提醒了她:他已经结婚了,跟自己好像扯不上什么关系。可是她不甘心,也不愿意面对这个失败。凌云还没来得及开口,柳砚芝已经笑意盈盈的端着泡好的茶出来了。三只泥色的瓷杯在灯光之下,杯子里那冒着热气的茶味儿,散发着诱人的茶香味儿。看见柳砚芝端着茶走过来,凌云低垂下快要落泪的双眼,吸了吸自酸酸的鼻子,赶忙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不让眼泪流下来……柳砚芝把她的神色尽收眼敛,这女人应该还没找到她想要的答案吧,楚楚可怜的样子,透着浓浓的不甘。“凌小姐秋天的夜已经变凉,你穿得这么单簿,喝点茶暖暖身子吧。”
柳砚芝笑着把茶杯放在凌云面前的茶几上,她态度温和,落落大方的像极了房子女主人。这在凌云看来,是毫无掩饰的宣示她是女主人的举动,心里莫名又多了几分哀叹。一旁正在吸烟的刘伯律,一声不吭的看着柳砚芝给凌云上茶,眉心皱了起来。眼里满是宠溺,暗自责怪自己想的不够周到。看来这西江府也是时候,应该安排一些佣人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