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昭懒洋洋的睁开眼睛，又闭上。
燕繁州关他什么事。
“盛西舫在哪？”
“公司。”
“缓缓在医院，他在公司。”燕繁州低头，“他就是这样照顾妹妹的？”
“昨晚二小姐出车祸的时候，boss饭都没吃就去了，和嫂子守了一晚上，转了院才回去，那个时候，你也是哥哥，燕少你怎么照顾妹妹的？”杜昭不怕死的反问，“燕少，你要看，人就在里面躺着。”
侧头就能看。
还关心老大在哪。
这是仇人当久了，因恨生爱了？
杜昭皱着眉，最近流言蜚语太多，公司高层这个时候开会，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会发生什么。
盛缓缓闭着眼睛，身上插了不少的管子，手腕正在输液，旁边的心电图跳的平缓。
应该没事。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燕繁州背对着他问，“昨晚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
“杜幕。”
认错了人还想让他回答。
做梦！
“杜……昭？”燕繁州回头，“你跟你哥长得太像了。”
“像个屁，明明我更帅！”
“有吗？”燕繁州盯着他的脸，“你哥比你好看。”
杜昭：“……”
我擦，我擦擦擦！
“老爷！”
杜昭嘴里骂人的话看见盛父，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盛父走到探视的玻璃窗，看着里面的缓缓，红着的眼睛眯起来。
“三岁起就没有管过，这时候来假好心。”燕繁州站在一旁，双手插兜，“盛叔叔，最近外面铺天盖地的传言，你听说了吗？”
“传言不能当真。”
“我懂，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怎么能跟你的亲骨肉相比。”他眼底不屑，“叔叔，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妈妈……”
他不懂，爸爸出轨，妈妈才决定离婚。
离婚的时候说不愿意嫁人，不愿意再结婚。
可是为什么？
她在几年后，却嫁给了盛文翰。
一个连原配妻子都不关心的男人，会关心她，对她好吗？
他不信的。
杜昭站在他们两身后，这是什么惊天大八卦，是他这个当属下可以听的吗？
他要不要暂时回避一下？
但是脚却挪不动步。
帮boss听一下。
盛父双手背在身后，有些沧桑的脸部肌肉抽动，“过去的事，何必那么在意。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不在人世，就可以被遗忘，哪怕是被害，被谋杀，也能被叔叔你一句自杀，逃脱所有的罪责。”燕繁州冷哼，“我妈妈不会自杀的。”
“一个要自杀的女人，不可能还订了机票，要带我出国玩。”
他一直很期待那个寒假。
可以不用在燕家，可以和妈妈去国外过节，可以母子相处。
他等到了什么？
他身为丈夫，轻描淡写的一句自杀，就将妈妈埋葬了。
盛父侧头，“燕繁州，那件事再纠结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你伤害的是缓缓。”
“听说她的车祸在海边，叔叔，难道她不是去找你才会出车祸吗？”燕繁州嘴角上扬，“你觉得她为什么去找你？”
沉默。
安静。
走廊上静的连针掉下去的声音都能听见。
杜昭更是屏气凝神，手指快速的打字给哥哥发消息，让他转告boss。
如果燕繁州还留着过去的机票，没有自杀动机，真的要立案调查了？
燕繁州是亲生儿子，有那个权利。
可怕。
盛父久久不语。
“我不会让她枉死，叔叔，你最近可以开始做好准备回公司了，说不定过几天，你的宝贝儿子，就要进监狱了……”燕繁州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