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还没醒来,就被电话声吵醒了,她意外的接到了李锦绣的电话,“砚芝,你能来我这里吗?我……我快撑不住了,我妈出事了!她,快……快不行了。”
电话里的李锦绣抽抽咽咽的哭着说,声音透着恐慌。柳砚芝一听她这样说,心嗖的一下往下沉了,一向沉着冷静的李锦绣,居然这样哭着说话,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柳砚芝理了理思绪,连忙安慰道,“好,别慌,锦绣你别哭,你跟我说清楚你在哪里好吗?我马上过来!”
“在医院……”柳砚芝一听李锦绣说在医院,周围的气压一下子低了很多,冻得她瑟瑟发抖,赶紧安慰她道:“你别急,我马上过来。”
柳砚芝挂了电话就立刻慌里慌张的走出自己卧室去敲刘伯律的门,“伯律,开门!”
刘伯律原本正拿着平板在看邮件,打开门一看柳砚芝那慌张的样子,好半天才弄白是怎么回事。连忙安慰她道,“你也别慌,事情既然发生了,就算你着急也没用。你就算要去看她,想帮她的忙,你也要把衣服给换了,我们才能出发,你总不能就这样穿着睡衣走出去吧?”
柳砚芝听他这样说,这才发现自己还穿着睡衣和拖鞋,连忙应道,“好的,我马上换衣服,换了咱们立刻出发!”
十分钟之后,柳砚芝极快的把头发拢起来扎了个丸子头,身穿一条黑色紧身裤,把修长的美腿很好的表现了出来,一件快到膝盖的长T恤,再配上一双优闲凡布鞋的柳砚芝出现了刘伯律眼前。可就这样简单的打扮,却把她那清纯又不失美丽的气质恰到好处的表现了出来。其实柳砚芝是故意把自己打扮成这样的,因为她想起了李锦绣就是这样的服饰。她不希望自己的打扮,给李锦绣任何的压力,或在无形中拉开了距离。就这样,二人早餐都没有来得及吃就往李锦绣所说的医院赶。幸好刘伯律在柳砚芝换衣服的当儿,让开车的保镖帮买了早餐,否则这一路上两人都只能饿肚子。一个多小时之后,两人一路风尘朴朴的赶到医院,车刚停好,柳砚芝就迫不及待的拉开车门下了车。刘伯律看着她疾步去找李锦绣的身影,轻皱了一下眉头,深邃的眼眸里有一闪而过的诧异之色。拿起电话拔了个号码,沉声吩咐道,“你马上给我查一下,李锦绣当年为什么会突然移民?“好的,三少!”
对方听到吩咐立刻恭敬的应道。柳砚芝下了车,也不等刘伯律,头也不回的一路小跑着往李锦绣电话里所提及的病房跑……她来到病房门口,门并没有关,只见李锦绣背对着她,坐在病床前,像个木偶似的。而病床上的中年女人,身上盖着医院的白被,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只有一张脸颊露在外面,双目紧闭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柳砚芝的心变得七上八下的柳砚芝心下一沉,不假思索的推开门,一步步朝李锦绣走过去,她的目光看向躺在床上的女人身上,床上的女人竟然是李锦绣的母亲,虽然容颜苍老很多,人也消瘦了许多,可那眉,五官没有变,一眼就可以认出来。可这容颜和当年那保养得当,看起来就像三十多岁,举止投足间满是名媛贵妇的风范的样子,相差了十万八千里。“锦绣,情况怎么样?”
柳砚芝轻声问道。柳砚芝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心里却想起自己接她电话时那凄惨撕到快绝望的哭声,让她越发的忐忑不安。李锦绣怔了怔,呆呆的背影,微微颤了一下,慢慢的拧转身子,一脸的忧伤,双目空洞无比的,就像给霜打了一样。她的衣服还是穿着昨日的衣服,脸色很是憔悴,应该是一夜未睡,头发也有些零乱,看得柳砚芝的心隐隐作痛。她看见柳砚芝走近她,只是像个木头人一样依旧坐着没有动,眼睛深深的看着床上的妇人,沙哑的声音充满了疲惫:“砚芝,你说,我是不是该死!”
“锦绣,不要这样子……”柳砚芝听到她的声音像是丢了魂似的,正想着要怎样来安慰她几句,可一时之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她走近了,这才发现,躺在床上面的锦绣妈妈一动不动的,显然呼吸都已经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