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开始逐渐偏离轨道。 白川泉本以为约翰·济慈是有备而来,目标明确,如今却得知…… “那你怎么知道我的位置……?”
白川泉疑惑问。 或者说,这么多“背叛者”老朋友,约翰·济慈只知道他白川泉在横滨? 几乎闪现念头的时候,白川泉已经开始不快了。 怎么,这是隐姓埋名联产合作社吗? 可恶,独独不带萨利尔·斯普林格一个人玩? 他斯普林格落单了还是被抛弃了? 白川泉颇为怀疑这点。 思绪浮现间,白川泉下意识展露一个笑容。 那群混蛋,带坏加布里埃尔·凡尔纳就算了,还敢单独排挤他? 如果白川泉的推理没错…… 加布里埃尔·凡尔纳当然是无辜的,他多好骗啊——一说就信,年纪又小,绝对是那群老阴比一个个糊弄着法国少年,白川泉眯了眯眼,心里决定好了自己马甲下次见面的猎杀名单。 “我也不清楚,记忆恢复的时候,第一时间想起了萨利尔你在日本。”
橡白发青年无辜地说,目光无神。 白川泉心里已经确认了自己方才想法的正确性。 这要不是和那群狡猾的“背叛者”——加布里埃尔·凡尔纳除外——有关,白川泉都能把自己的性命完全没有后顾之忧地交到他那心怀不轨的异能力手中。 一群混蛋玩意儿。 易卜生本来就被萨利尔·斯普林格胁迫过。 毕巧林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花花公子。 除了面前的圣母药剂师“拉法尔”。 剩下几个人也都不是善茬。 “……” 沉默片刻,白川泉抿了抿唇,蓝色眼瞳映着笑意,“好吧,事情我知道了。”
“我会帮忙的。”
“前提是……” 白川泉看向伯纳多·索阿雷斯,后者回以平静缥缈的视线。 “索阿雷斯,帮我个忙。”
白川泉说。 伯纳多·索阿雷斯沉默点头,没多问任何事情。 清脆悠扬的铃声于寥寥几人的谈话室内响起。 白川泉的右手伸进外套口袋,按上接通键。 “泉,被你说中了……”太宰治用近乎冰凉的、失去感情的声音说。 “孩子不见了。”
“好的,我知道了。”
并不在意太宰治看不见,白川泉点点头,微微低下头,不出所料。 异能特务科和港口黑手党共同出手,太宰治哪怕提前拦截也做不到。 何况,某种意义上,太宰治麾下的黑手党,也是港口黑手党的一部分,自然更听从来自最高层首领的指令。 不是说不畏惧太宰治,而是指令的优先级有区别。 得罪太宰治,顶多自身会受到折磨——得罪港口黑手党的统御者森社长,便是一整个组织。 家人朋友,恐怕要陷入无尽痛苦之中。 该怎么选,答案很清楚。 “既然这样,我也去做我该做的事情了。”
太宰治说。 “另一边,就拜托泉了,可以吗?”
太宰治的语气连基本的嬉皮笑脸都丢下了,看样子,织田作之助对他而言的确有着不错的地位。 白川泉下意识察觉到了这一点。 无论是成为首领的太宰治,还是身为黑手党干部的太宰治,织田作之助都是他们不可割舍的人。 ——作为维系太宰治继续生活下去,而不是沉溺于空虚绝望之中的蛛丝。 白川泉抿了抿唇,低声说,“我无法说能完全做到,但织田先生照顾了我不少,哪怕为了偿还他的恩情,我也会尽力的。”
太宰治说:“那就够了。……蛞蝓如今不在横滨,能帮上忙的也只有泉了。”
“其他人……?”
“森先生恐怕早就准备好了。”
电话另一头的年轻男人语气嘲讽,“事到如今,难不成我会眼睁睁看着他如愿以偿吗?太讨厌了啊,算计一切的森先生……” “太宰,你……冷静一点?”
头一次听出太宰治话语中这么浓的火气,白川泉轻声开口。 “不用担心~我才不会让那个家伙看笑话。”
太宰治笑着说,“泉现在不用担心哦,在我追求的死亡抵达之前,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太宰治用近乎嘀咕的语气说了一句:“受伤可是很疼的啊……我讨厌疼痛。”
眨眨眼,白川泉心头一凛,再看去,通讯已然被挂断。 “……啊,草?一个两个,全是混蛋。”
不知为何,眼前的场景似乎似曾相识。 自己看起来那么好拿捏吗? 哪怕知道太宰治最后一句绝对是故意的。 借用太宰治的话,白川泉难不成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妹妹不死于自杀反而死于他人之手? 自杀也不行。 现在,先暂定太宰治不会鲁莽地跑到森鸥外面前直接说什么“……森先生你对织田作动手,所以我要篡位。”
“等等、等……”白川泉的神情愈发迷惑,“津岛修治那家伙不会就是这样当上首领的吧?”
“啊,也许?不过前提条件是,津岛修治和武装侦探社的织田先生也有现在太宰和织田先生同样良好的关系啊。”
想起当时酒吧中僵硬的气氛,黑发年轻人蓝瞳微敛,摇摇头否决了想法,把飘远的思绪拉扯回来。 白川泉自然不会知晓他曾经猜中过真相。 “说到津岛修治,那家伙不在家里当他的养尊处优华族少爷、名声鹊起新晋小说家,先前跑横滨来又是为了什么?”
津岛修治那家伙……到底跟太宰治说了什么?! 太宰治这小子这不是危机感爆棚了吗? “只有‘太宰治’知道太宰治在意什么。”
白川泉喃喃。 “话虽如此,兰波老师那种事儿,我也绝对不想经历第二遍了啊。”
白川泉叹了口气,垂下眼。指望他像一开始那样兢兢业业回到过去干活,对现在摸鱼习惯了的港口黑手党财务负责人,绝对是种折磨。 从过去时间救下一个人超级麻烦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