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陈弘远拉着梁忆的手,就要离开。大长老忽然喊住陈弘远,“家族有难,你竟然要不管不顾?”
陈弘远冷笑一声,“家族,你们是自己怕死,所以才希望我留下,替你们将逍遥门击退吧!”
被陈弘远一语道破心事的大长老,沉默片刻,竟是不顾身份的跪在了陈弘远面前,“梁浩,你不能走,我……我们不想死!”
说道最后,他声音竟是越来越小。陈弘远背对着大长老,没有出声,他身旁的梁忆此时也已回过神来,抬眼望着陈弘远,似在等待他的答复!不仅如此,二长老,三长老,梁止与其他家族子弟也都满脸期待的等待着陈弘远的答复,他们知道,自己的性命完全在陈弘远的掌控中,他有实力击退逍遥门的侵犯者!陈弘远沉默许久之后,终于开口道:“梁河死了,梁忆在我身边,这个梁家我还有什么好牵挂的,呵呵,你们的生死与我何干!”
说完,陈弘远拉着梁忆的走,迈步离开!梁家长老、梁止、梁族子弟皆被晾在一旁,这一刻,每个人的脸上都出现了懊悔之色,跟着梁家长老与梁族子弟们均双眼愤恨的望向梁止!如果不是他唆使众人反叛,就不会落到现在的凄惨境地!——————陈弘远颇有高人风范的带着梁忆洒然而去,然而在离开翠竹峰又行出十多里后,刚准备停下来休息,陈弘远就感到脖子上一凉,一柄出鞘长剑,已抵在了他的喉咙前!陈弘远望着握剑的美貌女子,苦笑道: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
“你到底是谁?”
终于回过味来的梁忆冷声问道。陈弘远促狭道:“我啊,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你的弟弟梁浩啊!”
“放屁!我的弟弟已经死了!”
梁忆怒容满面,怒斥道。陈弘远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也不装了,说实话,在这大热天里,脸上贴张面具,还真是不好受!”
说完,陈弘远将脸上那张容貌粗陋的梁浩面具摘下,亮出了自己的原本样貌!梁忆望着陈弘远清秀脸庞,先是愣了愣,然后皱眉凝思片刻,像是终于想起一事,说道:“是你!”
陈弘远猜出梁忆心中所想,笑道:“是我!七夕那晚,从熊智鑫手中将你救出的人就是我,呵呵,算起来,我已经救了你两次了!”
梁忆握剑的微微颤抖,陈弘远抓住了他片刻的失神时机,曲指将喉咙前的冰冷长剑弹开,然后向后退出几步,拉开了与梁忆之间的距离!梁忆怒容满面,挥剑又要刺向陈弘远,陈弘远忙制止道:“等等,先别着急杀我,有话好好说吗!”
梁忆凝剑不发,盯着陈弘远问道:“你为什么要假扮我弟弟!”
陈弘远缓缓坐在一块平整的石块上,伸直了双腿,双拳一举一落的轻敲着腿面,他一脸受用的说道:“好歹也让你叫了我这么多天的弟弟,呵呵,论年龄我可是比你大啊,你占了我这么久的便宜,总不能这么不将情面吧!好,听你的,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陈弘远,对你,对你爹爹梁河都没有恶意,从一开始到现在我都没有想过要害你们!”
梁忆鄙夷道:“哼,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会相信你这也欺人言语?你假扮我弟弟,就是为了骗走我们家的甲子剑法!”
陈弘远点了点头,“你这么说,我也不否认,我来你们梁家确实是为了你们家的甲子剑诀,而且我也十分顺利的学到手了!”
梁忆恼恨之色更重,她又上前几步,一剑刺向陈弘远!这一次,陈弘远已有防备,他并没有躲闪,只是伸出两根手指,就将梁忆的长剑夹在指尖!梁忆想要撤回长剑,但任凭她如何用力,剑尖都未能向后挪动分毫,最终梁忆干脆松开剑柄,沉着脸站到一旁!陈弘远轻轻一笑,将梁忆丢弃的佩剑轻轻抛出,长剑插在了梁忆身前。陈弘远缓缓说道:“有些事,我不是不能告诉你,只是一来我不知该从何说起,二来嘛,说来出你肯定也不会相信!总之你记住,我陈弘远不会害你,否则也不会带你离开翠竹峰,我答应过你爹爹要为他报仇,所以在我离开你们这里之前,一定会杀了袁齐盛,哪怕他现在我的境界还比不上他!”
梁忆先是一愣,然后面容变得冰冷,讥笑道:“我梁忆如今只是个丧家之犬,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你利用的地方,你又何必用花言巧语骗我?”
陈弘远默默叹了口气,不知眼前的动人女子是谨小慎微,觉得自己的话存在漏洞,还是因为她太笨,连如此简单的逻辑,都捋不清楚!梁忆将插在地上的长剑抽出,归入剑鞘,向陈弘远说道:“就算我爹爹不是死于你手,但在我看来你与梁止他们一样,都是对我家心怀不轨之徒,你们这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说完,梁忆就要转身离开!陈弘远忽然起身,一跃而起,拦在了梁忆身前。梁忆脸色一变,“你想要对我斩草除根,好,可以,我梁忆誓死奉陪!”
陈弘远平静说道:“我答应你爹爹照顾你,就不会让你独自离开!”
梁忆动人的双眸之中充满杀意,“你将我留在你身边,就不怕我伺机杀了你!”
陈弘远一脸轻松,“你有本事就来吧!”
梁忆冷哼一声,清晰的吐出一个字,“好!”
说完,梁忆竟真的没有丝毫反抗,脸色坦然的坐在了一边!陈弘远哑然失笑,坐在了梁忆的对面,望着她那张气呼呼的脸庞!梁忆则一直侧着身子,没有看陈弘远一眼!陈弘远突然说道:“定沂州在齐国版图的北面,穹顶城在版图中心位置,我要去那里,是要往南行,梁忆,你在定沂州长大,道路熟悉,我们现在该怎么走?”
梁忆眼珠子突然转了转,问道:“往南离开定沂州,有两条路,一条远的,一条近的,你想走那条?”
早就脱下靴子,不断揉着脚掌的陈弘远,忙道:“这还用说吗,当然是近路了!”
“近路!”
梁忆忽然站起身来,说道:“好,你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