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后院,开得一池清莲,引佳人欢喜。
不知何时栽来的莲花如今开的正好,秦知雪上前想要采撷怎料一只大手抢先。
他抬手为她别上花,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貌,白发与青丝相交,秦知雪羞红了脸却又在这时想起江策的话。
一时不解开口做问。
“为何不让我出入皇宫?可是有事发生?”
怎料换来的却是温热的拥抱,江策在她耳边低语。
“怎么?就想着回宫,也不好好想想为夫。”
还未等秦知雪作答,便被抱起往房中走去。
如今日头刚落,但春色满苑。
一夜云雨话良宵,佳人半截玉腕在帐外,玲珑细响,隔着绸缎隐约可窥见半分春光,烛火至鱼肚泛白未熄。
实在疲乏秦知雪倒头就睡,江策披上里衣在她鬓边偷香。
怕扰人清梦,来到书房。
岂料天方才大亮,一人便敲门进来从怀中掏出一物。
这人正是青龙,他将此物打开双手呈上,是封信。
外面只写着镇北王亲启,江策接过这封信心中存疑。
拆开信,上面赫然两行大字。
察君所处梁,多是不安纷扰。
不如来我大秦,愿以一阵并肩王许之。
写信之人乃是大梁周围的大秦国君,话里话外表示对江策青眼有加。
那大秦国力虽不比大梁,却也不俗,若是旁人遇此想必已然动身前往。
只是他与大秦国君素不相识,只是听闻而已,为何如此。
更何况京都风波不平,恰逢密信传来。
事有蹊跷。
江策脸色霎时凝重,他转头看向对面满眼满眼的青龙发问。
神色冷峻与往日那副冷淡却不疏离模样不同,青龙不敢马虎连忙回复。
“疾风利箭夹杂书信,并无送信人。”
青龙紧皱眉心思索,当时收到这封信件,他也察觉到异样,便四处搜寻却一直无果,只能将信带到江策这边来。
右手握紧剑柄,可恨当时顺势寻找却已人去楼空,若是再快几步,也许……
思及此处,难免几分自责,连声发问。
“信件可否有异?是否需要彻查?”
江策询问事情经过,本就紧锁的眉心更甚,指尖敲打桌子发出声音个,犹如重击砸在青龙心头。
见底下人满脸惶恐,江策起身叹息将手放在肩头。
若想短时间查清,怕是不行,他只能叮嘱青龙。
“我又不是吃人的猛兽,何必这么紧张,事已至此,无需多言,此事多有蹊跷,你且先在暗中调查,千万别被旁人发现。”
江策的手攥紧信纸,浓眉深锁。
这个节骨眼可别让他人钻了空子。
青龙得令抬步向外走去,只余江策一人在书房沉思。
他看着桌上那封信件,思虑再三后放进火炉焚毁,确保万无一失这才松了口气。
送信之人是雪中送炭还是落井下石,还不可知。
可不论前者后者,这封信来的也都太不及时了。
怀揣着猜疑,江策离开书房。
于此同时,冯府阴云笼罩。
连失去两员大将,冯府也显油尽灯枯之象。
冯家一脉几近埋没,仕途不顺。
冯老爷子跪在屏风前咳嗽,诉说着近日来的苦楚。
“自我那两侄儿走后,本喧闹的冯府寂静,原先的门客诸多如今也是避之如蛇鼠,我这把老骨头还不知道能不能……”
怎料,话未说完便被屏风后的那位给打断。
“冯老爷子是不是忘了什么?”
那位大人握着手中佛珠,并未说多少,一针见血点明要事。
此言出,本诉苦的冯九云顿时哑口,嘴里像堵了棉花说不出话。
稍过片刻才缓过神来,在地上磕了个响头。
“尊上恕罪,此事是有些蹊跷,是老头子我糊涂思虑不周,本以为万无一失,怎料偷鸡不成蚀把米,竟失利打草惊蛇。”
他如惊弓之鸟将错全部揽在自身,如此滑稽做派惹的尊上大笑。
不过片刻,笑声平息,尊上将手中佛珠搁下站起身来。
他抬步向暗道走去,没有要问罪冯九云的打算。
临行前留有一句。
“事情虽有波折,但大事不变,按计划遵令行事即可。”
此言出,冯老愣。
本以为离间二人便是最重要的,谁知不过是小事一桩。
那桩大事又是……
他愕然,不敢细思在心中钦佩尊上的心计。
天下做棋,步步为营,冯九云自诩聪明在他面前也变成朽木,难雕琢不解其意,更不知目的。
思及此处,他看向暗道的方向感慨。
“若论心计,龙椅之上的那位恐怕与尊上相差甚远。”
龙争虎斗,谁能荣登大宝。
他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