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双美眸清澈如水,薄唇轻抿,举手投足,清冷而孤傲:“凌云木,我说过你若敢动我师父一根毫毛,我定会加倍奉还。”
“是吗?很好!”
凌云木的唇角抽动,发狠道:“本城主奉陪到底!”
尹依依拽着凌云木的衣襟,踮起脚尖送上去一个深吻。打了他一巴掌,又给他一颗甜枣吗?凌云木实在搞不清楚这女人究竟想干什么。“罢了。”
凌云木用手揽住她的细腰,逐渐加深了这个吻。周围如同静止了一般,他们所站的地方就是一座画地为牢的孤岛,两人相拥相吻,如入无人之境。城楼上,众人见到这一幕,无不震惊。慕白言目瞪口呆道:“漠寒,大庭广众之下,他们唱的是哪一出?”
庄漠寒叹了一口气:“普天之下,恐怕也就尹姑娘有这个胆。堂堂战神大人,为她干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她非但不领情,还赏了战神大人一个耳光,这样的好戏你见过吗?”
慕白言双手抱胸,舒眉笑道:“没见过。赶紧命人来把板凳,加点瓜子,好好看戏。”
凌怀民轻笑道:“有点意思!这个尹姑娘究竟是何许人也?本王倒是有些好奇。”
慕白言惋惜道:“想当初本公子就是因为晚了一步,尹姑娘才被凌云木捷足先登。”
庄漠寒讥讽道:“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这有你什么事啊?”
“哎!”
慕白言的这声叹息饱含了诸多无奈,倘若那人不是凌云木的话,说什么他都不会让步。远处,凌云木抱起尹依依,轻功一跃,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这时,城楼上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击鼓声,众人的视线都被这击鼓声吸引过去了。主审官大声喊道:“安静!都给我安静!”
围观的百姓一个个群起激愤,振臂高呼:“放了令神医!放了令神医!”
“诸位安静一下,本官有话要说!”
穆红灵大骂道:“狗官,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你……你……竟然对本官出言不逊,辱骂朝廷命官,再骂抓你进去坐牢!”
“骂得就是你这个黑白不分,有眼无珠的狗官。”
主审官生气道:“来人呐!将她给我抓起来!”
“得令!”
几个衙役过来抓人,穆府的家丁拔刀相向,拼命护住穆红灵。主审官瞬间又改变了主意,挥了挥手:“罢了!罢了!你们都退下吧。”
“是,大人!”
穆红灵好歹是穆老将军的孙女,俗话说不看佛面看森面,他可不想得罪穆府。底下,有人仗义执言道:“敢问大人,令神医究竟犯了什么罪?你们凭什么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稍安勿燥!请听我说!”
主审官解释道:“大伙都误会了,今日要问斩之人并非悬世堂的令神医。”
“什么?”
“来人呐,将那个假冒令神医骗取钱财的江湖郎中给带上来!”
几个衙役一左一右押着犯人跪在了地上。“抬起头来!”
白衣男子缓缓抬起了头。众人惊呼:“天呐!这人容貌上和令沐华有几分相像,但的确并非令沐华本人。”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是啊,到底怎么回事?”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主审管用力地敲了敲堂木,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各位,这件事情其实是这样的:前不久,有人来衙门报案说是洛川城最近出现了一个假冒令神医的江湖骗子。这骗子骗术高明,坏事干尽,奸淫良家妇女,骗取不义之财,医死不少病患,实在是天理不容。本官将他缉拿归案,查明犯罪事实后,今日午时问斩。”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众人恍然大悟。主审官严厉地问道:“底下跪的姓谁名谁,还不速速报来。”
“小人姓钱名好。”
“钱好,你可认罪?”
“小人认罪。”
罪犯哭着求饶道:“小人只求大人能给小人留个全尸。”
“我呸!还想留个全尸?来人呐,时辰已到,给我行刑。”
火签令咣当落地,刽子手手起刀落,瞬间人头落地。“啊!”
