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这一刻。
只见,乌苏江水滚滚流,一位白袍公子如神天降,身后有兵三千。
秦玉润回头先是疑惑,随后便发现在身后的秦玉姝。
刹那间。
他的眼神中涌现一抹惊撼之意,这些士兵,虽不着兵甲但队列整肃有形,但眉宇间满是肃杀之气,并非朝夕可以养成。
“前辈谬赞了,不过是应当的事。”
秦玉润面上平静,心中却被掀起一派狂澜,一袭白衣胜雪仙骨天成,眉宇却带戾气添几分煞,身后大将着青衣,腰佩长剑身高八尺有余。
莫非!
此人是……
粗布麻衣遮不住他们的锐利,只是在穿着兵甲的士兵面前,旁人看来终究逊色。
庄虎见状,大声讥讽眼前人,“不过是临时凑齐的草头帮子也敢于我们久经沙场的老兵作斗,不知死活!”
百姓躲在家中也是一派唏嘘,养精蓄锐不好?何必以卵击石。
面对众人置喙,青龙等人神色不改,站在那处犹如石像。
黑龙军卸甲归田已久,素日里也甚是思念跟着江策征战四方的年月,如今好不容易可以大展身手。
他们心中升起澎湃,势要将此战打得酣畅,将手握在剑柄上犹如拉满的弓,箭在弦上蓄势待发。
“阿姊这些人当真是黑龙军?”
秦玉润心中如同雨打浮萍飘摇不定,眼前这三千人虽气势不俗,但是驻扎在乌苏镇外的唐军数万。
即便是黑龙军,他年龄尚小,只听过老一辈的人提及,从未亲眼目睹,不敢料定是否能解决。
闻言秦玉姝一笑,眼中带着坚定,“千真万确,当真是他无疑。”
江策一人静静而立。
宛如被收入剑鞘的利剑,即便锋芒被尽数敛藏,但是那股破人的威压仍在。
那花白的两鬓也让她惋惜,如此风流人物被世道蹉跎至此,实在可惜。
得到姐姐肯定的秦玉润心中也有了几分底气,面上带笑,兴奋的拉住秦玉姝的手。
“既得他出手相助,看来此事可以平息。”
秦玉姝眼中闪过几分心疼眼前的弟弟,不过弱冠之年便要提剑与那些贼人相争险些身陨在此。
若他身死文王一脉也算断绝,她一介蒲柳之身,怎能与大唐虎狼相争,或忍辱偷生屈于仇人身下,或三尺白绫自明清白。
还好……
“若非那日在集市偶然遇见青龙将军,恐怕死局难破。”
姐弟叙旧,浑然不觉两方对峙,已剑拔弩张。
庄虎目中无人,直接无视黑龙军看向秦玉姝,唇角大咧面目愈发狰狞。
回过神来再看向眼前这些人,满眼讥讽,“不过三千人便想与我做斗,恐怕有些不够格,说出去可别怪我们大唐以多欺少。”
即便是现在他身后尚有一万兵马,这孱弱的白袍男子拿什么和他斗?
岂料江策对此言不以为然,反倒旁边青龙拔出手中的剑直指庄虎。
江策抬眸漠视前方,开口宣战,周身战意汹涌感染身边的黑龙军,淡淡开口道:“高低一战便知,何须多嘴。”
气得庄虎够呛,脸上肉都随着他的表情抖动,目光先是对准江策,后而转向秦玉姝,厉声道:“好大的口气,本公子今日便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本事,秦玉姝,今天我就要让你死心,洗手于我家作妾。”
说罢翻身下马,一人冲前大有破军之势。
青龙定睛一瞧,嗤笑上前,“绣花枕头还敢在面前冲!”
长枪一挑,竟将他直接挑飞落在马上。
受惊的马儿横冲直撞,那些士兵纵然想要制止,却也不敢动手。
倒在马蹄下的人无数,江策看着眼前惨状指腹摩挲玉珠,不为所动。
青龙转身看向身后诸位将士,脱下最外层的衣衫,露出黑龙军的标志。
“弟兄们!到了我们出手的时候了!”
粗布麻衣被尽数褪去,下面的兵甲展露在诸位眼前,郑亮的黑色甲胄,金色龙纹显现。
黑龙军现世!
下一刻。
沉寂数年的黑龙军再次现世,他们抬起手中铁剑一往无前,所过之处被妃色浸染。
大唐士兵的鲜血汇流成河,染红乌苏江水。
马车上的秦玉润心潮澎湃,恨不得上前若非身上有伤并冲锋与青龙同在。
讶异于黑龙军的勇猛果决,身边头颅坠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只见一把长剑滴血正在他旁边,原是大唐士兵想偷袭以此要挟,身法拙劣被直接抓获。
庄虎怒吼虎目圆瞪,好不容易从失控的马上下来。
大刀挥舞不论敌我,意欲尽数绞于刀下。
江策紧锁眉心看着那不要命的打法,感慨了声。
“滥竽充数。”
随即青龙拿起长枪,脚踩前方士兵肩头跃起,空中挑出枪花。
枪头直抵庄虎喉间,血液染红他半边脸,本就不堪的面容愈发狰狞,像从地狱爬起的恶鬼。
“我乃大唐镇国将军独子,尔等怎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