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起!陈弘远手中青铜剑突然刺出,在这黎明之前的天空中留下一道堪比日光的璀璨金光。所有兵士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瞬息之后,金光退去,他们睁开眼睛,望见眼前的一幕,已是目瞪口呆。陈弘远还搂着那个女子,但他的人已在这瞬息间移动了十步之距,他的剑架在了姜毕尚的脖子上。姜毕尚如遭雷击。他自忖自己的剑法不输于陈弘远,但在陈弘远出剑后,他竟然毫无还手之力,甚至可以说是毫无察觉!这一剑有多快?谭璇也是不可思议的望着身侧男子俊朗的侧脸,她受姜毕尚抚养成人,知道姜毕尚剑法的深不可测,她实在无法相信这世上有一人能一剑制住姜毕尚,而陈弘远却真真切切的做到了!事实上,仅论剑法而言,陈弘远只是略胜于姜毕尚,但陈弘远在时空人学校培训时,曾在范小明的督促下,练成了一手独门绝技—出剑!范小明让他将这快如闪电的出剑式,当做一击必中的杀手锏,在危难之际使出,出奇制胜。陈弘远向姜毕尚问道:“你想不想死?”
被剑架在脖子上的姜毕尚没有丝毫迟疑,他忙道:“不想!”
陈弘远讥笑道:“原来你也这么怕死!好,不杀你可以,你先让你的兵士们丢下兵器,站到一边!”
姜毕尚微一犹豫,依言照做。陈弘远又道:“准备三匹快马,你亲自送我们出城!”
姜毕尚脸色森寒,说道:“我答应不杀你们,让你们平安出城便是,又何须要我送你们出城!”
陈弘远没有理会姜毕尚的言语,只是将手中剑像姜毕尚的脖颈靠近了几分,立时划出一道细微伤痕,有鲜血流出。姜毕尚满脸惊恐,不在迟疑,立即叫人送来三匹马。三人一人一骑,姜毕尚虽然在前,却被陈弘远用麻绳捆住了手脚,而绳子的一端,则握在他的手上。为了以策万全,陈弘远更是始终与姜毕尚保持十五步的距离,这个距离,他的剑能够做到瞬息而至。姜毕尚心里当然明白,对于陈弘远在后的虎视眈眈,他不敢有丝毫异动。天已经亮了,出城又行了三十里路后,陈弘远突然勒马停下!谭璇好奇道:“为何要停下!”
陈弘远回答道:“先等会儿!”
姜毕尚强掩喜色,试探性的问道:“你是想放我回去?”
陈弘远斩钉截铁道:“还不行!”
姜毕尚脸色一变,道:“那为何不快些赶路?”
陈弘远望向身后远处的滚滚浓烟,说道:“等你的军队赶来!”
姜毕尚嘴角上扬,冷笑道:“等他们来,你们可就跑不了了!”
谭璇皱眉道:“我们何不利用与身后军队拉开的距离快些逃脱?”
陈弘远向谭璇解释道:“他们的马匹比我们快,就算我们仍是马不停蹄的前行,他们还是会追上我们!”
谭璇嗯了一声,问道:“那你等他们赶来,又对我们逃脱有何帮助?”
陈弘远咧嘴一笑,说道:“马上你就知道了!”
很快军队就赶到了这里,在距离陈弘远三人十多丈处,勒马停下。陈弘远对他们朗声道:“你们是来接你们的新任国君吧!别急,先等等!”
马背上的众士兵,面面相觑,一脸茫然。陈弘远又将剑架在了姜毕尚的脖子上,然后说道:“想活命,可以,向谭璇跪下,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姜毕尚震惊道:“你大胆,竟敢羞辱寡人!”
“寡人!”
陈弘远不屑一笑,说道:“你还未接掌楚国,如何能自称寡人?少废话,如果你不想活命,我现在就一剑杀了你,你贵为国君,性命可比我们尊贵的多!”
姜毕尚迟疑不决,在场的人全已是目瞪口呆,这小子提出的要求,不是要钱,不是要官,甚至不是要姜毕尚收回杀令的金口一诺,而是要他向一个女子下跪!陈弘远催促道:“我没有耐心,要么跪,要么死,你自己选!”
姜毕尚脸色森寒,他低着头,双拳紧握,过了许久,终于还是来到了谭璇面前,缓缓跪下!众人望见这一幕,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姜毕尚真的跪下了,这个楚国的未来君主竟真的向一个草民下跪!谭璇望见这一幕眼眶湿热,陈弘远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他在为自己出气!姜毕尚紧握的双拳仍是没有松开,一字字问道:“这样行了吗,我可以离开了?”
陈弘远笑了,“别急啊!我只说你下跪我会考虑一下饶你不死,可没说一定会!”
姜毕尚突然抬起头,瞪大了眼睛,满脸杀气的盯着陈弘远!陈弘远的剑又贴近他的肌肤,斥责道:“你干嘛,你干嘛,这是什么眼神,难道你又想放血了?”
被麻绳捆住手脚,只能任人宰割的姜毕尚无奈一叹,又低下头去。谭璇望见这一幕,忍俊不禁!陈弘远从马背上一跃而下,走到姜毕尚身前,说道:“现在我还有一件事要做!”
“什么……?”
姜毕尚一句话还没有说完,陈弘远的一拳已狠狠的摔在了他的脸上!姜毕尚回过神来,惊呼道:“你想干嘛?”
陈弘远没有理会姜毕尚,随之又是一拳砸去,接二连三,姜毕尚瞬间变得鼻青脸肿,但陈弘远却还是没有收手的意思。那些骑马赶来救人的兵士均是不知所措,他们中有人想冲上前去救下姜毕尚,但都被陈弘远先知先觉,用姜毕尚的性命做威胁给逼退,一时间他们均是莫名其妙的成了一名看客!陈弘远的拳头越来越快,姜毕尚武功倒也不俗,奈何被麻绳紧紧捆住,只能任由拳头招呼!陈弘远越打越觉得痛快,自己最讨厌被人欺骗,可偏偏来到大洲后,被这道貌岸然的小人给蒙蔽,自己起初还以为他是个为民着想的好官,可到头来却是那个祸乱天下的罪魁祸首楚阳公!他身上因果值极高,自己不能杀他,但打他一顿出出气还是可以!再说了,自己这么做,也算是为将来被他害死的人报仇解恨,哪怕不是以命抵命!过了许久,姜毕尚终于被打爬下了,虽然还有气在,但已是面目全非,对陈弘远更是畏惧至极,哪怕陈弘远只是一抬手臂的寻常动作,都会令他心生畏惧!陈弘远揉了揉拳头,懊恼道:“打人还真是个体力活,累啊!”
这话一说完,姜毕尚突然狂喷出一口鲜血。被打的人都快成猪头了,打人的人却还在叫累,也难怪姜毕尚会气的吐出一口老血。陈弘远可没有理会姜毕尚是吐血,还是哀嚎,只要他不死,就不会影响到历史的发展轨迹。陈弘远将他提起,丢向马背,然后对身后的那帮瞠目结舌的士兵说道:“丢下马匹,全部回城,如果再让我看到身后有马蹄踩踏成出的浓烟,或是听见马蹄声,我就会立即杀了姜毕尚!”
众士兵不敢有丝毫反抗,纷纷步行离去,他们认定陈弘远是个疯子,疯子当然是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如果因为自己的贸然行事,害死了新任楚公,这个责任谁都担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