胆小的妇女惊声尖叫,捂住眼睛不敢看。行刑过后,主审管开口宣布:“各位乡亲,本官还有一事宣布。洛川城主凌大人为褒奖悬世堂令大夫救死扶伤,平息瘟疫之功,特赐令大夫“悬玉济世”牌匾,另嘉奖黄金、白银各五百两。”
“好!”
人群中掌声雷动,经久不息。闹得满城风雨的假神医问斩一事就这样落下了帷幕。翌日,告示栏上张贴了一张告示。上面写着洛川城主大人即将迎娶城主夫人并带夫人游街示众的消息。围观的百姓纷纷议论:“洛川城主究竟长什么样?”
“没见过,听说是个年过五十的老头。”
“自从秦城主卸任城主大人一职之后,新的洛川城主咱们普通老百姓别说是见,就是见到了也不认识啊。”
“谁说不是呢?”
“近年来,倒有不少骗子冒充城主大人。这其中有年老的,也有年少的,最可气的是上次还有一女的自称是城主大人。你们说可笑不可笑?”
“哈哈哈!”
众人哄堂大笑。一位灰衣男子说道:“这一次,我们洛川城的百姓终于有幸一睹城主大人风采。”
“是啊,拭目以待!”
……一处偏僻的房顶上,凌云木和尹依依两人四目相对。凌云木能从她的眸子中看出她怒气未消,于是,他无视她的挣扎再次将唇覆了上去。凌云木低下头,不停地在她唇上蠕动,本能的将她抱紧。“啊!”
薄唇上传来了一阵刺痛感,口中似乎尝到了一股血腥味,他不得不放开她,逼自己离开了那团火热。凌云木冷眸一缩,不解道:“小庸医,你这又是何意?主动献吻的是你,咬我的也是你。”
尹依依冷笑道:“城主大人,你可知我为何要主动献吻?”
“为何?”
“你中毒了。要想拿到解药,你清楚该怎么做。”
凌云木额头上青筋暴起,冷声道:“尹依依,在你眼里,本公子的命抵不过你师父的命是吗?”
“是你逼我的。”
“倘若本公子不放你师父,你是否就打算眼睁睁看着我毒发身亡?”
尹依依冷漠地撇了他一眼:“所以我劝你识相。”
凌云木死命拽着她,咬牙切齿道:“尹依依,在你心里是不是从来都没有我?”
“你拽疼我了!放手!”
“快说!是不是?”
“你放了我师父我就给你解药。”
凌云木发狠道:“本公子倒要看看你的心究竟有多狠。”
随着体内的毒素发作,凌云木头目眩晕,浑身无力。尹依依慌张道:“凌云木,你不要命了吗?你中的是蓖麻籽之毒,如若不及时服用解药……”“你想说毒发身亡吗?那我恭喜你谋杀亲夫。”
尹依依神色慌张道:“现在不是说气话的时候,凌云木,你到底放不放我师父?”
“不放。”
“别这样,我求你快放了我师父吧。”
凌云木冷嘲道:“本公子没那么大方,你想带着凌英镑和凌美元和令沐华远走高飞你做梦!”
“喂,你怎么油盐不进呢?到底我要怎么解释你才能明白。”
“用不着你解释!”
凌云木浑身抽搐,口吐白沫,一时晕了过去。万般无奈之下,尹依依只好掏出解药喂他服下。“我家主人怎么了?”
一把冰冷的宝剑架在了尹依依的脖子上。尹依依如实相告:“燕飞,凌云木他中毒了。不过,我已经给他服过解药了。”
燕飞冷声道:“毒是夫人下的?”
“没错!”
燕飞表情严肃:“夫人,得罪了,请跟属下回去。”
尹依依倒是想逃跑,只不过房顶这么高,她又不会轻功,她该如何下去呢?尹依依看了一眼昏迷的凌云木:总觉得他是故意将她带到这的,为的就是防止她逃跑。做事情滴水不漏的男人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