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现在,倘若徐稚颜没有鸠占鹊巢二十二年,她今晚连站在这里的机会都不会有。
萧蕊儿愤恨地想,为什么徐稚颜失去一切都还这么幸运,这不公平。
自己曾经遭受的苦难,她应该千百倍地品尝。
每个人的身份和地位从一出生就注定好了的,要是没有小时候偶然的意外,她和徐稚颜当是云泥之别。
自己该是豪门千金,高不可攀。
徐稚颜一直都只能仰望她。
思及此,她抬眸看向身姿伟岸的男人,表现得如同教养极佳的名媛。
“盛先生,徐稚颜她根本配不上您,是她占据了我的位置二十多年,其实现在陪在您身边的应该是我萧……”
啪!
原主练过身手,秦宴这一巴掌直接把萧蕊儿打得跌坐在地,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当着我的面勾引我的男人……”秦宴拇指轻轻按揉手腕,动作优雅至极,又宛如恶魔低语,“当我是摆设吗?”
前脚公布未婚关系,萧蕊儿后脚就跟上来恶心她,不是讨打是什么?
她又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萧蕊儿耳朵嗡嗡叫,瞪着惊恐的双眼,她捂着脸,恨恨地咬着牙吼道:“徐稚颜你敢打我!”
如果徐稚颜没有霸占过她的身份,怎么会出现在上流社会,能获得盛先生的青睐肯定是颠倒是非,胡说八道了什么,哄骗盛先生对她倾心相待。
难道不是吗?她又没说错!
萧蕊儿眼圈微微一红,楚楚道:“盛先生……”
徐稚颜这么嚣张跋扈,没有男人会喜欢这种女人!
她就是要徐稚颜被盛先生厌恶,再狠狠抛弃!
盛南锦执起秦宴的手,掌心帮她按揉腕部,语气有些责怪之意:“怎么自己动手,知道疼了吧。”
少女说他是她的男人,这明显取悦了盛南锦。
萧蕊儿没想到自己被秦宴打了后,盛南锦还会纵容,甚至关切秦宴手打疼了没有。
对上萧蕊儿震惊而迷茫的神色,秦宴眸中透着些许冷漠。
“打就打了,还要挑日子吗?”
围观宾客纷纷对萧蕊儿指指点点,早就注意这边动静的人窃窃私语。
“这个萧蕊儿怎么这么没脸没皮,这里还有那么多宾客在呢,她就眼巴巴上去挑拨离间,还妄图勾引盛总……”
“我看她就是脑子进水了,干出这种蠢事难怪被徐小姐掌掴,我看一巴掌都是轻了!”
“听说她以前生活在棚户区,那个地方又脏又乱,什么样的人都有,就算被摇身一变豪门千金,骨子里的低贱终究改不了!”
“难怪徐家还没为她正名……”
“这么没教养,徐家认回这个女儿干什么,偷偷藏在外面给点钱好吃好喝养着算了,带出来丢人现眼!”
“穿得那么好,人也长得不错,脑子却笨死了……”
“我听到风声,徐家最近可是遇到了大麻烦,你没看到徐昀刚才逢人就讲那个什么、哦对,j项目,就是想多拉点投资。”
“说起来萧蕊儿还是徐昀的亲妹妹,你看他一个字都不敢说,根本不想靠近那边,估计也是嫌这个妹妹丢人现眼!”
……
徐昀忍受着周围投来的异样眼光,恨不得转身立马走人。
要不是场合不允许,他真想狠狠骂一顿萧蕊儿!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想勾搭盛南锦又被秦宴当场看穿,得了教训不学乖,还越闹越大,他徐家的脸都要丢尽了!
酒会大厅里嘲讽的目光将萧蕊儿淹没,她的脸火辣辣的疼,心里煎熬极了。
程佳语眼神躲闪,不想和地上的粉裙女子牵扯上关系。
她和所有人注视着难堪的一幕,已经后悔刚才和萧蕊儿在玻璃窗边说话了。
盛南锦轻轻抬手,大厅里突然出来两个保镖样的男人,黑衣黑裤,戴着让人望而生畏的黑色眼镜,看着就不好惹。
不用盛南锦吩咐别的话,两个保镖一左一右架起地上狼狈的萧蕊儿。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被人禁锢住双臂,萧蕊儿大惊失色,使劲挣扎,奈何保镖的力量根本不是她这样的弱女子能够对抗的。
只能被迫被拖向酒店大门。
挣扎无果,眼泪夺眶而出,萧蕊儿尖叫:
“盛先生您不能这样对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徐稚颜就是一个满肚子坏水的女人!她……呜呜!”
萧蕊儿诋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架着她的保镖捂住了嘴,力道大得吓人,脸边都被按出了红印子。
她眼睛瞪得又大又圆,却只能看着自己一点一点远离这个名利场,般配的男女身影逐渐看不清……
不该是这样的……
她萧蕊儿的人生应该璀璨夺目。
这场酒会对她来说很重要,她等了那么多天,盼了那么多天,还没有结交到优秀的青年才俊。
完美的盛先生应该是她的囊中之物啊!
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保镖的手指,但他没有怜香惜玉,公事公办地把人扔出君蓝大酒店。
一场闹剧落幕,不过须臾,酒会恢复了正常。
跳完舞后,秦宴附在盛南锦耳边轻轻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好,我在这里等你。”他摸了摸她的头,颔首道。
觥筹交错期间,已经有不少女士去洗手间补妆,秦宴洗手消毒的时候,几个富太太和名媛微笑着和她道贺。
从盛南锦宣布他有未婚妻的那一刻起,秦宴的身份就已经今非昔比。
徐家养女的身份不值一提,更何况如今还没了联系,但是盛南锦未婚妻的份量就不一样了。
能够和秦宴聊上两句,百益而无一害。
烘干手上的水渍,洗手间里的女士陆续回到大厅。
秦宴不快不慢地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萧蕊儿现在被保镖扔出了酒会,不能再接近里面的任何人。
秦宴让系统随时监测她那边的情况,有任何变动她要提前知道,早做打算。
经过走廊的转角处,一只手猛地攥住少女的小臂,在她发出惊呼的声音前,把人拽到了隐蔽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