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刀客,你陈弘远不过是打赢了那个可能只有二境修为的完颜木督而已,就算你是实打实的三境修为,那也与霍浩差距很大,你说是不是有十万八千里这么远!”
陈弘远又问,“你怎么知道我只有三境修为?”
刘洵一脸的理所应当,他冷笑说道:“像你这个年纪,说你是三境修为,已经是高估你了!”
陈弘远无言以对。对于眼前这个太子,他实在没有半分好感,他觉得眼前这个狂妄自大,不懂礼贤下士的年轻人,就算做了皇帝,那也应该是无道国君更贴近他的气质,又怎么会是将来的中兴之主?一旁的刘芯芷竟是帮起了陈弘远说话,“皇兄,有句话叫人不可貌相,说不定陈公子是深藏不露!”
刘洵冷哼一声,不屑道:“哪有那么多深藏不露,年少有为!”
突然,刘洵又对陈弘远说道:“本殿下口渴了,你去给我找点水来!”
陈弘远平视前方,置若罔闻。刘洵脸色一沉,提高嗓音,“我刚才说的话,你没有听见?”
陈弘远面无表情的缓缓说道:“如果你遇到危险,我一定会竭力护你周全,但你要让我像宫中太监一样服侍你,呵呵,哪怕你是太子,未来的皇帝,这种事,我也干不来!”
刘洵先是一愣,然后神情骤变,怒道:“你敢顶撞我,你真以为你救过我,我就不敢把你怎样了?”
陈弘远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刘芯芷忙丢给刘洵一个水囊,“皇兄,我这里有水,你先将就着解渴吧,前面就到郡城了,我们可以去茶馆!”
刘洵接过水囊,对刘芯芷说道:“你怎么总是帮着外人?”
刘芯芷神色平淡的说道:“这一路很难说会不会有危险,我们还需要他的刀来保护我们!”
一提到刀,刘洵又笑了起来,他嘲讽道:“就他腰肩那把烂刀,估计砍树枝都费劲!”
陈弘远听了这话并没有反驳,这一次刘洵是真说到点子上了,这把刀在别人手上还真是连树枝都砍不断,但在自己手上可就不同了!三人进入一座名为秋霞的郡城,秋霞城依湖而建,四季如春,景色旖旎,常有文人骚客,在城中吟诗作赋,留下千古文章,百年风尚,未曾有变。只是到了陈朝,前朝诗文有了衰落之象,取而代之的是能够配合音乐唱出的词。秋霞城中,也常有词人聚在一起,作词吟唱,雅意超然。不知是不是刘洵有意为之,他选择了一家名义上是茶楼,实则是城中文人聚集的词社饮茶。当陈弘远跟随刘洵与刘芯芷走入茶楼时,立时吸引来很多古怪的目光。这其中缘由,陈弘远当然心知肚明。气质高雅,衣衫虽然有些污渍,却不失精贵的刘洵与刘芯芷来到这里,在众人眼中看来,当然是理所应当。但自己这个衣衫老旧,腰配破旧铁刀的粗人走入,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好在陈弘远心理素质极好,当然用陈弘远自己的话说,就是脸皮很厚,他对于这些异样的目光毫不在意,自顾自的坐在刘洵与刘芯芷身侧,也跟着端起茶碗,有模有样的捧杯摇盖。刘洵嘲讽道:“你这就叫东施效颦,贻笑大方吧!”
陈弘远置若罔闻,只是饮了口茶水,然后说了句,“好茶!”
刘洵脸色一沉,自己身为太子,任何人见了都想着接近攀附,但只有陈弘远非但不对自己鞍前马后,反而是爱理不理。他不过是个穷乡僻壤走出来的乡巴佬,凭什么在自己这个太子面前端着架子!刘洵深吸一口气,竭力平复情绪之后,将视线投向了茶楼内正围着书案作词的一群文人。将陈弘远带来这里,本就是他刘洵有意为之,他要彻底击碎陈弘远那本就莫名其妙的傲气,他要让陈弘远自惭形秽,让陈弘远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骄傲,才能气定神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