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首领就是这么交代的?”
白川泉坐在办公椅上,托着下巴,“织田先生,那么你的来意是——” “安吾失踪有两种可能。他或是出于自身意愿隐匿了行踪、或是被什么人带走了。 “如果是前者,那我真的是束手无策。”
织田作之助说,“毕竟安吾不是反抗期离家出走的少年仔。只要他乐意,完全能搞到数百万资金来彻底隐藏自己的行踪,也可以逃去地球另一侧支满帐篷的游牧民族的国度。于是我排除了这个假设。”
“另一种可能,就是安吾被什么人强行从这里带去了别处。就像首领推测的那样,或许是某个敌对组织想要安吾脑中的情报,这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啊,是的,”白川泉点头,神色浮现恰到好处的疑惑,“但是,这部分……” 白川泉露出笑容,玩笑般开口,“我可没有私藏情报员前辈哦。”
织田作之助似乎没有明白白川泉这句话的用意,神色迷惑了一瞬,很快抛到脑袋后面,“我来是想让泉帮忙看看是不是那帮人的手笔。”
白川泉抿唇,敛去玩笑神色,“织田先生是说……坂口安吾先生,啊,情报员前辈是这个名字吧,他被政府应对的不速之客们带走了?”
“情况有些糟糕。”
白川泉说,“坂口先生如今是首领直属的秘密情报员,经手了解的可都是我不知道的内容,这样一来,敌人到底是为什么绑架他就不得而知了。”
“啊,对了,”白川泉想了想,打了个响指,“另外的可能性也不能忽略,比如坂口先生私德有亏,招惹什么桃花债被关小黑屋的可能……?”
织田作之助脸上居然出现了认真思索的表情,“可能性不大吧,安吾平日都抱怨没有时间休息,更没有时间应付女人……不过你说的对,的确不能错过其他可能性。”
“……” 白川泉站起身,摇摇头,“啊,织田先生还是一如既往的可靠和正经呢。……我只是提供一些微末的可能选择,具体情况如何——如果织田先生有需要,我这边一定会全力配合。”
“毕竟,我也只剩下这一点点能帮到织田先生的地方了。”
白川泉叹气,“实话说,我觉得首领交给我的这个任务也不简单,和政府谈合作以前可轮不到我这种小人物。”
“我不明白首领的信心从何而来,也不明白他发布的指令深意。”
白川泉说,“不过我唯一能确定的是……” 黑发的年轻人轻轻笑了声,眼眸微垂。 “织田先生知道我们组织的手段吧,离开、脱身的人我加入之来至今没有见过,抚恤金倒是每年都很大一笔支出——毕竟我现在是替首领管账的人嘛,从一开始,首领会答应织田先生离开的申请,我就觉得不可思议。”
白川泉弯起唇角,“啊,不是说组织之前从来没先例所以见到活的例子的不可思议,而是,以森社长的为人,织田先生觉得我们首领会这么容易放掉对他有利用价值的人吗?”
白川泉用了一个织田作之助先前从未听说过的头衔称呼港口黑手党首领森鸥外,任何人都听得懂其中意思。 社长——经营生意的商人。 商人最注重“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的信条,从不做赔本买卖。 织田作之助脸上几乎没有神情变化——让白川泉想起了之前见过的武装侦探社成员、小说家织田作之助——他只是说,“我不认为我有什么价值。”
最大的价值,值得港口黑手党吸纳织田作之助的价值,不过是杀人。 ……“据说你从没用那两把枪杀过人?”
……“请恕我不愿回答。”
织田作之助不是听不懂森港口黑手党首领鸥外的话,等离开大厦顶层,站在电梯里时,他已经后知后觉发觉了森鸥外真正想要的回答是什么。 可是…… “哪怕首领再问我一次,我的回答依旧是不会杀人。”
织田作之助说。 “那问题就更严重了。”
白川泉目光关切,“织田先生不会认为,首领对没有价值的人会心慈手软,有什么特殊优待吧?”
森鸥外这个逼,毫无价值的人他会榨干后抛掉,有价值的人也会被物尽其用,不然怎么开的起这么大一家“会社”? 心得够黑,不然怎么担得起黑手党的名号? 织田作之助沉默了两秒,“我之前还没想到这一点。”
酒红发男人平静地对白川泉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泉。”
“不客气。”
白川泉笑着回复。 为森社长的谋划添堵是勤勤恳恳摸鱼员工的应尽义务。 对于白川泉来说……老本行了? 织田作之助很快告辞,临走前,白川泉附赠了一份自己通过阿蒂尔·兰波渠道搜集的mimic资料。 “目前为止,坂口前辈的安危我也非常关心,这是我个人从情报市场购买的一份情报,希望能帮上织田先生吧。”
“Mimic?”
“是的,这个组织就是政府的目标。”
白川泉偏过头想了想,“顺带一提,他们在欧洲不算销声匿迹没有名气,来到日本似乎也夹杂了一些国际政治因素。”
织田作之助点点头。