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典内的剑拔弩张之势很快被驱散,随着各方人马破阵前来。
此时这里一片雀跃,无数世家子弟,为自己的才干而沾沾自喜,同时也有人在那里争论,为何镇北王迟迟不来。
“传闻中倒是传的神乎其神,我看倒也未必。”
“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莽夫,怎能破解阴阳阵的巧妙。”
“恐怕早就在那坐以待毙,等待大典结束。”
……
那些人毫不吝啬恶言,听的月姬紧皱眉心。
知晓内情的那些家主也是战战兢兢。
方才紧张的氛围便可知晓女帝对江策的袒护,这些公子哥是在虎口拔牙。
好在月姬并没有打算与他们一般见识,她的目光落在远方,出口处静候那人的到来。
就在香快要燃烬时,一人一马出现。
江策乘白马前来,身上负伤,显然刚有场恶战。
那鲜血淋漓的伤口,足以让外人知晓,江策在里面发生的与他们经历的不同。
女帝看向旁边的冲虚道人,顿时横眉,怒道:“看来道长也需要管控一下,此番大典混了些不该进来的人。”
“陛下所言极是。”冲虚道人点了点头,心中隐约有怒火燃烧,沉声道:“待到大典结束后,会给陛下一个交代。”
凌霄子站在身侧,后背的汗险些将灰袍给浸湿。
如今冲虚道人虽不谙世事,但是先前手段了得,也并非不沾杀孽之人。
他暗自咽了口唾沫,随后大步向前,俯瞰众人,“诸位已过初试,那么便来到二审,讲道,何为道?何为阴阳。”
此言一出,众人尽是诧异。
此问难倒诸位,什么是道?又什么是阴阳呢?
只见白衣公子面上虽宠辱不惊,实则心中暗自得意,轻笑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妙!”
“妙啊!”
旁人鼓掌为这一句喝彩,唯有冲虚真人面不改色坐在那。
书中编撰的字也好出来博彩?
他起身,在侧的清风隐约感觉到其怒意。
“若非自悟,何必相谈?”
韩老当即暴怒,本就不爽这旁系子弟继承本家基业,如今当众出糗,要他颜面何在?
抽出旁边长鞭就要打上去,好在被人给拦下。
即便如此,嘴中也不忘骂骂咧咧。
“旁系子弟就会投机取巧!”
那人面色惨白,万万没想到韩老如此不顾及情面,甚至罔顾他韩家子的身份,当众斥责。
江策在一旁看戏,觉得甚是有趣。
月姬也是轻笑不已。
二者坐山观虎斗,看着眼前狗咬狗。
过关的世家子弟,纷纷依葫芦画瓢,浑然不顾上面冲虚真人脸色愈发难看。
清风也觉得不妥,而抬步上前喊停,“诸位不必说这些世人皆知的道理,讲的是自己的感悟,何必强求那句。”
“有物浑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怠,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
最后一阶清风与众人平视,灰白的瞳孔看不清眼前诸位神色。
却能从喘息中分辨他们的情绪。
闻言冲虚真人的脸色才稍稍好转,只是这堂下所有人竟没有一人能道出胜于清风的见解?
终究是他高估了这届。
忽的,冲虚真人将目光落在江策身上,刚刚众说纷纭时,江策并未开口,而是悠然坐在那侧,饮着杯中茶水。
莫非……
江策将杯子放下站起身来,此时诸位顺着冲虚真人的目光也注意到了他。
世家公子不服于他,三言两语将江策贬得一文不值。
“此人能有何等感悟?沙场征战多年,养就满身煞气。”
“恐怕让他屠城,都比这个简单。”
“仔细点,小心人家将你记住灭门,吴家便是下场。”
……
尖酸刻薄的言论引的月姬不适,她将茶杯掷地。
那些声音才平息,大秦终究是帝位上的人说了算。
面对那些尖酸的言论,江策却置之不顾他抬不上前,与清风对面。
二者身形如仙,同在台上。
江策银发随风飘扬,竟不输清风的仙风道骨。
直视那灰白瞳孔,笑曰。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冲虚真人愕然,他看向那身影。
一句话,稳操胜券的七大世家哑口,那些指责他的世家子弟皆羞愧的低下了头,论悟性他们的确比不过江策。
好一句,三生万物。
饶是对面的清风都不由得对江策定眼相看。
还未完,他踏在阴阳图案上,与跟前人各属一方。
将余下没说的那半句吐露。
“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