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哥哥,你认识我,太好了,你没有变成傻子……”赵初绵的抱住身边的盛西舫。
盛西舫温柔的摸着她的发,“你现在可以放心了……”
“恩!哥哥,你认识他吗?”赵初绵接着问。
赵所宣刚刚醒来,说话都简短,吐出两个字:“妹夫。”
“嗯嗯嗯!是你的妹夫!”赵初绵俯身,“哥,你昏迷了五天了,我还没有告诉嫂子,我还骗着他们的,你要不要说……”
赵所宣头疼的厉害,哪怕醒来了,也没有完全恢复思考能力。
只是一想到在家里等他的人,会因为他伤心,担心他的病情……
他就不忍心。
她怀孕已经够辛苦了。
不能让她再辛苦了。
“瞒着吧。”赵所宣闭上眼睛缓缓说,“他呢?”
贺厌棕?
赵初绵一想到那人,双手就不由的紧了紧,一时无言。
“他我们会处理的,哥,你不用担心。”盛西舫回答。
赵所宣听见了回答,再次阖上了眼睛。
赵初绵下一秒就被盛西舫给抱了出去。
她挣扎了几下,发现根本就挣扎不动。
“你心疼你哥,我心疼你。”盛西舫公主抱着她走向电梯,“他醒了,你该回酒店好好的睡一觉了。”
赵初绵乖乖的窝在他的怀里,看着他冷白的脸露出严肃正经的表情,眼睑下,泛起了极浅的青色。
她此刻应该也不好看吧。
这五天都没有休息好,一直熬着。
“老公,你辛苦了……”
“我不辛苦,我心疼。”盛西舫低头看着她,“你瘦了一圈,好不容易给你养起来的肉。”
赵初绵哭笑不得,“等哥哥好了,我会多吃点的,你放心。”
他冷冰冰的说,“放心不了。”
好像是故意和她唱反调似的。
赵初绵心里明白,盛西舫是真的太担心她了。
又要担心她,又要时时刻刻关注贺厌棕那边的情况。
她更紧紧的抱住了他,“老公,你真好,我爱你……”
电梯里,突如其来的告白。
盛西舫清冷的眸闪了闪,“我也爱你。”
这份爱,深入骨髓,至死不渝。
两人回到酒店之后,赵初绵整个人放松的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啊……”
她发出舒服的哼吟。
她晃了晃四肢,懒洋洋的看着盛西舫,“医院的病床睡着是没有酒店的床睡着舒服呢……”
她撑着下颌,“老公,快来!我们一起睡觉……”
盛西舫端着牛奶走到床边,“想喝奶。”
她不渴的。
也不知道盛西舫在做什么?
总是这么执着的要让她喝奶。
赵初绵乖乖的喝了,最后勾着他的脖颈,嘴角还残留着淡淡的奶渍,小嘴凑近他,“老公,啵啵!”
要亲亲……
最近在医院一直没什么机会。
她也没有那个心情。
盛西舫便宠着她。
两人的吻一开始,就一触即发,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柔软的大床颤动。
许久之后,赵初绵软软的靠在盛西舫的怀里,嘴里哼哼唧唧的,舒服的像只奶猫似的。
她小脸泛着好看的红,小手搭在盛西舫的胸膛,“老公,老公……”
“恩,饿了吗?”
“没有,就想叫叫你。”她闭上眼睛,“哥哥醒了,没事了,我终于可以放心了,我终于……”
“恩,乖。”
他微微侧头,温柔的摸着她的发,“睡一觉。”
赵初绵真的困极了。
没多久就在盛西舫的怀里沉沉睡去。
几天后。
赵所宣的精神恢复的更好了,他才鼓起勇气给苏烟微打电话。
“阿宣,你工作做完了?”苏烟微声音温柔极了。
“还没有。”赵所宣摸了一下脑袋上的纱布,“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至少……过年之前,我会回去。”
过年之前?
那挺久的。
“没事,工作要紧,宝宝还小呢!家里有这么多人照顾我,你不用担心我……”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许久。
苏烟微听到以后可以经常打电话之后,心情明显开朗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赵所宣念念不舍的挂了电话。
还想和老婆煲电话粥啊!
想要看看她的!
可是一开视频,就暴露了。
“少爷!外面那个姓贺的又来了!”
贺厌棕和他之间的恩恩怨怨,手下的人也知道一点。
“让他进来。”赵所宣靠在病床上,左手将手机放在了薄被中。
贺厌棕是戴着墨镜进来的,冬日有些冷,凉凉的,他穿着笔挺的西装,身上披了一件大衣。
只是病房里那样的穿着,就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他脸色看起来很苍白,脸上也透着几分病态。
“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赵所宣冷冷的说。
贺厌棕缓缓走到病床边,“是有点失望……”
他坐下,其实他也没有完全好。
伤口还没有痊愈。
胸口疼的厉害,眼睛也疼。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眼睛上蒙上了纱布。
他刚刚醒来的时候,两只眼睛都缠上了纱布,看不清,一片漆黑。
那几天,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
他终于知道,苏烟微当初看不见的时候,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里。
突然失明,饶是他,也会感觉到害怕,对周围的陌生,从心底升起散不开的恐惧。
他才知道……
他给苏烟微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他忽然能理解了,她为什么不爱他了,那份爱为什么会转移了。
他……
真的狠狠的伤害了她。
“我是来告别的。”贺厌棕搭着长腿,“你受了伤,我也受了伤,我们扯平了,至于苏苏……”
“她现在是你的妻子,以后也是,我不会再见她,不过……”他微顿,“还是希望你替我转达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你自己说。”
“我说过了,可是她不相信我的话。”
赵所宣眼底冷漠,“你现在的话,又有什么可信度?”
贺厌棕抬起手,取下墨镜。
他的左眼蒙着纱布,右眼不满了红血丝。
那个高傲的,狂妄的,桀骜不逊的男人,此刻看起来少了几分狠厉。
“多亏你那个好妹妹和好妹夫,他们两……为了你,真够下狠手的。”贺厌棕冷笑了一声,再次戴上眼镜。
他从来不怕受伤,以前也不是没有受过伤。
他害怕的是见不到的黑暗,害怕的是他给苏烟微造成的致命的伤害……
那可能成为了她的心理阴影。
他……
怎么会变成那样可怕的人?
或者,他一直都是那样可怕的人。
“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