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在殿内飘扬,眼被泪洇红看着兄长二人拔剑相向。
秦毅示意黑衣人松开秦知雪,她解开嘴上的布条。
在大殿内一派乱象。
她无力的跌坐在地抬手质问龙椅上,熟悉又陌生的皇兄。
“陛下,为何要弑母。”
那时她在远方,不知二者相谈何事,只知秦景风气势汹汹冲入慈宁宫,而后三尺白绫半杯鸠酒送了养母的命。
秦知雪红着眼质问,落在上面那位眼中,只换来不咸不淡的一声叹息。
并未做回应的打算,而是把目光落在得意的秦毅身上。
原来是做了这个打算,皇帝弑母说出去可不好听。
连生母都算计,刚刚还佯装母子情深。
皇宫可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迟迟没有等来回应,秦知雪抬步斗胆踏上那台阶。
与龙椅前的秦景风对峙。
“就算并非生母,养育之恩也当没齿难忘,打入冷宫也好逐出皇宫也好,为何如此绝情置人于死地。”
换来的是缄默,秦景风闭眼不答此问。
木槿公公见她如此轻狂,刚想出手却被身边人抬手拦下。
无论秦知雪怎么质问都得不到回应,他只垂眸不语并不想争辩。
此举反倒激怒秦知雪,让她心中的火越烧越大。
秦毅本想坐山观虎斗,怎料秦知雪转眼将视线对准他。
唇角扬起嘲讽的弧度,质问。
“皇兄,明明可以救了自己母后,为何不出手?”
两者,都有能力搭救,但却看着太后身陨当场。
一位亲子一位养子,皇室养成没有感情的疯子。
她本想用质问唤醒良知,怎料换来的是大笑。
秦毅捧腹笑的直不起腰,待过了片刻他这才抬眼。
看着眼前并肩的二人,将三者中只有她不知晓的秘事袒露。
“其实,你跟皇帝才是同母同父。”
此言出秦景风攥紧拳头看向秦知雪,果真见她满脸错愕。
他叹息不知从何说起,在旁边沉默。
此事他早已知晓,但是刻意隐瞒,便是为了大计。
只是……
秦知雪双眼含泪欲落,看得木槿有些不忍,递上帕子却没被接下。
她死死盯着秦景风,希望可以得到解释。
但是只等到底下人的话。
“我母亲当时故意将你们分开便是让你们自相残杀,看你为我母后声讨当真是令人开怀,好一出兄妹相争。”
像刀,将她的心划得鲜血淋漓。
原来她这生都被利用,被算计在计划中。
见秦知雪这样,秦景风不忍直接开口命令底下的人。
“来人,将他押入天牢。”
黑衣人身手了得怎是侍卫可以奈何,只得木槿亲自解决。
岂料秦毅借机将剩下的真相说出。
“想来小公主可能不知道的事还多呢,可知镇北王当年为何忽然昏迷?真相我知,你可想知?”
此言出,秦景风断不可留他继续说,拔剑相向。
两方交手虽秦景风占上风,但那位也并非草包,与他慢慢周旋。
在剑刺入肩膀时,啐出一口血把障眼的雾挥散,露出血淋淋的真相。
“当年镇北王大难不死,最伤心的莫过于你的亲皇兄,这可是他一手策划的。”
利刃破空刺入皮肉,秦毅惨叫声响,血顺着唇角往下流。
好不凄惨,但他在笑,笑的猖狂仿佛胜者是他。
秦知雪愣住,看着那个欲要痛下杀手的人,方才秦毅说江策中毒拜秦景风所赐?
是她的兄长算计她的相公。
唇色失血,秦知雪如枯败的花双目失神,嘴里喃喃。
“那我该怎么面对他……”
眼前走马灯般,她看见那些日子与江策的相处。
这让她如何坦然与他长相厮守。
见秦知雪这般,秦景风一时松懈被秦毅钻了空子。
一掌虽造不成威胁,却被打开数米。
秦毅站在那处,手擦拭嘴角鲜血,在伤口上撒盐。
誓要让那道伤溃烂生疮,难以愈合。
“皇妹这就完了吗?还没有呢,那毒药是你的皇兄亲手给你,由你亲手给江策喂下的,这事镇北王知道吗?”
轰!
殿外惊雷一现,映了秦知雪惨白的脸。
她睁大双眼,眼泪再也无法压抑无声的流,像要把心里的悲凉倾泄。
“秦毅!你怎敢!”
皇帝震怒,对着秦毅大吼。
余光落在秦知雪身上,眼神复杂有惋惜有心疼。
但是转瞬即逝,他纵身上前。
面对满脸得意的秦毅,再也压抑不住怒火。
将所有情绪倾注在这一剑,洞穿他的胸口。
眼见与自己争斗多年的兄弟在剑下失了生息,留下最后一句话。
他说。
“我输了,你以为你就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